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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不如……吃我如何?
    池欢的呼吸小心的屏在嗓子眼里,一抹烫浮上脸颊。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打落下来,“不如…吃我如何?”

    啊?

    池欢抬眸,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时屿白眉梢噙着淡笑,虽是玩笑,表情却认真的让池欢身子发麻。

    她不可思议的,“在这?”

    下一秒,她惊觉不对,快速的捂住了红唇。

    然后就见时屿白潭底划过了一道暗光,喉结在她眼前轻动。

    她靠得近,因为身高差的原因,视线正好对准他的喉骨。

    那小小的凸起隔着一层皮肤如滚珠滑动,明明是寻常的动作,却莫名带着一股性张力。

    池欢看着看着,胸膛下的心脏“噗通”“噗通”。

    时屿白睨着她轻笑,“好主意。”

    说完,脚步作势朝她靠近了一步。

    他周身裹挟的强大的侵略气息,让池欢忍不住脚后跟撤了一步。

    不防身后的水泥地有个小坑,一个踉跄就要跌倒,耳边的轻笑声更清晰了点,接着腰间缠上一道劲力,稳住了她。

    “这点小胆儿。”

    时屿白嗤笑了声。

    池欢的耳根通红,站稳之后挥开他的手臂,红着脸抗议,“不行!”

    她义正严辞,如果不是耳根通红的话,应该很有说服力。

    “时屿白,你太放浪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低了下去。

    池欢白了他一眼。

    然后惊觉时屿白的眸子暗流涌动,似乎有讳莫的什么在酝酿,蓄势待发。

    她心脏一抽,喉咙莫名发紧。

    为了避免事态失控,连忙背过身去,快速的转移话题。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明天我们再来收拾店铺吧,这里需要好好打扫一下,我还想改变一下房间的摆设和格局。”

    她仓促的,羞涩的,微恼的,“我们快点回家吧!”

    即便时屿白起了心思,也绝不能在这。

    这事关底线。

    看着她那落荒而逃的纤细身影,时屿白的喉骨溢出轻笑。

    那笑声消散在房间里,几不可闻。

    池欢逃的更快了。

    虽然只剩下了三十多块钱,但该有的庆祝仪式不能少。

    只是馆子是不能下了,于是在时屿白的建议下,买了一些食材和啤酒回家。

    回到家,时屿白放下食材系上围裙,转身就去了厨房。

    看着他长身玉立站在灯下的模样,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刀切菜的模样,池欢眼前不由浮现出前世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情形。

    那时候的他已经成为了全国闻名的大企业家,接受采访的时候,周身是清冷又禁欲的气息,撩起眼皮看人一眼,就有种空气从肺部抽离的压迫感。

    尽管周身充斥着“生人勿近”,但那张峻挺的脸却踩在所有人的审美点上,令所有怀春的女子趋之若鹜。

    那时候的池欢被程家人痛苦的搓磨,偶尔在电视上一瞥,扫到那道身影的时候,自脊背生出的寒意缓慢攀爬,久久不散。

    时屿白。

    那个被她抛弃的毫不犹豫的男人。

    她不要他,也不要他的儿子,转身投入了自以为是的幸福。

    可是所谓的幸福转眼被现实击碎。

    她看着看着,心脏像是被玻璃渣子碾碎,锥心的刺痛一下一下的敲凿。

    满眼的酸意,让她泪流满脸的呆住。

    当时的她穿着围裙,正在做饭,因为这么一会的呆滞,厨房传出焦糊味。

    程子黔察觉到之后,转身看到她呆滞的样子,怒从心头起,举起拳头雨点般的砸过来。

    “你是不是后悔了?”

    “看到你的前夫发达了,想离开我去找他了?”

    “你这个贱人,这个表情是要发骚嘛?叫你想他!叫你想他!”

    “告诉我,你一点也不想他!”

    池欢在剧痛中发不出半丝声音,眼眶酸的睁不开,一旦睁开眼皮,那些泪水就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她哪里来的资格后悔?

    当初的她有多卑劣,现在这些痛苦就有多活该。

    这些都是她应该承受的。

    ……

    也许是相同的场景,让池欢想到了前世这一幕。

    一股莫名的惊惶从尾椎骨往上冲,她突然有点惴惴。

    眼前的时屿白莫名和前世电视上的时屿白重合。

    一会是他贴着她耳廓温柔说情话的模样,一会是她眸光冷漠一字一句接受采访的样子。【1】

    【6】

    【6】

    【小】

    【说】

    他周身的冷漠和疏离,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插入她的心脏。

    她突然控制不住,在满腔的酸涩和惴惴的不安中,蓦地冲过去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肢。

    大概是情绪能透过空气传达,她将脸庞深埋,尽管一个字没说,时屿白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前世的池欢和现在的池欢仿佛在隔着时空两两对望。

    前世的她蔑视着她的卑劣,“池欢,你配吗?”

    “时屿白也是你这样的人能匹配的上的?”

    “你是个小偷,你不过是窃取了原本属于别人的幸福。”

    “是你不要,是你抛夫弃子,我的下场才是你应得的!”

    池欢在一声声的质问下无声溃败,圈着他腰肢的手臂越来越紧,啜泣源源不绝的从身体里涌出。

    悔恨和羞耻一层层的淹没了她。

    时屿白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拥住她,大掌一下下的摩挲她的长发和脊背。

    “怎么了?”

    “突然这么委屈。”

    “怪我太纵情,是不是伤到你了?”

    到了这种时候,时屿白还是在自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是池欢怎么说的出口?

    她咬着红唇,却还是控制不了颤抖的弧度。

    她在时屿白温暖的怀抱里,自惭形秽的摇头。

    不断的摇头。

    时屿白关掉了灶台的火,微微弯身,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在柔软的床铺里。

    他沉压了上来,身体的重量让床垫下陷,同时似乎也把她内心所有的忐忑和惴惴都从胸腔挤了出去。

    她泪光朦胧,透过一层雾气望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都跟我说说。”

    他温暖的掌心覆上她的,池欢的眼眶意酸,红唇颤抖的张开,一波眼泪就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看着她脸庞上晶莹剔透的泪珠,时屿白的心脏宛如被丝线勒紧,一寸寸收紧着疼。

    他垂着眼皮,覆上了那一片柔软,然后他尝到了她的眼泪。

    又苦又涩。

    仿佛能揉到骨血里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