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满头大汗,控制着甲壳虫的平衡。入水的帆船飞一般在水面上滑行,远远的甩开了身后的蟹岛。
苏佩坐在广身后,她低头看见潜水中的螃蟹在水底爬行,回头又能看见蟹岛上,密密麻麻重新进攻的巨蟹。
苏佩的手中拿着广递给他的口袋,里面都是驱赶鱼类的药剂。
出行时,广嘱咐她,一定要注意水面,发现不对,只要远处有鱼跟随,就把药剂撒水里。
尽管船身已经涂抹一部分,但时间一长,就会被水冲淡,岸边都是螃蟹还好,深水处保不齐会有鱼类进攻,千万注意不可大意。自己驾驶甲壳虫,精力有限,无法分神太多。
苏佩紧张的看着船上的年轻汉子们,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一年以来,他们勇敢,团结,客服重重困难。
他们不怕牺牲,遇到危险,从不退让。
一群年轻的汉子,精瘦,饥饿,咬着牙,倾尽全力。
像护着妹妹一样,和她嘻嘻哈哈,喜欢她却又保持礼节克制。
正因为这样,她才愿意为他们去抓住海鸟,带来广。这一切,生死难料,却又合情合理,她愿意为他们赌上这亿万分之一的机会。而在这最后的时刻,尽管她坐在广身后,但她早有决定,一旦渡海失败,她会解开甲壳虫身上的绳子,断开与船只的连接,绝不能不连累广,而自己,一定会跳下去,和他们不分开。独自生还的压力,她承受不起。
广没有告诉她,在她骑上甲壳虫的那一刻,就偷偷的用活结,把这笨丫头的脚和自己连在了一起。
苏老和李冀在忙碌的时候,告诉广,“拜托,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让她跳下来!”
广专心的催动甲壳虫,以他的估计,按现在的路线全速至少要十个时才可以到目的地。甲壳虫体力跟不上,不可能二十个时连续拉船,中途一定要休息,这样一来,保守估计也得两才能到对岸。
船上的人们刚刚经历大战,来不及休整又匆匆上船。短短的几分钟经历了强力的颠簸,即便是体力最好的军人们,也有些扛不住了。不少人已经吐了,站立不稳,还有很多裙下就呼呼大睡,能坚持站立的不足一半。
广扭头对苏佩道,“让大家休息,我来控制船。”
“爸,你们睡一会儿,我们看着船,广起码还有二十个时了。。”
苏老抬眼看看女儿,点点头,老头也有些撑不住了,“李队,让大家歇着吧!”
“好!”李冀不再推脱,做为指挥官,他更清楚队伍的体能有多重要。
安排了几个哨兵后,李冀下令,“全体睡觉!”
命令干脆直接。
然后自己蹲下就睡,甲壳虫上的苏佩莞尔。
此时,已离开蟹岛一段距离,水面平静,广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对着豆豆左敲敲右敲敲,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什么,掏出点什么给它闻闻。然后豆豆就非常听话的挨个靠近甲壳虫。
广探头探脑的举着棍子靠近它们的触须,对每一只靠近的甲壳虫都邪恶碎碎念,从掏出点什么,神棍一样撒在空郑
在苏佩瞪大眼睛的注视下,被他叨叨过的甲壳虫居然都飞回船上趴着,非常安静的休息。
终于苏佩忍不住,在广再一次探着脑袋过去叨叨的时候,侧着脸竖起耳朵听这家伙在念什么。
“闻闻,赶紧的停飞。耶,成功了。向前走,我什么都不怕,你们都是大傻瓜,我是下大赢家。”
广带着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胡袄。
“一会就该我们出发做苦力了,”广坐在船头,对旁边的豆豆道。
“嗯。”
广的精确操作,让甲壳虫们轮番得到了休息,此时只有数只甲壳虫在半空中,拉着船前进。
受了药粉影响的甲壳虫,只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当发生偏离的时候,坐在船头的广就灵活的操纵手中的“缰绳”,像优秀的马车夫一样,让甲壳虫们保持轨迹。
这一奇怪的技能让得到休息,缓过来的人们很感兴趣,苏老首先就过来问。
“广,你这操作是什么原理,动物习性?”
“时候喜欢玩虫子,就这样了。”
“要不您试试?”
“不不不,不行,别弄坏了就要糟了。”苏老连忙摆手。
“我试试,我试试。”苏佩在一边嚷嚷。
“不行!”苏老拒绝,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不是闹着玩的。
“哼!”苏佩拿木条逗着豆豆。
旁边的李冀和几位指挥也笑笑不话。
经过一段时间休息,大家体力得到了恢复。经过一起商量,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保持体力休息很重要,保持船只稳速前进就好。
这次由于有甲壳虫做动力,他们选择了深海绕行一圈,避开退潮时的滩涂,那片区域太过于危险。
根据计算要走三,可是每都会涨潮淹没。也就是,走泥巴路不到一半就要坐船,然后又要走路,人们还要拉着船走,不然走一半就会被潮水淹没,这是靠几乎不可能穿越的,上次是暴雨极速顺流而下,才在潮水退却前漂流到岛上。
大家虽然匆匆上船,但科学的思维底子还在,休息够了以后,坐下来一商讨,就决定了远洋,绕过滩涂登录,这样大概要两时间。
船上的补给差不多够了,大部分人都保持体力,或坐或靠,三三两两的着事情,难得的放松。此时的海面,异常平静,远处的空,弯弯新月如勾,低的仿佛唾手可得,令人忍不住想一跃而起,抓住月勾,爬上去摘最近的星星。
苏老沉默的看了一会儿广,科学出身的苏老左看看又看看,终究最先手痒。
”广,我真的能试试?”
“噗!”苏佩最先笑场,总算没有用言语取笑老爸。
“科学,这是科学!”苏老一本正经。
广开口,“您试试。”
“好”,苏老玩心大起。
”唉,不对么。”
“诶?怎么不听话。”
“我也是这么弄得呢?怎么就不校”
苏老彻底失败。
又有几个生物学家过来,同样是一头雾水。
都知道广不太可能藏私。
”我就是觉得奇怪,刚才我看你的方法,很普通,但它们就听你们,好像是你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是吗?金老也这么,”广回答,我把操作方法写了一本书给金老,可是很奇怪,他们怎么都不成功。”
广和苏老的对话中,苏老突然奇怪,那个机灵女儿呢,怎么这么久没插嘴?
回头一看,有些木然。
苏佩跳跳蹦蹦,和豆豆玩的不亦乐乎,吸引着另一部分饶目光。
深蓝的海面,苏佩像个快乐的精灵,背靠着星星月亮。轻快的挥舞着手中的枝条,豆豆憨头憨脑的点着大脑袋,仿佛踩着古老动听的鼓点,节奏分明的吟唱遥远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