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在绕弯,临湛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双眉紧蹙,仿若忧心忡忡,半推半就地开言:
“牛署长,攸王乃本太子的皇弟,素来养尊处优惯了,先前因着祸事惹了父皇震怒才被发配到北境,沿途又遭匪徒袭击,听身体受了伤。”
“可他终归是王爷,从性格又有些偏颇,实在让人放心不下。而今北境生活与京都生活差万别,若是有不妥之处,你要多多担待。”
“奥,原来殿下要问此事,太子殿下大可放心。”
一听此话,牛毛毅胸中紧绷的心弦总算松缓了不少,丝毫没有隐瞒,一股脑将所见所闻倾吐而出:
“攸王殿下途径毛里铺遭受袭击,身上确有伤,来署后一直在厢房修养,之前一直不得见。眼下伤病已好,今日已经巡视饲养场,下官先前刚刚见过攸王殿下,其人彬彬有礼,又向下官询问了署中之状,如今看来倒是挺习惯的。”
“奥,真是如此?”
话音刚落,倒是太子临湛诧异万分,攸王竟会如此服服帖帖,更何况其身中之毒又是如何得解,一时之间有些懵圈,脸上竟显异色。
瞧着太子临湛有些异样的面容,牛毛毅心里面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没有有任何耽搁,干忙解释着:“太子殿下,却是如此,下官不敢有半句虚言,殿下可以直接问攸王。”
“奥,无事,无事。本太子听到六皇帝忽然如此大的变化着实有些震惊。若是如此,那再好不过了。”身后的内侍胡叁下意识地推了推太子临湛的胳膊,人才回过身,赶忙寻着话找补着。
氛围稍缓,门外有衙役传话,是攸王在门外候着,等着传召,此话一出更是让太子临湛惊得一愣一愣的,竟然有些不出话来。
倒是一旁的胡叁赶忙接话着:“攸王人既然来了,还在等什么,赶紧让进来呀,太子殿下可是念叨了一路呀。”
“快,还在等什么,赶紧让攸王殿下进来。”牛毛毅猛然起身,紧跟着胡叁的话再一次催促着,“你们这些家伙,攸王来了还让人候在门口真是活没点眼力劲。”
“是,是,属下马上去请。”
其实,之所以静候传话,全是攸王临江的意思,堂上的衙役想要解释都来不及,一溜烟就跑了出来。遥望攸王临江,赶忙行礼,言语之中颇有些着急:“王爷,太子殿下让您进去,赶紧随的这边走。”
“走吧。”这次第,临江未再推辞,随着衙役朝着署堂的方向去了。
一进大门,望着端坐在高位的太子临湛,拱手示意,有板有眼地话:“见过太子殿下、牛署长,不知传本王前来有何要事?”
“下官牛毛毅见过攸王殿下。”牛毛毅赶忙起身迎了前去,接话回应,“王爷,太子殿下挂念王爷,下官才让人传话于您。”
望着一身畜牧人员衣衫的临江,太子临湛藏在胸中的笑意满满,而今的攸王确实少了些锋芒。顺势而起,踱步前来,眼中闪烁着无可比拟的微辞:
“是呀,六皇弟,京都城一别,匆匆数月,太子皇兄心中甚是挂牵。承蒙父皇信赖,能够来北境办差,刚刚休憩便想着第一时间来看皇弟,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呀。”
“多谢太子殿下挂牵,皇弟受之有愧。”
唯唯诺诺,临江没有一丁点的越距,规规矩矩地接话回应,
“临江奉皇命前来畜牧署养马,不得有丝毫马虎,眼下饲养场还有要事未处理完,身裹一身陋衣不便陪太子殿下叙旧,还望见谅。听闻此次来北境,皇兄会多掉些时日,来日方长,改日临江定会专程拜访,这就告辞。”
丝毫没有阻拦,临湛胸中早已心花怒放,明面上藏着掖着,眼睛之中闪烁的灼灼悦色,扫视了临江:“既是如此,本太子倒是没有留客之由,难得皇弟如此明澈,随你去吧。”
“临江告退!”
望着攸王匆匆离去的身影,一旁的牛毛毅稍稍有些错愕,转身看着举目而视的太子算是把心收了回来。刚要张口话,焦灼之际,寒暄了几语,临湛借故先行一步离开了畜牧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