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又把话圆回来:
“我想着贾姨长得好看,若是生个妹妹定然也是个美人胚子。
既然不知道男女,总要提前把两种礼都备好才是,我想着给男孩儿女孩儿送的礼物该是不同的。”
一旁的白鹇建议道:
“世子,这富贵人家的送什么我不清楚,倒是进府之前,见过家中弟妹妹的洗三礼,当时外家送了一个银的长命富贵锁,其他亲戚朋友只是扔而来些铜钱,花生枣子之类的添盆。
我想来,这种添盆礼,男娃女娃大体都应是差不离的吧,除了衣衫鞋帽、长命锁,便是手镯、脚圈。
那穷人家就打个铜的;富裕人家就打个银的;似王府这等的富贵之地,贵人们想来是要添个金子打的吧!”
白鹭也补充道:
“我之前随王妃去过那镇国公府牛家三房哥儿的洗三,远远见过一眼那添盆的物事,什么金镯子、玉扳指、玉佩,金钏,添什么的都有,满盆子都是金玉宝石。
不过各家除了添盆,也有备着其他贺礼,除了糕点尺头,关系亲近的,也会送虎头帽虎头鞋。
以咱们王妃和林太太的关系,想来还会备着些亲手做的衣裳。
世子若是真想送礼物,到时与王妃一声就是了,等哥儿或者姐儿出生之后再备礼也来得及,到时也就知道是弄璋还是弄瓦了!”
“送现成的礼算什么心意,我就想要送一些特别的,最好是找一块好看的玉石,再雕一个吉利好看的图案。”
水溶心中想着,以后每年生辰都给林妹妹送一块玉石,将来如果贾宝玉再表演摔玉,就让黛玉用玉石糊他一脸。
白鹭听了又道:
“世子既然想送些特别的玉石,家里这些又暂时没有瞧好的,那不如去京中的几家银楼找一找吧。
咱们王妃常去的景泰楼是京里最大的,听有很多南海北甚至海外番邦来的新鲜货物。
还有福庆楼,以设计精巧着称。若是咱们王府,便只需要知会一声,让那银楼的掌柜的将东西送来就是了,世子若是有选中的便直接留下,若是没满意的也是无妨的。”
好嘛,水溶咂舌,这服务态度,活该人家挣钱。
等几家银楼的册子送过来之后,水溶就更咂舌了!这年头竟然已经有彩色广告宣传图了,看来论起商业手段也不能觑古人呀!
挑来挑去,哪个都很好看,水溶有些眼花缭乱、选择困难。
翻到某一页,却见图册上画着一个鹌鹑蛋大的赤红色璞玉,还没有雕琢过,下面描述中的‘暖玉’两个字吸引了水溶的注意。
“白鹭!”
水溶招呼白鹭凑过来看册子,问道:
“这暖玉是真的有吗?玉不是都是冰凉冰凉的吗,我见过的玉石,都是戴起来冰得人打激灵的。”
白鹭同样有些惊奇:
“我也不知呢,我到底见识有限,世子不如去问问王妃,王妃见多识广,许是知道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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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母妃,我有事问你!”水溶举着一本画册子跑进墨韵堂。
“慢着点!”
赵婉岫掏出绣着芙蓉花样的丝帕给水溶擦擦头上的汗水,道:
“前儿个才你长进稳重了,今日却又毛毛躁躁的,这样急着作甚,当心摔着,外面太阳毒的很,这会子这样跑了来,也不怕中了暑气!”
着,让白荷去取了酸梅饮来,又嘱咐水溶道:
“只许喝一盏,这酸梅饮子虽然解暑,用得多了却容易伤脾胃。”
赵婉岫又接过了那册子翻了翻,道:
“这不是景泰楼的册子吗,你看这个作甚?”
水溶将酸梅汤接过,一饮而尽。
“母妃,我想着敏姨不是有了宝宝嘛,就想着给那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备个礼,又觉得送那些现成的没什么心意,就想找块璞玉,打一个独一无二的。
正好看到这册子上有暖玉,就来问问母妃,这不凉手的玉可是真的有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赵婉岫笑道:
“你才多大的人,能见过多少世面?没想到你倒是对你敏姨的孩子这般上心,这才几月就开始备礼了?
怀胎十月,等到你敏姨的宝宝出生,都是翻过明年的事儿了!”
打趣了水溶之后,又仔细看了看册子,道:
“这暖玉嘛我可还真见过,确实是触手温润,冬日里戴着也不冰,尤其女子大多体质虚寒,带上暖玉保养是极好的。
不过暖玉名贵,赤色的更是稀少罕见,便是景泰楼的掌柜神通广大,每年也寻不来几块,往往一有了货就被人订走了。
你看好的这块想来是因着个头,不适合打成手镯或者雕琢成玉佩,才暂时没被人挑走。”
赵婉岫又问道:
“可想好要雕个什么花样了吗,这大可不适合做什么锁片或者玉牌。”
水溶想了想,私下里同辈之间送礼物,倒不用局限于长命锁之类的,听那个一般是长辈才送的。
又听亲妈提议道:
“这大也可以刻一个玉菩萨,到时候贴身带着倒也吉利。”
水溶想到:男戴观音女戴佛,他若真选这个也是打个佛像。但是他又没法解释,为啥能笃定贾敏生的是女孩儿,所以还不如打造个男女都通用的图案。
想到这里,水溶终于下定了决心:
“便选这块赤色的暖玉,打一个金鱼的玉坠子,就用我那些金银锞子付钱,也算是我送的了,还要劳烦母妃帮我给景泰楼下个订。”
搞定了这准备礼物的事,水溶一时间算是了了心思,于是又想起他那迟迟没有开始的学武强身的目标,忙问道:
“母妃,父王不是给我找个武师傅嘛,这可都快两个月了,怎的还没什么消息?”
赵婉岫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儿砸呀,你亲爹那就是个不靠谱的。
“你父王之前来信要慢慢的寻摸,前几日我去信时又提了一嘴,把这事催上了一催,算起来这几日回信就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