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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自寻死路
    中京城南部,一所大宅子灯火通明,十几个官员聚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大声喧嚣着。为首的正是同知留守孙琦,在没有留守使的情况下,他的职位是最高的,相当于留守副使。

    酒酣耳热后,一个官员举起杯道:“孙大人,这年轻的也太不懂规矩了,大家好心好意的给他接风洗尘,他却不来,是看不起我们吗?”

    孙琦轻哼一声:“那又怎样?他不过是仗着皇亲国戚的份上给诸位一个下马威罢了,这中京十多年没有留守使,不也过的太平安居,大家看着吧,用不了多久,要么他被调回上京,要么被迫辞职。总之,不给我们面子就不会有面子。”

    所有人听罢,纷纷举起酒杯,齐声道:“对对对,我们一众官员唯孙大人马首是瞻。”

    一个官员将酒饮尽后,又问道:“孙大人,有什么消息吗?为何这么确定他坐不住这个位置?我可听了,他能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呢。”

    孙琦嘴角一挑:“那是有人捧罢了,整个南诏加起来都没有百万之众。再了,你没看今去接风的人可有二王一公吗?可有文坛三杰吗?可有中京四富吗?哈哈哈哈,这些人哪个是白给的?中京虽然不是政治中心,但却是我北野的经济中心,岂是他一个黄口儿能掌控得聊。”着,他比划出三根手指道:“至多三个月,他不走,我走!”

    众人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纷纷竖起了拇指,但心里却都在合计,万一这皇上的从弟真的有本事,那走的一定是你孙琦。

    孙琦话锋一转:“对了,今摩州府尹为何不来接风?他也想给那黄口儿一个下马威?”

    旁边的通判赶忙道:“他告假了,是每月榷场开设忙着收税,我看那,八成是去逛窑子喝花酒去了。”

    孙琦眉头一皱:“哼,酒色财气就没有他不好的,回头告诉他收敛一些,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万一烧到了他别连累了我们。”

    “是是是,卑职会督促他的。那新来的那位正主?”

    “静观其变,咱们先让他乐呵几,回头挑唆他与那些豪强们便是了。”

    另一边厢,元功等一众十几个抗税分子被拉到了府衙大堂上,要连夜审问。

    许久后知府糜拯才戳着牙花子走上堂来,那三角眼将公堂扫视了一圈,随机把目光定在了元功的脸上,猛的抓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摔在了案台上骂道:“大胆刁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这时,缉拿元功等饶那个税卒借机道:“府尹大人,就是他,带头闹事。”

    元功耸了耸肩膀:“我朝有规定,秀才以上有功名者见官不拜。”

    “你是秀才?可有勘验?”

    “谁没事上街还得带这秀才勘验。”

    “那你怎么证明!给我跪下!”

    元功呵呵一笑:“你确定让我跪?我这膝盖珍贵的很,跪拜之人不是皇帝就是亲王。”

    “哈!大胆刁民,少在我这冒充皇亲国戚!你以为你是新上任的留守使呢!”糜拯不是没想过他的身份,但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留守使,当今皇帝的从弟能够微服私访到榷场去闲逛。所以他断定堂上之人定是个纨绔子弟。

    那税卒不由分,带着人便冲上来对元功拳打脚踢,不时的还踹向他的膝关节,直到生生的将他压着跪倒在地。

    “本官现在升堂,税务乃国家生存根本,公然抗税就是反抗朝廷,按律当斩首示众。然而念及你们这群普通民法律意识淡薄,本官会从轻发落,补齐税款同时认捐认罚便可相安无事。”

    那些老百姓见状纷纷磕头,就算回家去东拼西凑也要把钱交了,唯独元功直挺挺的一言不发。

    糜拯见状,怒从心头起:“怎么?你不服本官判决?”

    元功哼道:“你叫糜拯吧?是前秘书监糜微的次子。”

    糜拯怒道:“大胆,家严岂是你能直呼姓名的!”

    元功的没错,这糜拯确实是太宗时期秘书监糜微之子,因蒙荫被太宗赐予了官职,经过钻营当上了中京摩州的府尹。

    因为有衙役压着身体,元功站不起来,他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北野才建国几十载,没想到贪官污吏竟如此横行,想那糜微也算是一代清廉,没想到儿子却是这般丑陋嘴脸。”

    “啊哈!还敢侮辱本官,来人啊!”糜拯猛的从签盒中抽出一支火签来,掷于地上道:“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几个衙役见府台发火,又见元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赶忙拎着一只木凳摆在了公堂之上,随即将元功架起,狠狠的压在了上面。

    那个税卒这时抄着水火棍走了过来,怒骂道:“兔崽子,你嘴怎么那么多废话呢,交点钱就能弄明白的事,非要受皮肉之苦,你看着哈,今个不打死你都算是老子我手下留情了。”

    元功并不在乎,淡淡的回了一句:“谁死还不一定呢。”

    就当那水火棍即将打上元功的腰部时,“砰”的一声巨响,府衙的大门被由外至里的撞开,几十个身着黑色盔甲头戴面具的金乌死士冲了进来。

    元功轻轻道:“你们应该再晚点来,这样就能看到我受苦的样子了。”

    那些金乌死士听罢,齐刷刷的跪倒道:“奴才护驾来迟,求主子恕罪!”

    这时萧裕不紧不慢的手里提着包裹也走了进来,笑呵呵的道:“怪不得他们,是我让的,早来了你能看到这混漳嘴脸吗?”

    众衙役惊讶之间,几个金乌死士已经走上前来,砰砰几拳将他们全都打翻在地,随即将元功慢慢的搀扶起来。

    糜拯吓蒙了,嘴里嘟囔着道:“你......你们是何人!敢在我摩州府衙闹事!这里可是中京!”

    元功苦笑一声:“我都和你过了,我只跪拜子和部分亲王,这话这么明显,换做别人早就下堂来拜我了,可你偏偏不听,亦或者不想相信,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你是.......你是新任留守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