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六公主临浅月寻道而来,满脸的愠怒,双眸之中隐隐地辐散着些灼热,扫眼看了一眼胡叁,微扯着嘴唇,淡淡一语:“胡叁、连翘,你们两个出去在门口守着,本公主有要事与太子哥哥商量。”
话音刚落,胡叁多少有些迟疑,将目光投向太子临湛,静静地等着主的吩咐,老半都未动弹。
“怎么,本公主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见状,临浅月微合的双唇再一次张开,厉声质问。
“老奴不敢,只是太子殿下有些微醉……”心翼翼地回应,胡叁依然看着太子临湛。
“胡叁,你下去吧,本太子无事。”轻轻挥手,临湛吩咐道,抬眼看向临浅月,“六妹妹坐吧,这次第来找皇兄,有何要事?”
主子发话,胡叁未在多言,将门合上出去了。看着那紧闭的门扉,临浅月这才看向太子临湛,满心的抱怨,“太子哥哥,来了北境怕是全心全意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浅月的事情怕是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六妹妹何出此言,实在是事发突然,今日去欧阳府走得匆忙,倒让浅月给误会了。”喝了醒酒汤,太子临湛微醉的样子渐渐清醒起来,听着话音他已然知道六皇妹是来兴师问罪的,赶忙陪笑着接话。
“是吗?”
冷冷一语,临浅月抬眼看向太子临湛,狭长的眉眼忽然之间变得极为凌冽,口中直言颇有些嘲讽之意,
“京都城来信你怎么不告诉皇妹,皇兄在北境时日已久,正事丝毫未有进展,而今太子妃嫂嫂又有喜,楚妃娘娘与都丞相在朝中斡旋,怕是很快就要召太子哥哥回京了吧。”
乍一听,太子临湛猛然一惊,心里头咯噔一下,倒也未在掩饰,感慨万分:
“原来皇妹都知道啦,皇兄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欧阳今日请本太子过府竟主动提了朝廷的战马购买之事,本想着趁着太子妃有喜就此回了京都,在父皇面前拿欧阳家辞倒也能过去,如今看来回京都怕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就怕事情又便宜了攸王。”
“攸王?六皇兄不过一个被父皇驱逐到北境养马的人罢了,他能如何?”听此一眼,临浅月心中多少有些犹豫,巴巴地追问,“莫非此次欧阳家一再拖延,此事跟攸王有关吗?”
“不知,谅临江应该没有这般大的本事,或许是意如此吧。”长长得叹了一口气,临湛眉眼之处布满忧愁,“若真是就此回去了,未办好父皇交代的事情,后续自有其他人来接替本太子。可皇妹与欧阳宇的事没有办成,着实让皇兄心中过意不去,此行奔波确实让你受累了。”
“哼,什么意如此,本公主临浅月素来不相信这么个鬼东西。”怒意上头,临浅月扶手将桌上的杯盏摔在地上,双眸紧紧地盯着临湛,愤懑地吼道,“太子哥哥的事情原本浅月管不得,亦懒得管,只是一旦太子哥哥被召回京,皇妹自然要跟着回去,所以这次的事什么都要管了。”
惊诧之间,临湛猛然起身,注视着临浅月,“管?皇妹如何能管得了,难不成要抗旨不遵吗?”
“抗旨算得了什么?何况本公主手中本就有圣旨,又何谈抗旨?”冷冷一言,临浅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向太子临湛眼中尽是炫耀之意。
“什么?圣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临湛胸中波澜四起,直愣愣地看着六皇妹临浅月。
“不错,父皇心疼浅月,离京之前瞧瞧让浅月带着的,是在紧急关头以备不时之需,此事太子哥哥不用担心。”端敦点头,临浅月一本正经地着话,“不知皇兄心中是怎么想的,想就此回京,还是继续留在北境把眼瞅着要成功的事情继续办完,风风光光地回京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