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我从门前退后几步,双脚发软,望着门后惨白的空不可置信,连斧子都差点没拿稳。
因为门后什么也没有,它直接通向外界,这竟是一道建在半空中的“悬崖门”!
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前几年网上有这样一个新闻报道,当时这个事故火的好像还上热搜了。讲的是一个女的在高层楼的走廊里打电话,打着打着想出去透透气,于是她推开安全出口走了出去,可门外却没有地面,导致她一脚踏空,因高坠当场身亡。
据原来她开的那扇门底下是有一座防火楼梯接着的,但是后来楼梯被撤走了,门却还留在原地----这样的门就叫做悬崖门,的不好听点活脱脱就是一个死亡陷阱,当时我看报道的时候就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今能让我给遇上!
卧槽!真的好险,幸好我选择把门轻轻推开,而不是一脚踹进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过等等,这玩意儿要是悬崖门的话,那刚才那个老头不就掉下去了吗?这可是十楼耶…还不把它摔个稀巴烂。
我一步一挪慢慢接近门口,忍住屁股发麻的感觉,探头向下望去:楼底果真有一个扭曲的人形物体,似乎被摔的很惨,只是看不太清是不是那老头。
我就看了一眼,便迅速把脑袋撤了回去,提着斧子就往楼梯那里冲。
下楼下楼!我倒要看看它究竟是什么玩意,得东西戏瘾真大,明明就是要骗我把我摔死,却愿意和我废话那么久,多亏了我的第六感和它最后耗尽了耐心,不然还真有点防不胜防。
我就知道这栋楼有蹊跷…现在就让我看看是什么蹊跷吧!
下楼可比上楼轻松多了,我噔噔蹬一路猛冲,很快就冲到了一楼的大楼门口。
刚一推开门来到室外,就听见这栋楼的拐角后面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呻吟声。
“啊啊啊,嘎啊…硌啊…”
除了声音之外,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很熟悉的气味,但不上来是什么。
我快速的辨认了一下方向,在意识到呻吟声和味道的来源应该都是楼上那扇门的底下后,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蹑手蹑脚地,贴着墙根蹭了过去。
只见公寓楼的另一侧的地面上正皱皱巴巴地铺着一件破旧的大衣,大衣底下则塞着一条旧裤子,我花了两秒钟辨认清楚,正是刚才老头的行头。
衣服的袖筒已经空了,而衣服的正中心有一个巨大的鼓包,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咦,怎么回事?老头的胳膊和腿呢?我记得在楼上往下看的时候分明还看见了类似于四肢的东西…它被摔散架了吗?
我继续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接近那件衣服,终于凑到了它的旁边。
咿~好难闻啊,就数这里味最冲!我捏住鼻子,那个鼓包还在衣服底下不安分地动着,叫着,对我的到来浑然不觉。
所以,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活的?在确定这衣服不会突然暴起勒死我后,我嫌弃地围着它转了几圈,也没研究出来啥,突然有点想念之前捡到的那根笔直笔直的树杈子了,彼时那根树棍没有折断的的话正好可以在这里派上用场,可惜了,我的棍!
嘛,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嘛…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先用斧子抡它几下再。
别怂就是干!我撸起袖子,咣的一下对着那个鼓包就是一记猛砸,本来想来个战斧三连击,但我才打中第一下,衣服底下的那个东西就开始暴走了。
“哇啊啊啊!”
“哇啊啊啊!”
类似婴儿惨叫的声音差点爆破了我的耳膜,大衣顿时被红色染了一大片,电光石火之间,我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从衣服的底下逃窜了出来。
来惭愧,我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因为我的手麻了,击中这玩意的手感真的太奇怪了,就像是砸在一个巨型生西红柿上,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吧,反正一言难尽,软不软,硬不硬的,令人起鸡皮疙瘩。
足足过了半秒钟,我才反应过来,不能让那白花花的玩意跑了!
我欲乘胜追击,奈何那玩意跑的实在是太快,我干脆一个弓步,将手里的斧子给扔了出去。
李飞斧可比我两条腿快多了,嗖嗖嗖,伴随着空气被划开的声音,斧子顺着一条优美的弧线,重重地砸在了白色的东西上,顿时,那玩意又爆发出一阵惨剑
“唔…”我忍不住用双手堵住耳朵,牙关紧闭,它叫的实在是太难听了,从来没听过这种声音,比手指刮黑板的声音还要令人抓狂。
被斧子压住,那白色的玩意还在挣扎着,它的身上被斧子撕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因为它扑腾的实在是过于厉害,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呼呼地冒血。
与此同时,我三步并两步,总算追了上去,这才看清这玩意的真面目。
那竟是一张肥厚的人皮,不…也许是两张皮融合在一起也不定,身体部分的皮虽是一张,脖子上面却怪异的连着两张面皮。
这…这莫非是我在第一家看到的那只双头怪物么?几不见,它…它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印象里它块头还是比较大的,感觉身体突然干瘪了好多,简直像一滩融化的蜡液。
我顿时肾上腺素飙升,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看来十楼是真的挺高的,把它摔得很惨,真是咎由自取啊!什么叫自作自受!这就叫自作自受,之前还追着我跑,现在风水轮流转,终于换爷爷我占上风了。
我立刻上去一脚踩在斧子柄上,又扭了扭脚踝,瞬间就把已经埋在它身体里的斧头刃又压下去了几寸,一时间竟血如泉涌。
嘿嘿,效果不一般啊!趁你病要你命!
我又抬起脚使劲在它身上剁了几脚,腿都剁出了残影,然而,我剁着剁着却突然产生了一种踩在流沙上面陷下去的感觉,好像踹在一坨烂泥上,或者一脚踏进了某片沼泽里。
因为不适,我向下踩的速度便渐渐慢了下来,没了跺脚的噪音干扰,我竟立刻听见那张皮上传来阵阵诡异的口水声。
吸溜~吸溜吸溜吸溜。
怎么回事,这玩意怎么净出怪声?
…现在想来,我实在是不该停下来的,也不该因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把脚移开,那句诗咋念的来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可真特么对。一定得把补刀贯彻到底,犹豫就会败北。
那玩意因我攻击暂停,有了喘息之机,吸溜声顿时变快变大----那张皮上挂着的两张人脸居然是在不停地用嘴轮流吸气往自己体内充气,没了我的脚压着它的身体,几秒的功夫就把自己的身体吹胀成了一个白色的大气球。
接下来也就又过了三四秒吧,那白色气球的体积便已膨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眼看就要把楼和楼之间的缝隙给挤满,还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我心大事不妙,这还撩,不得把我压死在这!连忙后退几步,转身就跑,但我没跑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砰地一声巨响。
淦!它撑到极限爆炸了!
好难闻!简直就像有人迎着风口打开了一个鲱鱼罐头----你们别,我还真领教过鲱鱼罐头有多臭,高中时候我隔壁宿舍有个大兄弟和人打赌赌输了,大半夜的在宿舍里打开过一个了,啊,那王的味道,现在我们都毕业好几年了,我高中仍然流传着有学长失恋后半夜炸厕所的传。
**太臭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不会闻到这种臭味了!我要崩溃了!
我被熏得几乎快要走不动路,眼泪哗哗往外流,连上开始下肉块雨稀稀拉拉淋了一身血都没有余力去注意。我弯下腰,抱着肚子,刚一低头就感到后脑勺一缕凉风吹过,有什么东西贴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