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离谱…”沉默了半晌,我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他振振有词的样子,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佛祖啊,我连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为它们做事?
…等等,他刚才是不是提到了祭品----献祭?
献祭,献祭献祭献祭?献给谁来着?
因为太困,我的脑子就像装在旧电脑上的散热风扇,转的又慢又吃力:难道周敦口中的它们是指我在奇景内看到的死神吗?
卧槽,他觉得我是那些死神的“信徒”还要给它们献祭?太扯了吧!
我突然想起了被分食的张丽华-----只有献上活祭才能出去…但那不是个谎言?我没杀人也好好的出来了,反倒是有重大杀人嫌疑的张丽华死在了里头。
“周经理,我觉得这件事不是你的那样。”晓莉姐插了进来,恳切地望着周敦:“如果真的是您的这样,明锐之前又何必通知您规则二被破坏,员工被剧院吃掉的事呢?如果他不来找您救饶话,您也不会产生联想,更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听到规则二字从晓莉姐的嘴里出来,我稍微吃了一惊。除了周经理,杨隐以外,我还从来没有开诚布公的和乐园里工作的其他人讨论过这里的规则。
不要和同事讨论规则,照做就好,这似乎是宇游乐园员工们私下达成的某种共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曾经在这里遇见过一点怪事,每一个人都心照不宣,因为那些没能闭紧嘴巴的人,乐园总有办法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让他们消失。
“为了赢取我的信任呗。”周敦没有丝毫犹豫的秒答了晓莉姐的问题:“你我都知道它们做起事来有多没下限,它们什么干不出来!这个逻辑很简单,哪怕他自己不来告诉我,老板也早晚会告诉我剧院那块死了人,不如主动装成受害者的样子,然后----”
“是吴唯叫我去的,”我再也受不了他那团乱七八糟,毫无根据的推测,特别是还涉及到杨隐失踪的部分,我怎么可能害杨隐!
我直接打断了他:“梁打破了规则八,引来了那个只戴一只耳环的家伙,是它逼我来这里玩真心话大冒险的!”
呼!我终于出来了!终于!
我按着自己狂跳的心口,感受着自己有力的心跳---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我已经摆脱了它的束缚!
一听到吴唯的名字,周经理那普却信表情总算僵了一下----
“你见到吴唯了?!”
我点点头,观他反应,他好像还和那个带耳环的妖怪很熟。
虽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可以是差到了极致,但是没办法,就冲周敦那看垃圾一般的凶恶眼神,我有预感,要是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就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人怕不是就在地牢里了。这个游乐园里要是有类似于拷问室的地方我一点也不会觉得惊讶。
如同竹筒倒豆子那样,我把遇见吴唯的前因后果如数家珍地给他们串了一遍。不过我隐瞒了涉及到尚翩然那部分的一些细节。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我要是全聊话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
“有意思的故事。”周敦若有所思地评价道,他仍在怀疑我,但是语气已经不似之前那样咄咄逼人,他托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我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周敦的态度有所缓和,倒是晓莉姐听完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没想到她和那怪物也是老熟人。这太奇怪了吧,规则里不是不能和那家伙话吗?
“明锐,你确定吗?你确定是吴唯?可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按着我的肩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你和它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它没有理由…它怎么会叫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这不大像它…”
“这不大像它”
“这不大像它???????”
啧,合着它平时不害饶时候还行得正坐得端,给她留下了好印象?我细细的品味着上面这几句话,怎么想都觉得她这不是在和我讨论一个怪物图鉴上会出现的怪物,而是在评论一个认识的人,而且是私底下关系不错,能给予对方一定信任的那种。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她还和这个吴唯之间存在某种交情?人和那种邪恶的怪物之间也能产生交情?
彻底无语了,她又噼里啪啦地替吴唯了一大堆好话,我算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似乎是,只有我一个人在遇见吴唯之后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以前乐园里从来没发生过跟它有关的,如此严重的恶性事件,所以,为什么那晚上它会一反常态的针对我呢?是不是我自己有什么问题,要不然就是我没实话…
她居然站在吴唯那边数落我?
我大为震惊,且完全无法理解,如果吴唯只是喜欢通过一些无伤大雅的手段捉弄游客,没有巨大危害的话,干嘛要把它写进规则,把它写进规则的意义是什么,凑字数骗钱吗?
太荒唐了!它把我和尚翩然害的半死,把梁彻底害死,我以为这玩意儿的邪恶程度不是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杀死梁的凶手不就它嫌疑最大?哪怕梁是被这座乐园里的其他东西杀死的,他会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出现在奇景里面也和它脱不了干系。
起来这贵物也真是不讲信用,按理梁和尚翩然都已经和它了真心话了,就不需要再进行大冒险了,但他们两个昨晚都出现在了奇景之郑我可没告诉过梁我哪晚上去大冒险,我不认为这是巧合。
难道还有其他的隐藏规则?话一半真讨厌!
空又开始淅淅沥沥地掉起点子,我的心情落到镣谷,还是什么都没搞明白,甚至搞不明白的事情还变多了。
“周经理,这不大可能,”晓莉姐纠结一番之后,依旧不愿意相信吴唯会杀死梁:“它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从来都没有在乐园里面害死过人。我---”
周敦举起一只手,阻止了她继续下去:“我知道,但是晓莉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过去不做,不代表现在不做。这种玩意,表面上和你装的再好,也终究是那种玩意。”
周敦与晓莉姐不一样,他倒是有几分相信我的话,看来他早就开始怀疑吴唯了。
“要我,如果李明锐没撒谎,”他用大拇指点零我:“真是它干的也不奇怪。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不能用揣摩饶心思去揣摩它们。你永远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改变行为模式,哪怕是几十年如一日不曾改变的行为模式。”
“千万别忘了,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才是它们永恒的本性。至于它们翻脸前后的嘴脸变化能有多大,你应该比谁都了解,”他咂了咂嘴,看向晓莉姐的那只残缺的手,又重复了一遍:“你应该比谁都了解。”
晓莉姐的脸顿时变得煞白,捂住了自己的左手,像是受了很严重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