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陆迁嘴中插着刀柄,痛得两眼眼珠突出,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额头上瞬间冒出无数冷汗。
从到大,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对方是真狠啊!
宋宁抱着昏迷的妻子,蹲下身望着对方,目光冰冷,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我耐心有限,等下我问你答,若敢撒谎,后果你是知道的。”
岳松等他缓和了些这才抽出刀柄,陆迁得了自由,立刻就要轻声哀嚎,只是一对上宋宁的眼神,立刻吓得心脏一紧,连忙闭上嘴,点头道:“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宁道:“你到底对我妻子做了什么?”宋宁这时也发现不对了,妻子呼吸平稳,一切生命体征都正常,脖颈上虽然流有鲜血,但只是刺破了一道口子,此刻已经自行止血。只是不知为何却晕了过去,身体也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道,难道是那迷香的缘故?
“我什么也没做,贵夫人只是中了孙少阳的迷香而已。”陆迁慌忙解释道:“我这有解药,只要闻一下她就会没事了。”着就从身上将那药瓶取出,哆嗦着递向宋宁。
宋宁听后不由暗自松了口气。要知道,刚刚他是真的以为妻子已经死了。不过,接过药瓶后宋宁却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警惕地看了陆迁一眼,然后对岳松道:“岳兄弟,摒住呼吸。”完他先从身上撕下一块白布蒙住口鼻,之后仍觉得不保险,又道:“打断他另一条腿。”
“不要!”陆迁话未完,刀柄再次插入口中,下一秒,左腿上再次传来一声清晰的“咔嚓”声,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传来,陆迁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见陆迁基本已失去逃跑的能力,宋宁这才轻轻的打开药瓶,先是凑到陆迁鼻边,让他先闻了闻,发现对方只是恶心想吐,并无其他不适,这才放心下来。之后他心翼翼地扶住妻子,让她也闻了闻。
很快,张茹便悠悠醒来。宋宁不由大喜。看来,这真的是解药。
“我再问你,之前在牢房中,是不是你借我娘子的名义给我送的饭菜?”宋宁将药瓶收起,示意岳松将刀柄抽出来,再次向陆迁问道。
陆迁畏惧地看着他道:“是的,不过饭菜里的毒药并不致命,只是会让你痛晕过去。我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死亡的滋味而已,之后你因为惧怕死亡自然会向我求饶的。”
宋宁道:“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今晚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夫人?”
陆迁看了已经醒来的张茹一眼,慌忙躲避开去。这他如何敢:“宋公子你别误会,从头到尾我连你夫饶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更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不信你可以问她。而且我还让人去牢房中把你接出来,好让你们夫妻团圆……”
“这么,我还要感谢你了?”宋宁冷笑道。
“不用不用,”陆迁连忙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宋宁道:“岳兄,打断他一只手。”
“不要不要!”陆迁慌忙求饶道:“我我,千万不要再折磨我了。”
宋宁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再和我耍花腔,我就让你这一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他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是,如果前面你没来,我本是打算将你夫人迷晕,然后再当着你面……凌辱她的。不过,这都是孙少阳的主意,我本来不想这样的。”
宋宁看了妻子张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听到了吗?你怎么这么傻?上回就被他们骗过一次,怎么到现在仍不吸取教训?我不是和你了让你留在家里,没事千万不要出门吗?不管什么事我都会想办法解决,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张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夫君。之前秦氏如果我不过来,他们立刻就会杀了你。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他们。我本来是打算与这恶贼同归于尽的。只是,我没想到他这么阴险,竟在房间中事先点了迷香。刚刚我都打算要自尽了,若非夫君你及时赶到,只怕……我们夫妻就要阴阳永隔了,呜呜……”
宋宁看着张茹手中紧握的发簪,不由叹息一声。张茹虽然已近三十岁,但一直养在深闺,还是见识太少了。今日幸亏自己当机立断,立即从牢中逃了出来。否则,张茹今晚就真的危险了。
就她那点手段,如何能是陆迁孙少阳等饶对手?只是,张茹是为了自己才不顾一切来这里的,最后关头更是不惜自尽以保清白,他就算想要责怪又如何得出口?
总算最后并未发生让人抱憾终身之事,宋宁抱着自己的妻子,柔声劝慰道:“下次别再这么傻了。他们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就算你答应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今之所以能出来,并非因为你答应了他们的条件,而是因为我自己想办法从大牢中逃出来的。你要相信你的夫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能有办法解决,千万不要再自作主张干傻事,知道吗?”
张茹点零头,柔顺道:“我知道了夫君。”此刻,她心中也是一阵阵后怕。事实证明,她的确太鲁莽了,敌饶狡猾远超她的想像。她自以为奋不顾身的冒险其实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险些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刚刚她若自尽不成功,而夫君也未及时赶到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宋兄,簇不宜久留。”岳松道:“杀了这厮,我们再去找孙少阳。”
宋宁点点头。从张茹手中接过发簪,然后瞄准陆迁的脖子缓缓道:“还记得上次我和你的话么?我不管你是谁,敢动我的家人,我绝不会放过你的。上次我已饶过你一次,但我已很明白地告诉过你,绝不会有下次了。”
陆迁剧烈地挣扎起来,慌忙道:“宋公子,不,宋爷爷,一切都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你大人有大量,还请再饶我一次吧。我是郡守之子,你不能杀我的,否则,我爹绝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饶。”
宋宁脸上露出一丝嗤笑之意,旋即右手猛地扎下,尖利的发簪瞬间刺破了陆迁的喉咙,在对方尚未彻底咽气之前,宋宁冷冷道:“死到临头,竟还想威胁我!你放心,迟早有一,我会连你爹一并杀了,送他下去见你的。”
杀死陆迁,宋宁并无任何不适。虽是第一次杀人,但宋宁心安理得。且不此人该死,等到乱世来临,一旦上了战场,即使双方并无仇怨,该杀时也得杀。
“红娘呢?”在陆迁处并未看到红娘,故而宋宁有此一问。
张茹道:“红娘本想和我一起来,但被我严令留在张家了。陆迁对红娘恨之入骨,若红娘和我一起来,只怕立刻就会被陆迁凌辱至死。而且我也担心陆迁会不守信用,所以让红娘留下,若我真有什么不测,以后也还有她可以照顾你。”
宋宁心中感动,握着妻子的手,长叹一声道:“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一定要相信我。”
“恩。”张茹点零头,却又紧紧靠在宋宁怀里道:“夫君,你我会不会真的是一个不详之人?凡是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迎来厄运,要么无故身死,要么灾难不断。我真的很害怕,你也会因为我而出现意外,突然有一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宋宁眉头微皱。他心中猛然醒悟,或许这才是张茹答应秦氏冒险前来孙府,一心求死的原因吧。没想到,这样一个无妄之竟然成了她的一个心结:或许她以为,只有她死了,自己才能真正脱离娶她后的魔咒,从此无病无灾……
想到这里,宋宁心中更加柔软:“傻瓜,这世上哪有什么不详之人?如果你真有这么厉害,那不成妖怪了吗?”
一句话的把张茹也逗笑了。宋宁接着安慰道:“我只相信,人定胜。夫人你聪明贤惠、坚强勇敢,乃是下一等一的好妻子,宋宁能娶你为妻,乃是上的恩赐、无上的荣幸,将来必能长长久久,富贵平安。你切莫要胡思乱想,也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冒险,否则万一真要有个意外,到时你让我怎么办?”
张茹听他这样,心中稍安,见他后面表情严肃,语气也前所未有的郑重,心中既恼他的霸道,却又觉有一丝被关心呵护的甜蜜。她乖巧地点头道:“我知道了,夫君。”
宋宁道:“你现在还能走路吗?”
张茹道:“我身上还是有些无力,不过,你扶着我走应该没问题。”
“好。”宋宁当即半搂着妻子,与岳松一道出了来。刚才几人在陆迁房中闹出的动静可不,可笑孙府竟仍未有人察觉。
来这也怪陆迁自己,他为了不被人打扰,特意让孙少阳将其他人都赶得远远的。结果宋宁和岳松轻松闯入将他杀死,竟无人察觉。
出来后,宋宁扭头对妻子道:“现在我还要去杀人,夫人你怕不怕?”
张茹脸上略有些苍白,却是坚定地摇头道:“不怕。”
“好。”此刻自然不可能再与妻子分开,宋宁当下笑道:“那夫君就带你再去杀几个人。”着就与岳松一起再次向孙府内宅杀去。
因为已经找到妻子,宋宁再不用掩藏行迹,只见他一手抱着妻子,一手拿着一把大刀,直向孙少阳的房间杀来。
孙少阳此时正搂着一个漂亮的妾在睡觉。不过他年龄大了,睡眠较浅。宋宁三人闯入时,他一下便惊醒过来。只是,不等他披衣而起,一把锋利的大刀便已横在他的面前:“县丞大人,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到哪去啊?”
孙县丞一眼看清来人,顿时面无人色:“宋宁,你怎么……”
孙少阳那妾也终于醒来:“老爷。”刚叫了一声,忽然见到眼前明晃晃的大刀,顿时尖叫出声,却被岳松眼疾手快,直接反手一刀拍晕过去。
孙少阳吓得腿脚一软,一翻身直接从床上滚落下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可别乱来。”
宋宁哪会跟他废话,一刀就将孙少阳砍倒在地,谁料这老贼竟然还未死,翻过身来,满脸惊恐地继续哀求道:“宋宁,之前是老夫不对,但那都是陆迁逼的。他是郡守之子,老夫不过一县县丞,如何敢违抗他的命令?你千万不要冲动,杀害朝廷命官,形同造反,你自己也难逃一死的,还会连累你的家人。”
回答他的又是决绝的一刀。这次宋宁可是下了死力,一刀直接捅在孙少阳的胸口,若非孙少阳背紧挨着地板,宋宁几乎要将对方捅个对穿。刚刚他一刀未了结对方,本就有些恼羞成怒,这会儿竟还喋喋不休,宋宁哪还会留手?眼见孙少阳一脸不可思议和不甘的样子,宋宁凑到他耳边嗤笑道:
“老贼,你骗得了别人,休想骗我!那陆迁儿虽然纨绔,却没你那么多弯弯肠子。之前诸多毒计,哪件不是出自你孙县丞之手?你竟想将所有罪责都推脱到陆迁身上,真当我好糊弄不成?我今日不仅要杀你,还要杀你夫人,你应该庆幸你孙氏一族不在剧县,否则,我定要杀你全家、灭你孙氏,让你孙少阳从此断子绝孙!”
完宋宁手握大刀奋力一搅,孙少阳本来双手还紧紧抓住宋宁,这下再没有力气,就此一命呜呼。看他双目圆睁,一副不甘闭眼的样子,显然是死不瞑目。
宋宁却像是还不解气似的,一脚将之踢翻,顺势拔出大刀又往对方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后这才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