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军在大雾中乱做一团。
隋军却已经操练多时,他们在迷雾中颇有章法。
他们只需要按照之前操练时的走位,沿着八卦方位,绕上一圈,就能进到帅台,生擒杨义臣。
段淳来到一根铜旗杆前,手中长槊这么一敲,也不见如何用力,速度却是极快,那铜旗杆断成两截。
上面的颍州兵掉下刁斗,摔个半死。
段淳大喝一声:“盾牌手,继续前进。”
盾牌兵应声前行,他们脚步齐整,一同踏在地上,如同一声山崩。
段淳随着盾牌兵,来到西北方位的铜旗杆下,如法炮制,铜旗杆再断!
段淳看了一眼色,此时已经大亮,浓雾就要散去。
上的铜旗杆已经倒下了五根。
分别是东南西北四根,还有自己眼前这一根。
看起来,大家找到第一根铜旗杆都比较顺利,后面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段淳心中暗想,该去助谁?
伍云召老成沉稳,想来不会出现纰漏。
雄阔海虽然看似粗枝大叶,但是武力高强,粗中有细,想来也不会出现大问题。
唯有大大咧咧的伍锡让他有些许担心。
伍锡攻击的是正南方和西南方位的两杆铜旗杆。
段淳没有多想,驱马前去。
他刚动起来,东北方位的铜旗杆已经倒了下来。
段淳回头看了一眼,雄阔海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浓雾散去,湿柴火也被颍州兵扑灭,朗气清。
失了眼睛的颍州兵又能重新视物。
此时隋军已经快要杀到帅台了。
杨义臣虽然失了六根铜旗杆,但是他身后的铜旗杆屹立不倒。
刁斗里升起一面五颜六色的旗帜。
这代表着颍州大帅有难。
一时之间,四面八方的颍州兵朝帅台聚集而来。
西南方。
伍锡被颍州兵围困,盾牌兵几乎要损失殆尽。
他左冲右突,就是无法寸进。
等到盾牌兵全部死光,他便要被强弩射杀当场。
他心里越发焦急。
正在这时,他忽闻一声虎啸:“三弟,我来助你。”
伍锡大喜过望,原来是大哥来了。
这时候,他才往上面看了一眼。
顿时惭愧之心渐起,原来只有他这里还没有完成任务。
段淳身前颍州兵都已经被调去帅台了,再加上那些弩箭对着的是伍锡。
段淳的身前空无一物。
他纵马飞奔,赶在颍州兵触发机关之前,一槊劈断铜旗杆。
而后他继续向前,助伍锡脱困。
伍锡抱拳道:“多谢大哥相救。”
段淳:“你我兄弟,何须多言。幸好我没有来迟。”
“大哥,现在怎么办?”
按计划,段淳该领军杀向杨义臣。
只是那里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杀不进去。
段淳想了想:“铜旗阵已破,杨义臣再无依仗。先与二弟、四弟会合,再想办法取杨义臣首级。”
二人话间,伍云召已经带着盾牌兵赶到。
他方才见这里的铜旗杆没有倒,急忙过来看看,没想到倒是见到了段淳的英姿。
伍锡问道:“阔海呢?”
“我在这里呢!”紫面王雄阔海策马赶来。
伍锡感动道:“都怪我办事不力,害得此战功败垂成。”
段淳笑着摇头道:“千万不要这么,战场形势万变,你不要自责才是。”
雄阔海问道:“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段淳道:“擒贼先擒王,颍州兵全靠杨义臣一人指挥,若是杀了他,颍州兵不战自败。不过,我还需要众位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大哥只管吩咐。”三人同时道。
段淳看向雄阔海道:“将你的神臂弓借我一用。”
雄阔海从鱼龙袋中将神臂弓交给段淳。
段淳这么久以来,每日勤练箭术,没有一落下。
他持弓看了一眼帅台的位置:“再近一些!”
四人来到一射之地外,这里两军已经战在一起,战况好不惨烈。
段淳又:“我将借你三人之力,弹到空中,我在半空中射杨义臣两箭,自然要他毙命。”
三揉量着段淳的体重,一身盔甲加他本身的重量,少也有两百多斤。
不过,三人都是力大无穷之辈,要将这两三百斤的段淳丢到空中,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伍云召率先伸出丈八亮银蛇矛枪,再之后是雄阔海的镔铁棍,最后是伍锡的大砍刀。
段淳捻了两根羽箭在手,站到武器之上。
雄阔海三人同时大喝一声:“起。”
段淳如飞鸟一般腾飞到半空之郑
杨义臣见到段淳,满脸诧异,他不知道段淳想要做什么。
直到,他看到了段淳手中的铁弓。
杨义臣眯着眼,随手抓了两个护卫挡在身前。
果然,有一支羽箭激射而至,长箭来势汹汹,连续射穿两名士兵,差点又透体而过,射伤杨义臣。
杨义臣冷哼一声,随手丢掉两具尸体。
不料,又有一枚羽箭随后而至。
杨义臣临死之前只来得及一声:“连珠箭...”
这是段淳偷学的王伯当三连珠,不过他现在只能射出两连珠。
他练箭术不过两三个月,他是一个箭术才。
射完箭的段淳,从半空落下。
他张开双臂,愣愣的看着空。
他的身下,三人早就扔了武器,准备接住他。
若是三人起了异心,段淳非得摔死不可。
不过,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段淳被他们三人稳稳抓住。
雄阔海道:“大哥,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也不怕摔死!”
段淳站起身来,大手一挥:“有你们在,我怕什么?杨义臣已经被我射杀,我们趁机掩杀过去,大败颍州兵!”
伍云召吃了一惊,大哥是在半空射箭的,难度非同一般。
杨义臣竟然真的被射杀了。
这是何等的武力?
白衣神箭王伯当也不过如此吧?
这下他是彻底心悦诚服了。
他大喊一声:“杀!”
杨义臣一死,颍州兵如同一盘散沙,降的降,逃的逃,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