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后厨的工作,唐尼也聚过来,围裙上沾着油污,一张胖脸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x的,今晚顾客真xx多,累死老子了!调酒师,给爷整杯好酒,伺候好了打赏费。”
“滚你x的,自己倒去!”弗格森骂道。
铃声响了,
一位瘦玲珑的姑娘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了看,然后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径直走到唐尼身边坐下来,对准他的胖脸亲了一口,留下鲜艳的口红印,把罗伊和弗格森二人惊得目瞪口呆。
唐尼介绍一番,这是他的女友苏珊姐,两人认识时间不长,这是他们的第五次约会,弗格森给她调了一杯血腥玛丽递到跟前。
“苏珊姐,尝尝这个免费赠饮。”
“谢谢,好漂亮的酒……哇,味道也很不错。”
弗格森装作哭丧着脸,和众人打趣道:
“瞧瞧啊,死肥宅都有女友了,好身材的帅哥型男却还在这耍着光棍儿,这他x的还有理么!”
四人都被逗笑了,
弗格森嘴上这么,实际上心里很为兄弟高兴,唐尼从就很胖,性格内向,没有女人缘,到谈恋爱,这还是破荒第一回。
罗伊仔细端详起这位姑娘,觉得她远不如安娜好看,
这种比较没什么意义,反正在他眼里,就连电视里那些超级模特,都比不上自己的宝贝安娜一半好看。
苏珊姐长得不赖,很吸引人,但也谈不上多漂亮,
她矮瘦弱,一张娃娃脸显得很稚嫩,虽然已经二十多岁,看起来还像是个高中生的模样。
苍白的肌肤上点缀着雀斑,狭窄瘦长的脸上长着个宽阔的狮子鼻。
嘴唇薄厚适中,一双慵懒的棕色眼睛藏在高度近视镜后面,茂密的头发染成了彩虹渐变色,细长的脖颈上挂着一副潮牌耳机,可算是十足有个性的打扮了。
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苏珊姐的声音,相当好听,银铃般清脆动人,让罗伊想起了约克城7台儿童节目的主持人。
苏珊也是这座城市里的底层人,在约克城市政厅当清洁工,同时也是个人气不佳的网络主播,
她的直播间里空空荡荡,一个人自自话,常年只有唐尼一位观众,俩人一起玩VR游戏有段日子了,现实中见面了以后互生好感,便决定更进一步,开始交往。
弗格森吹了声口哨:“我这位胖兄弟的审美有些奇怪,对现实中的女性没啥感觉,只喜爱游戏或者动画里的女角色,你俩能成实属不易。”
“实际上,他一开始只是喜欢我的虚拟主播形象而已。”苏珊道。
“虚拟主播?那是啥玩意儿啊?”
“这都不懂,这土老帽儿!”唐尼解释道:
“苏珊用计算机上的的软件,将自己的面部转换成2d的卡通人物,表情和动作也都能实时捕捉,就和真人一样。”
“哦,这样就得通了,难得胖子找到了脾气相投的女友,为这个得干一杯吧。”
“干杯!敬爱情!敬自由!”
苏珊姐的性子大大咧咧,十分随和,几杯酒下肚以后话匣子就敞开了,四个人聊得很是投机,面前摆满了空酒杯。
他们都是在约克城贫民街区长大的孩子,话题也逐渐引向童年的回忆;
苏珊打了个嗝儿,道:“时候,
我那个淘气的哥哥把我的洋娃娃弄坏了,他怕我去找大人告状,把自己的bb弹玩具枪赔给了我。”
唐尼显得有些疑惑:“bb弹玩具……枪?”
苏珊解释道:“哦,就是那种发射塑料球子弹的玩具枪,
虽是塑料材质,但还有些分量的,当时还是女孩儿的我一只手握不住,银色的漆颇有金属质感,从外观看和真枪差不多。
弹匣里能装下20发塑料bb弹,拿在手里还挺有感觉的,于是我就收下了玩具枪,没去和大人提洋娃娃的事。”
罗伊吐了口烟雾:“想起来了,我时候也玩过那玩意儿,穷人家的孩子玩不起正规玩具厂出品的安全软弹枪,只能玩这种危险廉价的山寨货。”
弗格森一边用布擦拭杯子一边道:“你们这么一,我也有些印象了,那种玩具枪都是些厂子出的三无产品,根本过不去安全审查。
虽是玩具枪,威力还挺大的,如果要玩枪战游戏的话,必须要戴上护目镜才安全。”
苏珊点点头:“是的,威力的确大,我试过,射程超过五十米,抵近射击能把铝制易拉罐打个对穿。”
“爱玩儿枪的女孩子,酷哦!”唐尼道;“她玩游戏打枪也挺准,经常被对面怀疑开了作弊器。”
苏珊低下头,目光透过厚厚的眼镜片,直视着杯中残存的鸡尾酒,陷入一段回忆:
“我性格孤僻,和同龄的女孩子都不怎么合群,受到排挤,
她们玩过家家从来都不带我,正好我的洋娃娃坏了,于是乎,学着街区里那些淘气男孩的样子,拿着玩具枪四处转悠寻找目标。”
“以我的经验推测,你的老邻居们要倒霉了。”
“哈哈哈,猜对啦!”
苏珊捂着嘴笑出了声:“先是邻居家的花盆遭了殃,笼子里的信鸽被吓得满地拉屎,信箱也被我打得都是印子,
我视力虽然不好,枪法却还不错,但偶尔也打到过大饶腿,当时我吓得转头就跑,现在想想真是危险,没闯祸打到眼睛真是万幸。”
“固定靶有什么意思,要打就打活的!”唐尼酒量不行,几杯酒下肚有些醉意微醺,指着罗伊道:
“我哥们儿特牛x!他用枪宰过帮派分子,两个!”
“停下,别了!你这笨蛋!”
弗格森紧张地拽住唐尼的胖胳膊:“苏珊姐,别当真,这胖子喝多了,瞎袄。”
罗伊本裙是觉得无所谓,
在这个滋生暴力的都市,手上沾点儿血根本算不得什么,他有心想要试试苏珊的胆量,便故意道:
“苏珊姐,如果,我是如果,
你面前坐着的,是一位冷血杀手,你怕不怕?我的枪就在兜儿里揣着呢。”
“为什么要怕呢,大不了被一枪打死,我也就是贱命一条,给市政厅拖地板,有钱人根本懒得低头看我一眼。”
苏珊叼着吸管猛嘬一口,抹了抹嘴道:
“你俩是唐尼的铁哥们儿,我信任他,当然也信任你们。”
罗伊比了个大拇指:“这姑娘,可真不得了,胆识要比身材高大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