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畜牧署,人还未返回别院,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欧阳府。正在屋内软榻之上歇着,闻讯欧阳宇猛得坐了起来,看着一旁静站的北河,直勾勾地追问:“你什么,太子临湛去了畜牧署?”
“是,少爷,太子确是去了畜牧署,还见了攸王临江。”没有隐瞒,北河拱手回应,感慨着,“怕是太子殿下急不可耐想要看看攸王的惨状,听离开的时候心情好得很。”
“奥,是吗?”似有疑虑,欧阳宇起身在屋内踱着步。
“是,千真万确。”
“哈哈哈……”
话语轻出,欧阳宇扬起折扇,不由地笑出了声,“如今看来太子临湛还真是沉不住气,身边少了都闵贤那帮老陈,做起事来还真是毛手毛脚。攸王临江是什么人,岂能那般轻易倒下,既是让临湛看到他的窘相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过了风头点咱们该去拜会这位老朋友啦。”
闻话,北河未打折扣,清楚少爷所言之事,倒是胸中多少有些顾虑,稍稍思路回应:
“少爷所言极是,虽然咱们与攸王临江打交道次数少,但是他绝对不是外界传言那般。北河明白,会妥善安排此事,只是太子临湛此次奉皇命而来与欧阳家磋商战马补给之事,攸王知道此事怕是心中会有不快。”
“临江是何许人也,若是看不明白此事,怕是本少爷也没有必要与他合作了,就当是看走了眼。”
微微摇着头,欧阳宇不以为然,双眼紧紧地盯着北河,若有所思地道,“唯今之计,浴凤还没有一丁点的消息,时日已久怕是再找也不会有什么音讯,此事怕是得要另作打算,召回柳木春吧。”
惊闻此话,北河多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前少爷对浴凤的事情颇为上心,眼下之举多少让人有些错愕。端敦望着少爷欧阳宇,心里面泛着嘀咕,思虑再三,追问:“不找了吗?浴凤姑娘到底是因着……”
“不找了,再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此事必须得有个了解,怕是珊儿那头终不会安宁下来。”
静默地点着头,欧阳宇似乎没有一丁点的犹豫,负手而立,透着窗子望着苍穹,颇为深沉,“浴凤到底是个可怜的姑娘,虽然我们先一步救了她,倒也是因着我们而丧命,或许这一切就是命中注定……一想到她的音容笑貌,胸中难免有些酸楚……罢了,罢了……”
看着少爷欧阳宇双眸之中闪动地些许暮色,望着那紧绷得脸颊,北河能感觉到少爷藏于心间那股子悲痛。未在多言,正正领命,“少爷,北河明白,稍后传信给柳公子。”
“很好,去办吧。”轻轻挥手,欧阳宇示意,待北河刚要离去,又喊住了,“等一下,北河。珊儿找了本少爷多次,一会见了姐,告诉她明日一早我回去找她。”
“明日……是,少爷。”胸中纵有疑虑,北河亦未出口,得令就退了出去。
见着北河出去了,欧阳宇折道躺回软榻,合着双眸,脑海之中一直回忆着先前与浴凤相处的日子,一朝朝一幕幕,历历在目,不免眼中有些湿润。
然而,念着父亲欧阳先前所言,欧阳家眼下还有要事,着实不能再分心,只能尽快了解此事。他静静地躺着,胸中多少有些郁结,长长地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