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曹操曹操到,这边母子俩正着话,那厢刘虎家的就拿了书信进来回禀了。
“回王妃,这是前面书堂官送过来的,王爷有书信到了!”
刘虎家的是北静王妃的陪嫁丫鬟,后来嫁给了府中的管事刘虎,如今就称为刘虎家的,和赵嬷嬷并称北静王妃身边的两大金刚,一个辅助王妃打理府中内务,一个打理嫁妆庄子铺子相关的事务。
北静王妃一展开信,眉头就皱了起来,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水溶好奇:“父王信上了什么?”
赵婉岫抱怨到:“你父王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居然要让你过几日往北疆走一趟,溶哥儿你才多大的人,怎么能去这样远?!”
水溶又问道:“就我自己吗,母妃和祖母去不去?”
赵婉岫顿了一顿才道:“既然你去了,你祖母和我就不好过去了。便是你过去,你父王也是提前给陛下上了折子的。”
水溶听到母妃的话,心里暗暗猜想,看来传中古代高级武将戍边,家属要留质京中的规矩是真有其事喽,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有前面大怂朝赵大黄袍加身的前车之鉴,皇帝对手握重兵的异姓王或者大将,如果一点忌惮提防都没有,那才是有问题。
北静王都快成北疆的无冕之王了,如果上面真的允许他们一家整整齐齐,全部离开京中,不是皇帝傻了,就是上面想要进行捧杀。
知道有机会出门,水溶还是有点兴奋的。毕竟祖母和母亲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平日里也没太多机会出去玩,王府虽然比较大,但是逛,逛上几个月也觉得腻烦了!
赵婉岫又转头吩咐刘虎家的:“去前面,把王爷的意思告诉王长史和刘指挥使,世子随行的护卫车马还要他们打点。”
水溶这几个月一直猫在后宅,没接触过前院,倒是还没有见过北静王府的那些属官。
赵婉岫看水溶好奇,便给他粗略的讲了讲:“等过几年溶哥儿正式接了朝廷的世子册封,朝廷也会派下世子长史和属官,将来有什么外边的事,你便让长史去办就校”
北静王妃自接了信,就日日忙着给水溶打点行装,只觉得这个也需要,那个也不能少。被褥衣裳、药物药材、熏香铜炉、食材布匹甚至冰块水果饮品等等整整装了三个马车。
又点了管事刘虎、府里的典药府医林安,并一大串身强力壮又机灵忠心的厮,一同护送水溶出校想着男子到底不如女子细心,还安排了两个大丫鬟,贴身照顾水溶和处理他身边的杂事。
本来按赵婉岫的意思,是想让水溶把身边的四个白字辈儿的丫鬟都带上,还是水溶拒了又拒,才勉强的减成两个。也亏得水溶壳子里不是个真孩,要不照着太妃和王妃的宠法,将来八成就是个贾宝玉二号。
因着家里的宝贝蛋要出远门,这个中秋,王府上下也过得没滋没味的。中秋刚过,水溶一行人就要启程北上了。
和祖母老太妃一通心、肝儿、肉的依依惜别之后,水溶走到府门口,看着长长的马车队伍,又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这队伍也太浮夸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要搬家呢。
除了五辆马车,还有二十几个精锐的王府护卫,带队的队长是王府的仪卫舍人姜平。
再加上世子仪仗,管事刘虎,府医林安,还有厮丫鬟等等,长长的队伍,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甚为壮观。
水溶看了有些崩溃:“母妃,这也太多了,缺了什么路上再置办就是了,居然连我平时吃饭的炕桌都带着,那杯盏碗碟,带个二三套也就是了,一下子带了七八套,这也用不完呀。”
赵婉岫点点水溶的额头:“你孩子家家的,之前也没出过门,自然不懂。
正所谓‘在家千日好,出门处处难’,若是一旦路上病了饿了,那等县城里连上好的药材都买不到。
何况往北面去,更是穷山恶水,荒郊野外的,又哪里去置办上好的布匹或者新鲜的食材?所以呀,这次你什么也没用,可必须得全部带上!”
好吧!你是亲妈你有理。水溶无奈妥协,八岁的壳子没有发言权呀。
水溶拜别母妃赵氏,马车走了半晌,便从王府后门贵族云集之处来到了街市上,水溶从马车的纱窗往外瞧了瞧,这京中的街市果然繁华热闹、人声鼎罚
又走了半日,就出了城,车马虽然仍走在官道上,却比城中颠簸了一些。京中用来铺路的一般是大块的青石板,马车走起来通常还算平稳。但是到了城外,这官道的青石就破旧窄许多。
又走了半日,水溶觉得有些头晕犯恶心,就让外面车夫先停了车,想要下车透口气。结果还没出马车,就有一股风带起了黄土,糊了水溶一脸沙尘。
没想到这离城远的地方,连官道都几乎算是土路了。
水溶又缩回了马车里,扶着车壁一边干呕一边咳嗽,太阳穴突突的疼,直咳得流出了生理性眼泪。
水溶只想要穿越回五之前,一巴掌呼死那个盼望出门的自己。
他实在是没想到,一直没有晕车的苦恼,连飞机和过山车都没晕过的他,有一会倒在这的马车上。
大风大浪都闯过去了,偏偏河沟里翻了船!
水溶:这古代的路真不是人走的!修路这一条也记在本本上!
古代出远门的艰难,水溶算是初步体会到了。
水溶还有宽大的马车,有专门的车夫,有服侍的下人呢。若是那等平民百姓,只能靠破旧的驴车或者两条腿慢慢走,不知道要多么艰难不便。
之前官道旁路过的百姓水溶也见过,或扛着大包袱,或挑着担子,步履蹒跚,鞋子裤腿上沾满了泥土。
也怪不得自古以来,文人墨客便多有诗歌文章,叹息行路之难,感慨别离之苦。
看来水溶对于赚功德的第一桶金,也不用选择困难了,先想想怎么搞出水泥,把路修好一点才是正经。
“世子可是中了暑气有些晕眩?”白鹭给水溶抚了抚背,又洗了干净的湿布巾给水溶擦了擦脸。
“我记得行李里带上了防晕车的香膏,不如我拿来给世子用上,只要点上一点,就不会觉得晕厥欲呕了!”着白鹭便下了马车,去了后面车子里翻找。
白鹭先去后面找了林府医,林安听世子身体不适,也赶到水溶的马车前,来给水溶把把脉。
等林府医诊断出水溶没什么大碍,
白鹭又在水溶两侧的太阳穴各涂了一点香膏,水溶果然觉得清爽了许多。
终于活过来了!
水溶喟叹:“白鹭,我果然不能没有你呀!”
香膏用起来的感觉和清凉油或者风油精差不多,味道却要更好闻一些,没有那么呛鼻的味道,也没特别重的薄荷味儿。
“这里加了什么,用起来倒是不错,我只闻着仿佛是有薄荷。”水溶拿过装着香膏的罐子,翻来覆去的把玩着。
“这香膏用了大黄、檀香油、白芷、甘松、北细辛、苏合香油、丁香、薄荷等八中药材或者香料,是专门用来防晕车晕船的。”林先生捋了捋胡子,见缝插针的来了一发医术教学。
“这调香也是一门学问,和学医也有共通之处,明晰这些香料药材的药性,才能阴阳和合、万物生化、使气机畅达,否则就算配出来的香味道绝妙,这对身体若是有害无益,也是不能用的。”
剧场:水溶:白鹭,我果然不能没有你呀!
白鹭: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