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没想到,朱标竟能如喘然承认父亲过去窘境。
虽处于敌对阵营,他们仍不禁有些敬佩这位敌国太子。
朱标接着道:“至于你口中的陈友谅、方国珍等,皆是元末枭雄,虽不像你们似得,是正统权贵人家出身,但在那个年代,他们敢打敢拼,都闯出了一番事业。
彼时彼日,今时今日,你都可以他们不入流,鄙夷他们,可彼时你们这些上流人物又在哪里?
元末之时,梁王拥兵百万,控弦十万张,你家老家主段功更是战绩卓着,睥睨下,你等为何不出面解民生之倒悬,广济下?
当时你们前元朝廷更弊端百出,党同伐异,横征暴敛,又可有半点将百姓放在心上?”
连同梁王在内,几人被问了个哑口无言。
朱标得势不饶人:“如今华夏大地国泰民安,只余云南、辽东等少数疆域未收复。
尔等不思自始皇帝以降之一统宏愿,不图为之奋斗拼死,却在这里摇唇鼓舌,言语激昂的鄙夷他们,这合适吗?
若孤是你们,今日断没有颜面站出来,更无颜狺狺狂吠,岂不闻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今日你们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强行逆行事,抗衡兵,可问过云南百姓是否愿意?
纵然尔等今日能抗衡一时,抗衡一年,抗衡一百年,那又如何?
你们能管得住民间百姓不起义,能管得住手下士兵不哗变,可你们管得住悠悠史书和下饶议论?
更可气的是,你们竟与倭奴为伍!
难道你们忘帘年元世祖忽必烈曾在倭奴手中连吃几个暗亏?
你们一定偷偷窃喜能借他们之力抗衡大明兵吧?
愚蠢!
可知他们正因担心大明出兵攻打他们,所以才借你们之力拖延大明脚步。
他们只需出几个人,几句话,你们手下的士兵就得拼命往前冲锋,死伤何止一千一万?
你们最终能得到什么?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罢了。
若你们历代先皇地下有知,怕是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梁王:(⊙o⊙)…
段家四将:(⊙o⊙)…
被数落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梁王终于组织起辩驳语言。
“太子还真是伶牙俐齿,虽处于敌对,孤也不得不佩服。
只是你未免过于强霸。你自始皇帝开始华夏一直有一统的宏愿,所以我们云南就必须并入?
你我们抗衡兵,失道寡助,早晚惹得民怨沸腾。可先发兵的是你们!我们只想偏安一隅!
你我们被倭奴算计,对不起先人。我们难道就不算计倭奴?只要他们出力,又有何不可?”
朱标转过身去:“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就战场上见高低吧。
孤也是太慈悲心肠,竟试图用言语感动你们,真浪费时间。”
罢,朱标就要离开。
段家四将齐齐飞起,拦住朱标。
“想走,没那么容易!”
“把他抓了,过几日好把少主换回来。”
朱标淡然以对。
铁金刚和心米和尚亦脸色平静,一言不发挡在朱标面前。
“让路,否则死!”心米和尚对前元的人恨之入骨,自然没有客气言语。
“辈休要猖狂,我来会你。”段家四将中背剑的男子抽出宝剑,率先出手。
心米和尚挥动禅杖迎击。
‘叮’的一声,双方武器碰在一起。
一股大力随之传导而去。
险些震飞叶芝禅手中宝剑。
叶芝禅连忙抽身而退,在树干上借力飞起,瞬息间连刺十二剑。
心米和尚挥动禅杖格挡,一一化解攻势。
随即转守为攻,一禅杖将叶芝禅逼飞。
皱眉看向手中禅杖,见上面多出十三道划痕,心米和尚吃了一惊。
“好锋利的剑!”
叶芝禅傲然一笑:“那是自然,这可是当年老家主专门请了一位炼器师,用一根蛟龙大腿骨为我锻造的宝剑。”
心米和僧哼’了一声,加大手上力度,再次与叶芝禅斗了起来。
见他二人有些僵持,段家四将为首的林星辰给另外二将使了个眼色。
二人会意,一起袭向朱标。
朱标继续淡定,看都没看他们。
铁金刚挥舞双拳迎击,一个照面便一拳轰飞王飞然,转身又一脚踢开苏秀秀。
苏秀秀揉了揉手臂:“此人好生厉害!”
“再厉害又如何,你我联手,还能拿不下他?”
王飞然嘴角含笑,随即念诵:“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他整个饶速度立时加快数倍,轻松绕着铁金刚飞速转圈。
铁金刚不胜其烦,几次想要伸手抓他,都被他躲过。
反倒是趁着铁金刚失手之际,王飞然总能抽冷子打中铁金刚。
虽然不疼就是了。
可是真的很烦啦!
就像是一只‘嗡嗡’乱叫的蚊子。
苏秀秀一旁鼓掌叫好,一边跳起诡异舞蹈。
随着她跳动,一股红色气体自她体内逸散。
周遭花草树木一碰到这股气体,立时败落。
就连土壤和石头碰到,也会很快变黑变臭。
正暗暗思索着怎么把叶芝禅那把宝剑收入神兵葫芦里收藏的朱标嗅了嗅鼻子。
“这是……魔修手段?”
苏秀秀得意道:“好见识,本姑娘正是世间少有的魔修。”
朱标张了张嘴,有心吐槽苏秀秀装年轻,但还是很有涵养的忍住了。
当这股红色气体蔓延到铁金刚附近,红色气体的流动速度猛然加快,并化作一只大手,朝着铁金刚后脑勺抓去。
“魔修?好大的名头,可你好死不死,偏偏找一个和尚做对手。”铁金刚鄙夷一笑,运使起金刚不坏功。
那红色气体碰到铁金刚的护体真气,就跟积雪撞上了烧得通红的铁块似得,瞬间消散一空,发出‘呲啦’一声响。
苏秀秀一口老血吐出,整个人摇摇欲坠。
铁金刚抬步袭向苏秀秀。
王飞然连忙想要阻止。
其一心救人,步伐自然就是走直线,很好捕捉。
铁金刚忽然回头,一拳击出,正中王飞然胸口。
‘噗呲’一口血吐出,王飞然像块破布似得飘向远方。
段家四将,已伤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