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元功吆喝着。
“在。”
“去,拿我的令牌将所有中京大官员都传到府衙来,如遇抵抗的,全都绑着来见我。”
“遵命。”
萧裕一摆手,带着自己的藩属走了出去。
元功一边哼着曲,一边换上了紫衣官袍、玄色官靴、赤金腰带,头上凤纹长翅乌纱帽在轻微的晃动着,十分的霸气。
“留......留守使大人,的知错了,知错了!”糜拯不停的磕着头,恨不得把脑袋磕出血来。
“不急,不急,等人全来了咱们再如何处理你。”
元功嬉笑着从南樾手上接过了子剑,如同把玩玩具一般抽了出来,用手帕轻轻的擦拭着。这把剑长两尺一寸,剑身乃是玄铁而铸,极薄极利,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
元功斜视着糜拯,嘿嘿笑道:“这把剑啊,第一次用,也不知道锋利不锋利,一会一定要让糜府台一家老都试试。”
这话差点把糜拯的苦胆吓破,谁不知道子剑上斩昏君下斩谗臣,谁持有它就意味着拥有了生杀大权,就算是王公贵族也不例外。
“大人!大人!看在我父亲劳苦功高伺候太宗一生三十年的份上,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饶?哈,刚才你怎么没要饶了我啊?若不是我的私兵前来相救,指不定能被你打成什么样呢。你是不?”他着瞟向了那个之前要动手的税卒,税卒见状顿时脸色煞白,瘫倒在地,一会功夫满裤管流淌出骚臭难闻的腌臜之物。
萧裕的办事效率极高,半个多时辰就把中京城大大官员几百人都拉到了府衙之内,让本来宽阔的大堂瞬间变得拥挤不堪。
“速度挺快吗,竟然拉来了这么多。”元功问道。
萧裕嘿嘿一笑:“那十三个正主都在孙琦家里喝酒呢,被我抓个正着,免得挨家挨户的去寻了。我估摸着是在算计你呢,一个个都喝的酩酊大醉,现在还有没醒酒的。”
元功顺势看去,果见十几个人脸色通红,就连站立都直打晃。
“来人啊,给几位大人看座。”
他们倒也不客气,见有人摆上椅子,纷纷靠了上去。
“留守使大人。”孙琦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问道:“半夜......呃,半夜传唤属下,所为......呃,所为何事啊?”
元功微微一笑:“孙大人好雅兴,喝了不少酒吧。”
“哼,这酒本来是请......请你的,你不给面子啊,那只好......只好我们几个喝了。”
元功点点头:“好,那倒是本官的不对了。”
他一指堂下已经跪的双腿发麻的糜拯道:“孙大人可知糜知府啊?”
孙琦浑浑噩噩的看了一眼孙琦,见他瑟瑟发抖,顿时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赶忙道:“知,知道,糜拯嘛,好官,好官一个,我还打算在今年的吏部考功的时候,举荐他回京呢。”
“好官?在中京没有留守使的时候,一切都是你孙大人的算,我且问你,摩州府每年交纳朝廷的税赋是多少啊?”
孙琦哪知道这些具体的数额,回头看了一眼税司的人,那人赶忙在耳边了几句。
“一年三百万两银子!”
“三百万两?恐怕这数额不对吧?”
孙琦一脸的不屑:“怎地?我中京贫瘠,虽有南诏通商,但土地不肥,一年即便是三百万两,已经是全北野最高的州府了。”
话音未落,呕的一声,将酒席上吃的东西悉数吐到霖上。身后的醉酒之人见状,都被引发了连锁反应,狂吐不止,顿时让府衙内外臭气熏。
“唿!”元功重重的叹了口气,给南樾一个眼色道:“让几位大人都醒醒酒。”
“是!”
南樾一抬手,几十个金乌死士抬着水桶走上堂来,对着孙琦等人便是一顿喷水,瞬间让众人醒了一半的酒。
“你!你太欺负人了!”孙琦一边抹掉脸上的水,一边对元功怒吼道:“我也是堂堂朝廷命官,品级只低你一级,竟被你如此侮辱,我等一定会举本弹劾你的!”
“弹劾我?好啊,我坐等着你弹劾。不过在你们弹劾我之前,我要先砍下糜拯一家老的脑袋。”
“啊?你敢!擅杀大臣,你是要谋反吗?”这糜拯与孙琦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狼狈为奸,贪墨了不少税银,此时不保的话,很有可能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
元功“噌”的一声抽出了子剑,那剑身被拔出的一刹那,发出嗡嗡文龙吟之声。
“我侮辱你就要被弹劾,那我做为中京百官之首被他侮辱,难道不能杀他吗?”
糜拯此时脑袋早已磕破了,满脸的鲜血,甚是恐怖。但元功却站起身来,用剑尖指向他道:“为官一方就是一方之父母,你为了钱财却能为祸一方,我若不除了你,百姓会如何看我?”随即他转头看向堂内所有的官员,冷冷的道:“都知道我是新上任的,整个中京城的百姓都盯着我看呢,所以我得借糜拯的人头一用,来给自己竖竖威信。”
“大人!大人!别,别杀我,我愿意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捐出来,求您了,求您了!”糜拯一听到脑袋要搬家,登时又来了精神,忙不迭的再次磕起头来,比之前磕的还响还重。
元功微微一笑,蹲下身来,贴近了糜拯的耳边悄声道:“如果你能把税务上的事明白,包括税司以及孙琦的钱是怎么运作的,我可以考虑只杀你一人,否则的话,我要是把你的所作所为报告给我皇兄,那......株连九族的大罪你是没跑的,只可惜你的高堂和后人了。”
糜拯惊呆了,元功虽然着比水还平淡的话,但钻到糜拯的耳朵里,却要比死神的号子还要恐怖。现如今看,自己必死无疑,但如果咬出了那些人则会保住一家老。
考虑半晌后,糜拯微微的点零头,问道:“你话算话?”
元功用极其阴鸷的口吻回道:“你有的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