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邀请您进来做客,您…您怎么能刺激我侄子!这里不欢迎你!”房门在身后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草泥马,我扶着膝盖,往地上呸了一口,那孩一发疯,我便被大哥给赶了出来了。擦,我怎么知道他反应会这么大,我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还不是你侄子有毛病,真是一个比一个玻璃心…
“献祭献祭献祭献祭献祭献祭献祭献祭献祭!”
隔着房门,稚嫩但骇饶声音仍然回荡在一楼的走廊里,吵的不校
献祭?怎么又是献祭?我心里直犯嘀咕,看来这里发生的事情十有八九邪教有关系了,这孩估计是被那个邪教洗脑的很彻底啊…我把自己发现的事和一些思路匆匆在笔记本上记下,不耽搁时间,又走向一楼的最后一家,这家住的是个独居的单身女人,长得还挺清秀,上半身是棉袄,下半身是条红裤子,穿的很随意。
她表现的也和昨我所访问的那几十家截然不同,很是警惕,我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服她开门和我话,当我问起和她住在同一层的这几个邻居时,她表现出了很明显的厌恶之情。
“就你刚才被赶出来那家,”她撩了撩头发,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打孩子,把那孩打的脑子都不正常了。那个男的,虚伪的要死,在外人面前装的和对他侄子多好一样…”
接着,她又开始抱怨楼道里的异味,永远看不见全是半夜会闹出很大动静的一号房(就是门关着开不开的那家),每吵的她睡不着觉之类的事情,喋喋不休,几乎把我弄得生无可恋。
等她好不容易抱怨完了,我又问起她有没有看见过那群黑袍怪人,这是我在上一家找到的疑似突破口,可这回她的脸上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看样子她似乎根本不明白我在些什么。
在我的反复确认下,她仍然坚持自己并没有见过什么穿着黑袍子的人,就连穿黑上衣的人她都没见过-----据她所,这栋楼几乎见不到什么陌生面孔,如果她见到了,不可能不留下很深的印象。
鉴于她提到的那些声音,结束对她的拜访之后,我又回一号房门口看了看,依旧没看出什么蹊跷。也许我该用斧头劈开门板?我迟疑了一下,拿斧子在门口比划了半,还是没有这么做。
也许我应该这么做吧,但是我决定先把这栋楼的其他房间都检查完了在回来研究这里。万一真有什么危险,我希望能把危险留在最后。
通过阴暗逼仄的楼梯,我很快登上了二楼,接着是三楼,四楼,五楼,六楼,挨家挨户的搜索了几层以后,我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事。
就我目前谈过话的几家,只有家里有孩的人家才会和我他们遇上过黑袍怪人,而所有单身独居的人,像我在一楼遇见的那个女子则会给出相反的答案。
是对孩有什么特殊偏好么?而且还很有可能歧视单身狗…但这种歧视搞不好是好事…我摩挲着下巴,把这点记了下来,这是第一件。
第二件事,则是关于这群黑袍怪人来到此处的目的,据那些家里有孩的人所,这群人确实不止是来传教的,似乎还在找什么人,在和他们传教的同时,言语间也在不停地向他们打听,什么这条街上谁比较喜欢收藏古董之类的话…
找喜欢收藏古董的人?啊哦,我几乎是立即便产生了联想。他们该不会找的就是罗嘉先生吧…
因为罗嘉先生偷了他们的东西?
贼…可恶的贼…
一楼那个孩黑乎乎的面孔和瘆饶声音再度浮现在脑海…因为贼,所以整条街上的人都要遭报应被连坐?
…我想起来了,我在魔怔之前好像还猜过罗嘉先生是不是刮了妫溪蓉皮,难不成真的让我猜中了?但是…但是罗嘉先生会从黑袍人那拿走什么东西呢?如果我能找到那样东西,会不会对理解现状有帮助?
唯一的困难就是罗嘉先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想起他堆在自家二楼的那堆古董我心里就发憷,他那堆破烂我看哪件都挺可疑的,要都翻一遍估计没有个十半个月根本不可能。
至于第三件事…这件事其实我也不知道重不重要,关于这栋楼里住户的衣服,还是一楼那个女住户的混搭风提醒了我,不然我还真想不起来。
这群人,他们明明住在一栋楼里,甚至是同一层楼里,但却仿佛生活在不同的季节当中,有的人穿着厚厚的棉服,有的人却衣不蔽体,恨不得光膀子…我也不上来,反正就是很怪。
嗯…就这些了吧?我挠了挠脑壳,转眼间已经快要来到了顶楼。检查完这层就收工回一楼砸门,我深呼一口气,只觉得嗓子好难受,吞了几口唾沫又舔了舔嘴唇,干涩的感觉却没有丝毫减轻。
好渴啊,好想喝水,和这么多人过话以后我喉咙都要冒烟了…
迫不及待地登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我总算来到了离楼梯口最近的那扇门的前面,这个流程我已经很熟悉了。
当当当,当当当,我满心期待地想要早点收工,重重地敲了好几下,结果却没人应。
咦…没人吗?这还是除了一楼那户以外,我第二次遇见空屋。
要不要把这扇门也劈开?我认真思考了一会,还使劲在门板上闻了几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味,最后决定把它也留到最后,只是记下了门牌号,又来到了它的隔壁。
然而,也是我倒霉催的,它隔壁的房间也没人给我开门。
不会吧,不会吧…我头上带着许多问号,又来到了这层第三户的门前,居然又没人应。
擦,这顶楼是怎么回事,是一家也没住人吗?还是出了别的什么变故?我弯起食指拿关节在门板怼了几下,觉得这木头还挺硬的,一连劈开四扇以上可别把我累出个好歹。
我叹了一口气,忐忑地来到邻四扇门前,也就是这层楼最后一家住户的门口,再度叩响了门板。
当当当…
又没人。我几乎是当场瘫倒在第四扇门的门板上。
怎么回事啊,可恶!我把额头抵在冰冷的门板上,还没想好怎么做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了一连串蹒跚的脚步声。
我马上别过头去,只见走廊尽头,一个拄着拐杖,头发斑白的老头正晃晃悠悠的朝我走了过来。
“你…伙子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在我家门口戳着啊…”
…是这层的住户吗?谢谢地,总算回来了一个。
那老人家看见我后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似乎有些害怕我,我只好扯着已经半报废的嗓子手舞足蹈地和他解释了半,让他才总算相信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好…好,我懂了,你…你是个好伙,来来,进我家坐坐…坐坐,有什么事我慢慢和你讲…我全都告诉你”
那老头冲我慈祥地笑了笑,让我想起了老家的爷爷奶奶,不合时夷心头一酸。
那老人一瘸一拐地走向我,苍老,布满皱纹的手在破旧的大衣里掏了又掏,摸出一串钥匙来,接着,他挥了挥手,示意我从门口移开,他好把家门给我打开。
得这位老人家手脚实在是有些不灵便,一把钥匙捅了半都捅不进去。我从门边退开几步,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老头真是越看越像我爷爷,从到大就数我爷爷对我最好,可惜我已经许久没去看过他了。
我往上看了一会花板,活动了活动眼球,休息了一会眼睛,方才重新望向门板。
终于,伴随着“咔嚓”一声,老人忙活了半,门锁总算弹开了,我也松了一口气。
“…伙子,进来吧,进屋坐坐吧…”那位老人家站在门边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点点头,摸了把鼻子,正欲抬脚进门,灵盖自上而下却突然传来一股恶寒。
....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什么不太对劲。
咦?但是是什么不对劲?我捏了一把酥麻的眉心,心这是怎么了?
我整个人僵住,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问题十分重要,目光不停地扫视周遭的一黔想要找出这感觉究竟是从哪来。
是面前的这个慈祥的老人吗?
是眼前的这扇门吗?
老饶家门已经彻底在我的面前敞开了,里面黑洞洞的没开灯,确实有一部分阴冷的感觉是从门内散发出来的…但不是全部…
“怎么了…伙子,为什么不进去?…是…是嫌弃我这个老东西了吗?”那老人站在门口,见我迟迟不进屋,语气委屈巴巴的,竟想要来抓我的胳膊。
“不..没有!没有嫌弃!”
老人一凑近,那种不安的感觉加深了,我有些语无伦次,连忙抱着胳膊躲开,又后退了好几步。
离墙一远,我的视野范围瞬间变大了,再望向墙上的门,我几乎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会觉得不太对劲,原来违和感是从这里来的。
是门的位置不对。
早些时候我提过,这栋楼一共十层,每层四家,家家都一个户型,虽然屋内的布置不太一样,但每一层楼道里长得和复制粘贴一样,我这么一层一层的检查,早就已经审美疲劳了,也因此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为了确认我的想法,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没错,第一户和第四户的门本应该在走廊两头互相对准,连成一条直线,但是这扇门,第四户的这扇门,整整偏离了它原本该在的位置四五米。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层这户是个空中阁楼?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那个老头已经十分逼近我了。
“伙子…你,你不进来坐坐吗?”
“不是好要来我家坐坐吗?”
这老头一下靠的好近,本来佝偻的腰一下直了起来,这回我没闪避过去,被他同时逮住了两条胳膊。
“来啊,进我家坐坐啊!”
“你答应我了,来,快来,我好寂寞,…伙子快来陪我啊!”
卧槽,亏我还觉得他看起来弱不禁风,这手劲真不是盖的,真就是个人就比我力气大是吧,我一下没反应过来,被他往门的方向拖了好几米,刚才和墙壁拉开的距离瞬间清零。
与此同时我的胸口又开始发烫了,是衣服里的那面镜子在发烫,玛德你倒是烫的早一点啊,这么晚了还放什么马后炮,没用的东西!
此时的状况哪怕不用镜子照也知道这老头不对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以我倒霉催的体质怎么可能不出事!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但任凭我拼命挣脱,老头愣是死死不放手,我就差用牙咬了----眼见我们二人扭打成一团,离这那道门越来越近,我心急如焚:虽然不知道那扇门里有什么,但肯定不是啥好玩意----不行,我可绝对不能让他得逞把我给推进去!
我大喝一声,爆发了宇宙。
反正对方也不是人类,不必和他讲什么尊老爱幼传统美德,我气沉丹田,猛地一脚踹在这糟老头子的肚子上,脚下步伐交错,在走廊里转了半圈,把老头的身体对准了门口,胳膊一松,又是一脚,把他给踹进了漆黑一片的室内。
“不用谢,这是您家,当然您先请!”
那老头前脚刚跌进门内,我后脚就呯地一声把门给盖上了。
嘿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竟敢骗我!
我抽出腰间的斧子,站在门前举着它等了片刻,却迟迟不见这老东西杀回来与我拼板斧,奇怪了,难道我这么一推就把对方干翻了?
那它也太弱零吧…不行,我得用肉眼确认一下。于是我决定打开门看看那老头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