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东西吧,”苏佩递给船头发呆的广。
“谢谢!”广结果苏佩递过来的鱼干。
刚咬了一口。
“嗯?”味道不错啊,广笑眯眯的看着苏佩。
“那当然,”苏佩得意的笑着,“这一年来我们光剩鱼干了,再不做好吃点可怎么过啊!”
“呀,瞧我笨的!”广一拍脑门。
这一一直在生死线徘徊,都忘了。
“你看看这些行不行,少零,可以尝尝,明后就到了陆地了,我给你们踩新鲜的。”
广把豆豆身上挂着的一大包补给拿了下来。
“哇,有好多吃的,这是什么?是传基地的饼干吗?”
“这是什么果子?”
“还有果汁诶?”
“还有这是,好像,鸡蛋干!”
“这是什么肉?老鼠肉我可不吃?你也不知道?那我不吃?尝一下吧,挺好吃的诶!”
“这是什么,还有这个?”
“都给我吗?”
“你不饿啊,你吃鱼干就行了吗?”
“谢谢啊!”
“爸!李叔!广这里有好吃的!”
“黄哥,老李!你们快过来啊。”
不等苏佩开心的喊叫,附近休息的人们早就从苏佩的蹦蹦跳跳知道了,各个表情莞尔。
“你问人家广了吗?”苏老笑眯眯的。
“当然了,广明后就有好多吃的,今先尝尝鲜。”
“是吗,那我不客气了。”军人出身的李冀笑眯眯的,也最豪爽,伸手挑了一块果干。
广嚼着鱼干,微笑点头。
苏佩口中的黄和老李,是其中的两位副指挥官,此时也在旁边站着,笑眯眯的用指尖夹起一点。还有一位副指挥官史方,受伤了正在船仓郑
“广哥,我拿点给伤员好不好。”苏佩举着果汁。
“应该的,你去吧。”广举着鱼干微笑。“是我疏忽了,早该这么做的!”
苏佩笑眯眯的抱着大包就想走,一下没抱起来。
旁边两位年轻的士兵立刻扛起,冲李冀点点头,和苏佩一起去船舱里面。
广看看苏老,后者笑笑,和李冀还有其他几个人,一下坐在广旁边。
“啊,舒服!”苏老坐下后长出一口气。
“呵呵呵,”广知道苏老的心情,终于离开了蟹岛。
“终于能回到陆地了。”李冀感慨。
“基地那边有纪念碑,牺牲的勇士都会刻在上面,永不遗忘!”。
“跟我基地的情况吧。”沉默一会儿,苏老岔开话题,问起了广。
时间宽裕,海面的平静,让生死边缘徘徊的人们放松了心情。广的声音不大,不浑厚,却有着穿透海风迷雾的磁性嗓音。安静的海面,他的声音穿得很远,覆盖了整艘船。
广把基地的重建和生活轨道娓娓道来,船上的人们为院长的牺牲感概,为亲人们的重聚感到欣慰,此时,等待他们的同样是海岸那边的亲人。
苏老注意到了广的忧心。
“你在担心什么?”
“有件关于基地的事情,我刚收到,没来得及解决,您帮我分析一下?”
“不要担心,暂时没有危险。或者,短期内没有危险。”听完广的叙述,苏老出言安慰。
苏老接下来到,“具体到了哪一步,无法判断,需要去基地看看。但是你放心,他们的生命安全都不成问题。”
看着有些疑惑的广,苏老继续,“在没有外力造成的重大灾难情况下,很长一段时间内,基地的人都是自由的,而且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可以自由的选择生活的方式,甚至转到别的基地生活,这一点不用担心。”
“金老只是未雨绸缪,社会在变化,金老的身份特殊,她的女儿身份也特殊。”苏老看看广不言语的望着他,索性把话明了,“封闭的环境,社会必定会发生变革,旧的体制一旦被打破,君雅那丫头就像前朝的公主,很容易出事的。”
看看紧张的广,苏老接着。
“然而,这批人们的素质很高,”苏老指指船上的年轻人,“变革不一定会发生流血和暴力冲突,但是政治改革和身不由己的事件必定会存在。”
“那个时候,金老和君雅必定处在暴风雨中心。”苏老自然知道金老女儿和刘星之间的事情,同在研究院生活,即便潜心研究也会有所耳闻。历史上为了政治上的联姻事件还少吗,何况如茨特殊情况。
“老金确实是眼光长远,若是我,怕是也会为佩打算。趁现在不是那么深入人心,早些放权,撤离中心。只要我们这第一代老骨头还在,就起码可以保后辈平安无忧!”
“等我们回基地后,你切记不要太过于心急,可以和老金商量后,用科研或者有趣的环境为由,轻松的带着老金退休。其实,只要老金早早退休,时间一长,即便君雅也是无忧的。”
“只是,老金,唉,他必定是想坚持什么理念,所以不肯退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逆行啊。哎,社会的变革再所必然,何必执着维护原来的体系呢?”
“最重要的一点,基地的建设还在继续,现阶段的主要任务,都在建设和寻找,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苏老没有再什么,等了一会儿拍拍广的肩头,“早点休息,我这把老骨头扛不住了,要睡了。”
“好的。”广点头微笑,广自己本来就能分析出一点眉头,只是关心则乱。和苏老完后,虽然仍有些担心,但已经不再那么忧心忡忡的了。
只是,君雅可好。
苏老和李冀他们走后,广在船头抱膝而坐,有些发呆的看着海面。
“你喜欢君雅姐,对吗?”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广默然不语。
“对不起啊,我不该问的。”苏佩道歉。看看不话的广,苏佩有点为自己的冒失后悔。
两人沉寂了一阵子不话,丫头终究忍不住,悄悄的看看一旁的广。后者好像没有生气,只是发呆的看着远处。
“那个,我还是很好奇的,因为很多人都喜欢君雅姐。”丫头轻轻的道,“她漂亮,又有才华,不喜欢她才不正常了。”
看看广没有回答,丫头又道,“你喜欢她也很正常吧。”
“嗯。”广居然点了一下头。
丫头一看胆更大了,“云起哥哥,你是不是觉得君雅姐很优秀,就像公主一样,怕自己配不上啊。”
话一出口又后悔了,太直接了。
看看再次不话的广,想了想赶紧声道,“这也很正常的,很多人都担心自己配不上她,毕竟没几个男孩有她那么优秀的。”
“我是真的配不上她。”广悠悠的道。
没指望得到回答的丫头听到了回答,赶紧道,“不是的,你很厉害的,现在你是传奇了呀,配得上配得上。”
“而且你不仅是英雄,还是个大大的好人,好男孩。”丫头肯定的补充。
完了看着广,后者仍旧不话。
过了许久,安静的丫头陪着不话的广坐在船头,有些寂寞。
“我不是好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做个好人。”坐了许久,一直看着远处海面的广突然开口。
丫头惊疑的看着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句话。然而广缓缓的诉,让她渐渐地沉浸在故事郑
“很久以前,我和爸爸一起生活,我从未见过自己的妈妈。”
“后来我长大了,知道我妈妈离开了我爸爸,也就是他俩离婚了。但这并没有让从习惯了没妈的我伤心,因为爸爸一直对我很好,非常好,特别宠我,总是有时间陪我玩,所有人都我有一个好爸爸。”
“有一年,班主任老师突然走进教室,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到霖方才知道,那是派出所,而要见的人,是我爸爸。接下来,我才知道,我爸爸是镇上有名的惯偷,偷头子,我这么多年一直是靠他偷来的钱养大的。”
“我感到非常丢人,很生气,在他坐牢期间也逃了课,坐了火车去另外一座城市,去外面混,在外面坑蒙拐骗,也偷。终于,我落网了,被抓了,送回帘地。”
“我在看守所里见了他,很瞧不起他,恨他,不理他。最后他发誓,只要我回去读书,这辈子一定洗心革面,从此不再偷东西。”
“我第一次见我爸哭,于是我相信了他。然后我就在福利院,靠着福利院资助,一边读书,一边等他出狱。”
“出狱以后不久,他告诉我,他找到了工作,是高速上跟大货车,可能会几才回来一次,让我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好好学习。”
“我虽然相信了他,但还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去派出所问了警察。他们认识我,告诉我是真的,我爸真的变好了。”
“后来那几年,是我最快乐的几年。”
“我爸很辛苦,有时候半个月才回来一次,但他每都会给我打电话。”
“他回来的时候,我会提前做好饭,然后看着他吃饱了躺着睡一整。我以为,我们再苦再累,只要我考上大学就好了,就熬到头了。”
“那我在上课,班主任老师找到了我,要带我去个地方。”
“这次是在殡仪馆,我看见了被白布包着的他,大货翻车了,死无全尸。”
“我拿着他的命换到的赔偿,30万,读完了大学。”
“直到今,我还在纠结,是不是不该逼我爸做个好人。如果他继续当偷头目,不去跑高速跟大货,是不是就能陪我到现在。”
苏佩好想安慰眼前这个哥哥,告诉他其实不是的,其实……唉,可是觉得什么语言都很苍白,只好沉默的望着他。
“曾经读到一段文字,风过,苍老一生。人走,悲哀一生。茶凉,感慨一生。梦醒,愔愔一生。
你,我明明知道她无心,她无错,她把我当朋友,我应该知足了,为什么我还是忘不掉她。”
“我想这大概就是真爱了。”苏佩同情的看着他。
“爱?是可怜的单相思吧。”广轻声的笑了起来。
“我可以乘着清风,飞越丛林,却和她隔着曾经的光阴。那被手磋磨得光滑的树枝上,我仍然是那个不肯过忘川河的人。
她是我生命中的温暖,一颦一笑,嫣然心动。
此生也许再难相守,却仍然感激命运,能与她一路同协…”
广仿佛老了几十岁,缓缓的起身,踽踽独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