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招来丁庆、盛彦师二人,命他们先去北平府外三义店找张公瑾,再让张公瑾去北平王府找罗成。
当初杨林被骗出登州,去往太原,就是这二人做的。
此二人机灵变通,办事靠谱得很。
那边王伯当出了瓦岗寨,兵将列队跟在他的身后。
他背着长弓,腰上系着一个箭袋,手提一杆长枪。
前次,射中新文礼后,给了他无尽的信心,只觉得新文礼不过如此。
那靠山王杨林想必也是泛泛之辈。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他在段淳手上折了一阵,又弃兄弟而去,难免会被人看不起。
这一次,他急着想要证明自己。
他来到一射之地指着靠山王杨林喝喊道:“杨林老贼,你爷爷来破你这什么长蛇阵。”
老杨林轻蔑一笑:“我棒下不打无名辈,报上名来。”
“你要问我,我便回你。我乃是瓦岗山大魔国混世魔王大德子驾前称臣,下都招讨、扫隋兵马大元帅秦元帅麾下调遣当差,我乃是瓦岗五虎之四,人称白衣神箭王伯当!”
“原来是你这个贼人,当初越王府行刺案就有你参与。你竟然还敢出战,看本王不敲碎你的脑袋。”
王伯当冷哼一声:“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
他的左手从背后的飞鱼袋里,把弓抽了出来。
右手在走兽壶里,抽出一支雕翎箭。
扣弦拉弓,弓开如满月。
右手一松,长箭嗖的一声,直奔老杨林的咽喉。
杨林知晓他一弓三连珠,当初新文礼就是被他用这招射中了眼珠子。
他不敢轻敌,一左一右两根囚龙棒挥舞起来,叮叮两声将箭矢打落在地。
还剩一根箭矢,直奔面门。
杨林收回两根棒子,护在脑袋前面,又是叮的一声,箭矢落地。
王伯当知道老杨林有防备的情况下,想要射中他并不容易。
他射完箭之后,一边驱马向前,一边收起长弓。
他举起马鞍上的长枪,紧随长箭之后,直刺杨林腹部。
杨林心道:你若是在外围远射,我或许还怕你几分,但是你子竟然敢欺身向前,真是自寻死路。
他左手囚龙棒拍开长枪,右手囚龙棒直敲王伯当的脑门。
王伯当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杨林老迈,竟然还有慈气力!
难怪当初闹登州的时候,秦二哥、尤俊达和程四哥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长枪已经被拍开,避无可避,只好侧过头去,左手抽出长弓试图挡住囚龙棒。
囚龙棒与长弓相碰,击断长弓,其去势稍减,依旧打在王伯当肩上。
王伯当吐出一口鲜血,受了重伤。
秦琼急忙鸣金收兵,再晚上一分,王伯当只怕要被蛇头和蛇尾一起围困。
王伯当忍着剧痛,逃命回来。
瓦岗寨兵马哗啦啦的撤回寨内。
杨林哈哈大笑,嘲讽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什么白衣神箭王伯当,我看是吐血神箭吧!”
王伯当听闻此言,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进了寨里,城门紧闭。
秦琼前来扶他下马:“败!你怎么这么鲁莽啊!我看你这勇三郎之名没有白叫了。”
王伯当只觉得肩膀的骨头已经碎裂,不休养个百八十,是无法出战了。
他疼得哇哇大叫,而后有气无力道:“二哥,别再了!前次在越王府连累了二哥,此次我只想将功补过。”
秦琼叹了一口气,当日之事,一言难尽。
他命人送王伯当下去休息,又请了军医前去治伤,这才登上北城门。
徐茂公问:“败的伤势如何?”
“很重,一时好不了了。”
徐茂公叹了一口气:“何必逞强。如今我们只有等四十六弟罗成前来,才有希望赢下这场斗阵了!”
秦琼:“那边高挂免战牌,只等他了。”
瓦岗五虎本应是东南西北中五路绿林总瓢把子,不过西路绿林总瓢把子谢映登被段淳一枪钉死在墙上。
瓦岗第五虎便有冷面寒枪俏罗成给补上了。
此次罗成前来,如果破不了一字长蛇阵,瓦岗寨也只好投降了!
瓦岗寨城北边上的一座山峰校场上。
段淳与魏文通眺望着杨林的战斗。
魏文通:“想不到老王爷老当益壮,只一招便挫败了王伯当。”
段淳笑着骂道:“那个蠢货,不射暗箭,非要当什么勇三郎。他被靠山王敲中一棒,不死就已经很幸运了。”
魏文通指了段淳手中的长弓:“段大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一把便是神臂弓吧?”
段淳将长弓递给魏文通。
魏文通拉了两下没有拉满。
他不信邪,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大概只将弓箭拉了个八分满。
“果然是神臂弓!我记得这是雄阔海的长弓!”
段淳也不否认,上次射完一箭,他深感箭术不佳,便开始没日没夜的练了起来。
不过普通的弓箭哪里经得起他的折腾。
于是,他便让人前往风陵渡将雄阔海的长弓借了过来。
不过现在雄阔海还不宜被暴露出来,所以段淳哄骗魏文通:“当初雄阔海在长安卖弓,谁要是能把弓拉满,便将弓送给谁。”
魏文通惊愕道:“什么?段大人能将此弓拉满?”
想要把此弓拉满少也的要四五千斤的力道。
魏文通觉得,连自己都拉不满,身为文官的段淳更不可能拉满了。
他有八尺高,虽比段淳稍矮一些,但是也有万夫不当之勇。
段淳有心要收服魏文通,不介意向他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
“弓来。”
魏文通将神臂弓递给段淳。
段淳都没有如何用力,轻轻一拉,便将长弓拉了个满月。
他怕再多用一分力气,这神臂弓就要报废了。
魏文通拱手道:“大人神力,末将佩服!”
段淳笑了笑从走兽壶里抽出一支弓箭,搭弓上弦,朝着瓦岗寨射出惊一箭。
他本想射城头的旗帜,可惜准头差了一些,弓箭钉在了城墙上。
这一箭把城墙上的秦琼和徐茂公吓了一激灵。
秦琼放眼看去,只见八九百步外的一座山头上,隐隐有两个人头。
徐茂公惊愕道:“谁射了这一箭?”
“是他?”秦琼犹记得把谢映登钉在墙上的那一枪。
正是因为那一枪,让他绝了逃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