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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横财》(26)人造器官
    推开门,听到悦耳的铃声,每次来到这里,就像回家一般自在,

    很多人吸烟,酒吧里变得烟雾缭绕,音乐声和人们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今晚,老瘸腿酒吧的生意出奇的好,

    也许是工人暴动的缘故,附近街区的酒吧不得不提前关门歇业,使得大量生面孔涌入这巷子里的地方,人们总要找个地方发泄情绪、宣泄压力。

    平日里被扔在库房发霉的桌椅,这会儿也都被搬出来使用,

    一贯冷清的地方突然变得熙熙攘攘起来,罗伊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但他喜欢这种市井喧嚣的感觉,有人就该有烟火气息,寂静冷清属于墓地。

    走到吧台末端,他最爱的座位依然预留着。

    (哎呦,还给我留着座位呢,兄弟们真够意思。)

    调酒师弗格森正忙得不亦乐乎,他自觉地不去打搅,

    罗伊坐在了他最喜欢的,带红色鹅绒软垫的高脚凳上,

    手臂交叉着搭在吧台上,松开了衬衫领口的纽扣,露出健壮胸膛上的毛发,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香烟,

    有害的烟雾经过喉咙和肺脏循环一圈,随即被吐出来,升腾到花板,和其他烟雾交织在一起,酒吧氛围照过去形成彩色烟雾,别有一番风味。

    难得今晚有歌手助兴,一位戴着破草帽,穿着磨旧牛仔裤和格子衫的中年人抱着吉他,弹唱一首古老的乡村民谣:

    “

    暮日秋风吹面庞呦,

    历经艰险得还乡,

    搂住姑娘们杨柳腰呵,

    今宵醉卧稻田畔呦……

    ”

    一曲唱罢,罗伊鼓起了掌,“好!”打赏给歌手一枚硬币。

    “感谢您的支持。”贫穷的歌手调整琴弦,喝水休息,准备下一首歌曲。

    这时候,穿着侍者服装的唐尼看到了他:

    “对不住,今晚太忙了,都没注意到你来了。”

    “没关系,忙你的。”

    “伤着了?你的衬衫被染红了。”

    “油漆笔漏了染的。”罗伊轻描淡写地撒谎道,他不想让兄弟们担心。

    “没事就好。”

    “手术过去两了,生活质量怎样?”

    唐尼乐得满脸褶子:“真他x的棒呆了!终于不用打该死的胰岛素了!老子想吃多少甜食,想吃多少炸薯条都行!”

    “喂,虽换了人造内脏,也不能太放纵自己啊。”

    “别担心,大夫了,没事儿!”

    唐尼的精神和身体状况极好,罗伊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这一周时间内,罗伊花大钱办了不少事,

    首先亟待解决的就是弟兄们的健康问题;

    退伍老兵琼恩装了最新型号的机械假肢,可以行走自如了,老头子舍不得扔掉心爱的胡桃木拐杖,拿着它高胸到处溜达,看见谁都打招呼,街坊邻居们都为这个好心人感到高兴。

    送给弗格森的礼物最为重要,是人造肝脏,这次器官置换手术实打实地拯救了弗格森的生命。

    理论上,现在弗格森的酒量提升了十倍不止,但他喝的反倒少了,主要是因为走出了失恋的阴霾,身体好心态也随之变好,能够更好地面对生活。

    至于唐尼,罗伊当然知道这个胖宅男喜欢什么,送给他一台xbox4800dREAm·VR游戏机,以及五年的会员服务,可以随意下载VR游戏,

    送给他的另一个礼物,人造胰脏移植手术也很成功,成功治愈了他的糖尿病。

    在人类的母星泰拉,有了钱,就能充分享受科技带来的便利,延长生命,提升生活质量,还能贿赂泰拉政府官员,

    好消息不断传来,罗伊和安娜的移民资格申请顺利,通过了前几道审查,有望在半月内得到结果,等到那,他打算宴请所有朋友聚餐,既是告别,也是庆贺。

    “哎呦,不聊了……我得去给烤箱里的牛排裹上锡纸……”

    唐尼回后厨做菜了,罗伊的目光回到吧台;

    有了全新肝脏的弗格森显得精神抖擞,不断做出各种花式调酒动作,引得女士们尖叫连连,看样子不愁找不到新女友了。

    等到弗格森忙完了,罗伊才开口:

    “恢复得不错啊,哥们儿,脸色都红润了,不像之前那种惨白。”

    “这都得感谢你,兄弟,若是等我自己攒齐这笔钱,早就挫骨扬灰了。”

    罗伊环视四周:“老头子人呢?”

    “出去溜达了,到处显摆他那条机械腿,用拐棍敲得咣咣响。”

    “哈哈,这可爱的老孩儿。”

    “要也真可悲,一位立功的伤残老兵得不到泰拉政府的补助,只能靠朋友接济才装上好的假肢,这世道真他妈的完了。”

    “谁不是呢,我来时路过了工人暴动现场,那场面,怎一个惨字撩。”

    “我看电视台直播了,这帮人想要回自己的加班工资,一开始还只是游行喊口号来着,枪一响就变成了暴力冲突,现场死了不少人吧。”

    “嗯,死撩有十几个,赡有几百,路上全是血,我鞋底到现在还黏糊糊的呢,这下环卫工们有得忙了。”

    “显然,樱花株式会社收买了约克城警局和国民卫队军警,肯定是公司雇员开的第一枪,引得冲突升级。”

    “这已经是一个月内的第三次流血冲突了,我感觉我们厂也有危险,每次午休的时候都有人拉我加入工会。”

    听到这个词,弗格森吐了吐舌头;

    “哈,工会……

    忽悠人们缴纳高额的会费,组织大家伙儿豁出性命去游行暴动,背地里却和企业家作肮脏的交易,这帮吸血虫都是一丘之貉!”

    “看得挺透彻啊。”

    “毕竟,我也曾深受其害,”弗格森卷起袖子,给罗伊展示臂上的枪伤;“以前犯傻,后来明白过来了。”

    “别光聊,咱俩也喝点儿什么。”

    “我自己就算了,不过嘛,你来得正好,哥们儿现在的手艺正处于巅峰时期,有信心去调酒师比赛中夺冠。”

    “别光吹不练啊,来一杯‘忧郁蓝调’。”

    “你就请好吧!”

    弗格森动作麻利,把蓝苷酒和柠檬汽水倒入杯中调匀,然后拧开一瓶朗姆酒,沿着杯边缘徐徐导入、沉底,

    接着滴入青柠汁,放入冰块,用人造花瓣点缀。

    罗伊端起来酌一口,比了个大拇指;

    “牛x,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