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那是什么?”
望入时屿白的潭底,池欢解释的力气都要消失了,却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总之,我现在和以前不同。”www..cc
“时屿白,我知道那封举报信对你的伤害很大,你罚我,用剩下的一辈子弥补你好不好?”
他突兀一笑。
“给你机会继续欺骗我的感情,看着我在这段感情里沉溺吗?”
“池欢,好漂亮的一张脸,好恶毒的一颗心。”
池欢凝望着他疏离的模样,眼圈瞬间通过,水眸里漾起一层薄泪。
“那你想怎么办?”
池欢喉咙哽咽,心跳快的要蹦出嗓子,“离婚吗?”
“……”
回应她的是时屿白深深的凝视。
他看着她,有像是隔着她这具美人皮囊在审视她的灵魂。
池欢被他看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悬着,提着,始终落不到实地。
他掀了掀唇角,讽意十足。
“休想!”
他插兜的大掌突然伸出来,牢牢的攥住她的手腕。
池欢忐忑不安的心脏仿佛也被握在他的掌心,瞬间落了地。
“时屿白?”
她的语调透着不可思议和诧异。
隐忍了不知道多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凝望着他的脸庞,池欢陷入一连串的震动中。
原来,哪怕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肯放手。
池欢痛哭失声。
泪水源源不断的顺着她的脸庞流下来,她像是一个被宣判死刑的囚徒,本来已经丧失了生的意志。
却突然被宣布无罪释放。
积蓄在身体里的压力在此刻宣泄了个彻底。
她伏在时屿白骨节分明的手掌上,哭了个痛快。
温热的液体顺着手指的缝隙钻入掌心,那一抹温热像是火般灼烫了时屿白。
他抽回了手。
“穿好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时屿白的语调是命令的,而不是商量。
他对待她的态度,和以前的温柔截然不同。
池欢花了一会时间才消化好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
起床的时候,池欢一脚踩在被时屿白撕碎的白裙子上。
裂口从领口一路贯穿到裙角,就连内衣也碎的不成样子,可想而知当时的时屿白有多愤怒。
穿衣服的时候,腿心的疼痛让她“嘶”了声。
昨晚,时屿白太可怕了。
她拘谨的攥着掌心,小媳妇一样乖顺的来到时屿白面前。
他身形颀长,背对她而立,听到动静转身,眼眸里的情绪快速的隐匿。
一把伞在雨幕中盛开。
“嘭”的一声。
时屿白的脚掌踏入雨水中。
池欢却还站在屋檐下没动,她水润明亮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我再去拿一把雨伞。”
说完,转身就要走。
手腕却被一股劲力攥住。
“不肯和我撑一把伞,你在为谁守贞?”
时屿白的声音阴冷讥诮,甚至还含着浓浓的醋意。
池欢的脚掌瞬间在原地定住,她深吸一口气,鼓着勇气提步来到时屿白身边。
雨点噼里啪啦的拍在雨伞上,给她和时屿白隔绝出一个小小的二人世界。
如果放在几天前,这一幕一定十分浪漫。
可惜时屿白冷峻的神色,让空气凝结,呼吸间都是压力。
时屿白竟然带着她去见了白雪。
敲开房门后,白雪见到时屿白脸上露出喜色,刚要开口,就见到了时屿白身后的池欢。
白雪脸上的喜悦在瞬间化成了错愕。
“屿白哥哥,有事吗?”
白雪挤出了一个笑容,仍旧热络的打招呼。
“举报信在你那,是吗?”
时屿白竟然是开门见山。
白雪嘴角的笑僵硬了,下意识看了池欢一眼。
池欢的心瞬间就悬到了嗓子眼里。
她和白雪一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时屿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
“给我。”
时屿白言简意赅。
“可是伯母说过……”
白雪焦急的解释。
“给我!”
这一次,时屿白的音调陡然拔高。
他的神色依旧平静,但是周身迸发的怒意,却冰冻了每一寸空气。
白雪吓得身躯一震,惶恐不安的看了时屿白一眼,“好,屿白哥哥,你等等我。”
临走之前,白雪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池欢一眼。
池欢的心陡然间跳的很快。
白雪去而复返,很快把举报信放入时屿白的掌心。
“屿白哥哥,你别太伤心。”
“毕竟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嫂子不喜欢你,也许是你们有缘无份。”
“感情的事情的确不能强求。”
时屿白生硬的打断白雪的话。
“所以,我妈的意思不代表我的意思,哪怕出了这件事,我和你之间也绝无可能。”
“白雪,放弃吧。”
时屿白说的斩钉截铁。
看着他那冷酷无情的眸子,白雪愣住,一抹受伤从她的眼底流露出来。
“屿白哥哥。”
“还有家事要处理,不打扰你了。”
“如果不想浪费时间的话,你最好赶快回去京城。”
“这里的工作不适合你。”
说完这句话,时屿白攥紧掌心的举报信,拽着踉踉跄跄的池欢转身就走。
时屿白阔步流星,池欢跟不上,只能小跑。
一路上,时屿白都没说话,从侧边看去,池欢印象最深刻,就是他崩成直线的唇和下颌线。
一路风驰电掣,他们回到了小区。
门板阖上。
池欢被劲力甩到沙发上。
时屿白孤身一人攥着那封举报信去了书房。
他这一进去,一天的时间就悄悄的过去了。
池欢坐在沙发上,好像等待被宣判的囚徒,焦躁不安的盯着书房的那扇门。
她以为时屿白看到那封信会崩溃,会失去理智,甚至可能会在盛怒之下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来。
可是没有……
越是这样池欢那颗心越是不安。
书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可怕。
池欢最终按耐不住,举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
推门而入,池欢担心的场景没有,扑面而来的是浓郁到呛鼻的酒气。
时屿白面前的书桌上,已经搁置了两个白酒瓶子,里面俨然已经空了!
池欢心中一惊。
这时,时屿白听到动静,趴在桌上抬起头来。
他昳丽俊美的脸庞已经通红,尤其是眼底,一双眼球宛如沁出血来,正牢牢的盯着她。
瞳仁映出她纤细身形的同时,痛楚从他的潭底划过,他举起酒瓶又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
池欢惊痛不已,犯错的是她,该受罪受折磨的也该是她才对!
她上前一把夺过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