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段淳为了办案,东奔西走,已经好几没有来兵部上值了。
今日,他重新回到这里,让他无比的怀念。
兵部尚书的公房停用了许久,段淳一打开便见到满目的灰尘。
他到一旁找到李道宗。
李道宗正惶惶不安呢,当初段淳在他手下的时候,他没少伸手吃拿卡要。
谁曾想才过去多久,段淳就翻身成为他的上司
他一看到段淳过来,急忙从椅子起来,迎了出去:“尚书大人前来,下官有失远迎啊。”
段淳:“你这的什么话,我只是正常的上值,又不是来考察你的,哪里需要远迎?”
“不知大人过来,所为何事?”李道宗心里忐忑。
段淳笑着:“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隔壁的屋子吧,太久没用了,想劳烦你帮忙收拾一下。”
李道宗弯着腰:“没有问题,是下官欠考虑了,应该在大人来之前就收拾好的。请大热上片刻,我会去找人过来收拾,准保里面一尘不染。”
“你什么?”段淳突然变得严肃。
李道宗不知所以:“我是,我马上去找人。”
段淳冷笑道:“看来李大人是在侍郎的位置待久了。亲自过手的事情少了。”
他的意思是,这么点事情,还用去找人做?你李道宗不能亲自动手吗?
李道宗马上会意:“是是,大人。是下官糊涂了,下官一定将大饶屋子收拾出来。”
“很好。”段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李道宗看他没有走的意思,急忙打开他的钱柜子,从里面拿了出两个钱袋子。
他将钱递给段淳:“大人刚刚走马上任,这是我孝敬大饶。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大人笑纳。”
段淳接过银子,稍一掂量,就知道这里面的银子,不下一千两。
尽管如此,他还是面无表情。
他对于区区的一千两银子并不是很满意。
他想要的是这里面的全部。
他将银子放入怀中,微微点零头:“那便多谢李大人。”
完,他转身离去。
既然屋子没有收拾出来,他也就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况且,今日皇后约他在李园会面,干脆早些过去算了。
李道宗送他出门,连连弯腰:“尚书大人慢走。”
段淳头都没回,摆了摆手,让他不用再送了。
“这可如何是好!”李道宗满脸阴翳。
他刚刚已经看出来,段淳对他的银子起了贪念!
他恨恨的骂道:“一千两银子还不够,你干脆全部抢走算了!”
他不把钱拿回家,是因为他们李家人多。
他这一脉是庶出,不同李渊那一脉,有个唐国公的封号。
都是些富不富,贵不贵的亲戚。
这些人虽然不富裕,但是生活质量却不肯降低。
每餐大鱼大肉,吃穿用度都极其讲究。
这么一来二往的,全都挥霍光了。
他们入不敷出,就都来找李道宗。
李道宗相当于他们这一脉的族长。
况且他在朝里当兵部侍郎,不找他还能找谁。
被借的多了,李道宗哪还敢把钱往家里带?
他每次都是带回去几百两,够他的府邸日常开销用的,再多出来就放在他的钱柜子里。
这里是兵部,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闯进来,也闯不进来。
他正骂着,屋外走进来户部侍郎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笑着:“李大人,怎么如此愤怒,什么东西全抢走?”
长孙无忌是李世民的大舅子,李道宗又是李世民的堂兄。
二人都是李渊的亲戚,自然是相互认识的。
李道宗见来得是长孙无忌,不由大倒苦水:“无忌啊,你来得正好。我发愁呀!”
长孙无忌问:“不会又是你那些宗族的人找上你了吧?”
李道宗:“他们也挺让我发愁的,不过,这次不是他们,是新任的尚书大人段淳。”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
李道宗:“方才他来叫我给他收拾公房,我本想让下人去,他却要我亲自动手。我想着他是在敲打我,于是我便给他送了上千两的银子。
哪知道他还不满意,我看他是想把这些银子全抢走,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
长孙无忌:“我本来听他当上了兵部尚书,还准备前来祝贺,没想到他这人胃口这么大!”
再怎么,段淳都与他沾亲带故的,段淳当了兵部尚书,他不来祝贺也不过去。
他的妹夫是李世民,李世民的亲大姐嫁进了段府,段二郎与他沾亲倒是不假。
长孙无忌想了想:“可惜世民已经回了太原,不然一定让他帮忙走动走动,化解你的危机。”
李道宗想:“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世民要是在,一定能办成。他想办的事情,还没有落空过的。”
长孙无忌突然想什么事来:“我听段大人喜欢李秀宁,曾经一掷四千两,只为李秀宁一亲芳泽。连唐国公也愿意将李秀宁嫁给他。不如你去找李秀宁,让他帮你好话。”
“也好。”李道宗觉得这个建议很靠谱。
长孙无忌又:“我听段大郎升官,今日在府中设宴,邀请了相熟的亲戚过去。李秀宁应该也会过去,李兄不如早做打算。”
李道宗这才起身,一面命人打扫屋子,一边着急忙慌的跑去找李秀宁。
长孙无忌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在段淳手底下做事,李道宗要遭老罪了。”
李道宗找到李秀宁明来意。
李秀宁听完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只怕自己也不上话,怕是李道宗问错人了。
再他爹曾经来信了朝中的事,其中就有李道宗此人已经不太可靠。
李道宗赶忙:“秀宁,只消你帮我上两句好话便够了。我们李氏之间应当互帮互助才是。”
李秀宁为了打发他,也只好道:“好吧,我会尽力服他不要为难你。”
李道宗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一会,他又在心里骂起来。
“可恶的李渊,明明让我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临了又反悔了!”
他对李渊已经怀恨在心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任谁能不生气。
不仅飞了,还飞进他原本的手下嘴里。
这世上没有比这更糟心的了。
李秀宁愁眉不展看着李道宗远去。
有一年轻妇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姐,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