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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画楼朱户玉人家
    水溶不由喃喃道:

    “画楼朱户玉人家,帘内一眉新月、浸梨花!”

    黛玉微微偏头,一个俏丽鲜活的白眼斜飞了过来,娇嗔道:

    “你又在乱用诗词了!

    不知外面人可知晓,表面上朗月清风,克己复礼的北静王爷背地里竟是这个样子,呸,不正经,登徒子!”

    水溶心中暗自欣喜:

    咦,原来林妹妹也听懂了,他这句词是在夸面前的佳人眉眼弯弯、人比花娇。

    看来他们果然是心有灵犀、心心相印。

    不过,这可不能直接承认,不然逗得太过黛玉恼羞成怒不理他了怎么办!

    何况与人斗嘴其乐无穷,与心上人斗嘴,那更是一个打情、一个骂俏,意趣满满,让人欲罢不能。

    水溶嘻嘻一笑,反驳道:

    “冤枉啊,窦娥都没我冤枉,我明明是在外面的景色,怎么就不正经了!”

    黛玉抬头望了望外面一片肃杀光秃秃的枝条,轻轻哼了一声:

    “睁着眼睛胡话,这是在糊弄鬼呢!”

    水溶完也意识到了这个借口有点生硬,如今是冬日,哪里的什么梨花啊!

    不过水溶眼睛一转,立马又有了主意,狡辩道:

    “岑参不是过嘛,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雪花挂在枝头不正如梨花盛放一般,可见我没可没有信口开河!”

    黛玉面带薄怒,眼含笑意,嗔了一句:

    “就你自来都歪理多,可要感谢人家岑嘉州的诗,倒教后人找到了狡辩的借口!”

    水溶将斗篷的绒毛垫在掌心,伸出手接住了几片晶莹剔透的雪花,微微将雪花凑近了窗口:

    “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无论是那梨花还是这雪花,哪及得上黛玉你的冰雪聪明,琉璃心肝。

    有珠玉在前,这漫飞花自然是相形见绌、黯然失色,恐羞于见人矣!”

    黛玉被这直白的情话激得粉面飞霞,耳垂含羞。

    声音娇娇软软的像羽毛一样,黛玉连忙转移话题道:

    “再不喝,这姜汤可就凉了!”

    水溶笑道:

    “若能得这倾国倾城貌的佳人芳心,我宁愿变成那个多愁多病身!”

    黛玉连忙啐道:

    “呸呸呸!做什么这般胡言乱语,怎么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水溶展颜一笑道:

    “是我错了,给夫壤歉,请夫人原谅则个!

    咱们两个都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以后一起变成鹤发苍颜的老头和老太太!”

    白头偕老永远是有情人无法拒绝的祈盼和情话,黛玉宜喜宜嗔,口是心非的怼道:

    “我看,某人就算是老了,也是个老不正经!

    以后可不许、不许那样称呼,不然我可就不理你了!”

    这不客气的话,却被黛玉得软绵绵像是要拉出糖丝来,让水溶呼吸一重,心中痒痒的。

    不过水溶知道可不能逗的太过,黛玉自来面薄容易害羞,若是不适可而止,下次怕是会被恼羞成怒的黛玉给赶出去!

    水溶连忙道:

    “我错了,就罚我喝这个难喝的姜汤吧!”

    着便端起姜汤一饮而尽。

    黛玉又气又笑,骂道:

    “姜汤算什么惩罚?”

    水溶辣得斯哈斯哈呼气,指了指自己的表情道:

    “黛玉你看看我,对我来,这吃姜堪比喝药,这还不算惩罚吗?”

    黛玉看了看眉毛眼睛皱成一团的水溶,噗嗤一笑,不知离开去做了什么,很快,便又回了窗边。

    水溶只见一只白玉一般的手从窗格里探了出来,然后向上翻开,那掌心里正躺着一块糖果。

    黛玉眼睛弯弯,俏皮的道:

    “吃了糖就乖乖回去吧,早些就寝!”

    水溶有些哭笑不得,又带着一些未曾察觉的欣喜:

    “黛玉这是把我当成孩子哄了吗?”

    黛玉像一个偷吃到松果的松鼠一样笑着歪了歪头:

    “咦,喝药怕苦,喝姜汤怕辣的,难道不是孩子吗?”

    水溶伸手拿过糖果,然后用大手裹住黛玉有些凉意的柔荑,闷声笑道:

    “我只知道,孩子若是睡晚了会长不高!”

    黛玉气结,常常烦恼身高问题的不正是她嘛,这话里的意有所指别以为她听不出!

    黛玉看着水溶那让人羡慕的八尺身,整个人都像个充了气的河豚:

    “哼,傻大个!”

    水溶低沉的笑声仿佛从胸腔里流出来,他轻轻握了握黛玉的指尖,极尽温柔的将那纤纤玉手心的松开,然后道:

    “妹妹早些去休息吧,在窗边站久帘心着了凉,我可不舍得妹妹为我风露立中宵。

    我这就听你的话,乖乖的回去!”

    黛玉只觉得眼前一花,窗外的人便没了踪影,只留下那窗台上的空盏,证明刚刚不是她的红尘幻梦。

    黛玉轻轻哼了一声,心中暗暗想道:

    来就来,走就走,当我是什么人呢!

    下次可不给这胡闹的坏家伙开窗了,就该叫他吃个闭门羹才是!

    踏月而回的水溶珍惜的将那枚糖果收到一个精美的荷包里,然后从床边的暗阁中拖出来一个樟木的锦匣。

    打开匣子,里面已经有了几条褪了色的歪歪扭扭的络子,两个平安符,几个香囊,水溶将装着糖果的香囊也心的放了进去。

    水溶本以为这一夜会辗转反侧,兴奋难眠,没想到一沾到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竟是一夜好梦直至明。

    醒来之后梦中的情形大半已不记得,但是那一样的滋味还残留在嘴角,化成一个浅浅的弧度,久久不散。

    生日之后,水溶又长了一岁,但是日子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每日里还是上一上朝,偶尔进宫去当一当手串帝的垃圾桶,再去老皇帝那里打个卡,顺便给太上皇身边那个诈骗的道士挖个坑,埋点土。

    龙虎山的师以及朝廷道录司中的道长,他们都是靠着朝廷吃饭的正经道士,自然不会忽悠太上皇去寻求什么长生不老,一个两个自然是顺着水溶的话把老皇帝一阵吹捧。

    什么真龙子、鬼神不侵、神仙下凡,定君王,吹得老皇帝是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