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伯当的死,对段淳来一点都不重要。
因为段淳从东方玉梅口中听,王伯当不过是一个工具人而已。
而且王伯当从一名京中将官到成为一个响马,好像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纵观其一生,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大大大!”
段淳嘴里喊着。
他面前的美女荷官将骰盅掀开:“1236点。”
“又输了。”段淳眯着眼道。
“客官,你再押吧,不定时来运转,能将赔出去的钱都赚回来!”
段淳愕然道:“赚回来?赚回来做什么?我缺这么点钱吗?”
当初程咬金劫的那些皇杠,还有一半没有来得及花出去。
剿灭瓦岗之后,这些钱理所当然的落入了段淳和裴仁基的口袋。
那可是三十二万两银子。
每在这里输个千把两银子,也得输上一年。
张紫嫣附在段淳耳边轻声道:“段郎,干脆一把玩完算了。都赌钱刺激,依我看来,倒是无聊的很。明日,皇上还要召见,我们早些回去吧。”
段淳昨日才回到京师,一时无聊,突发奇想,便想到赌场逛逛。
起来,他前世并不好赌,酒没少喝,就是没赌过。
他来此也快一年了,大半时间都在打仗,是该享受享受了。
他呵呵笑道:“行吧,就赌一千两银子,一把定胜负。”
本来他这张桌子玩得那么大,就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赌客。
现在更是热闹了,所有人都聚了过来。
连赌场老板都被惊动了。
荷官面露难色,这么大的赌注,已经超过了她的赌桌限额了。
她不得不让人去请老板。
那老板问道:“什么?一千两!是什么来头?”
一旁的厮道:“从来没有来过,我们也都没见过。”
老板道:“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他偷偷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那人人高马大,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
看起来是其他地方来的肥羊。
赌场老板比了个宰掉的手势。
“明白。”
发财了,这种横财不赚,老爷会看不起你的。
段淳笑着道:“摇骰子吧。”
那荷官接到老板的指示,摇了起来,而后吣一声,将赌盅扣在桌上。
张紫嫣放在赌桌上拳头伸出一根拇指。
段淳会意道:“还是买大。”
张紫嫣在教坊司学了不少东西,有一样便是听声知骰子点数。
只是,今日段淳连下了三把,都输了。
这并不是张紫嫣没听准,这是这家赌场在出老千。
今丢出去一千多两,明日就让人来查抄了吧。
就只是赚个万把两银子零花钱。
那荷官正要打开赌盅,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按住。
荷官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动手脚,这把要是输了,她非得让老板扒一层皮不可。
一旁的赌场打手上前,正要将这个捣乱的人打出去。
那赌场老板连滚带爬的跑出来:“长孙大爷,你怎么来了?”
那被称为长孙大爷的人,踢出一脚,将老板踹了回去。
嘴里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段淳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表演。
今这事唱的哪出?
看来饶长相,倒与长孙无忌有几分相似。
长孙大爷将赌盅打开:“四五五,十四点大。客官你赢了,赌场照赔。”
段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长孙恒安。”
“长孙晟的儿子?”
长孙晟便是长孙无忌的父亲。
“没错。”
“这是你开的赌场?”
“是的。”
段淳点点头站起身来:“派人将银子送到我府上。”
长孙恒安笑着点点头,回答道:“是。”
段淳带着张紫嫣转身离去。
长孙恒安对着众赌客道:“对不起,诸位。今日歇业,每人一两银子作为补偿。”
青白日的,他竟然把赌场给关起来了。
连钱都不想赚了。
长孙恒安就在这张赌桌上坐了下来。
他看向那个美女荷官,那个荷官瑟瑟发抖。
他在想砍掉她哪只手,或许两只手都砍掉才好。
那赌场老板挣扎着爬到长孙恒安跟前:“大爷,大爷,饶命啊。”
长孙恒安淡淡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认不出来那人是谁?”
“大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知道因为你没有认出来,我赔了多少钱吗?”
“大爷,这一千两银子,我出我出。”
“一千两?想什么美事。这事没有一万两摆不平。你那攒了一辈子的银子我也不想要,我就要你那对招子,算便宜你了吧?”
长孙恒安笑了起来,惹了那个家伙,花一千两银子就想平事,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想太多了?
那可是当朝的吏部尚书,权倾下。
连我那当户部尚书的好三弟,都得听他的。
这是刚关上的赌场,被人从外面打开。
这是赌场的后门,一般人进不来。
那人一副中年书生的模样,弱不禁风。
长孙恒安见到他,却主动站了起来,微微欠身道:“叔父。”
来人正是长孙顺德。
长孙晟的堂弟。
长孙顺德笑着道:“好好的开了一家赌场,无端便要关门了,难免让人笑话。”
长孙恒安道:“叔父有所不知,他们竟然在段淳面前出老千。”
他将这事从头到尾了一遍。
长孙顺德摆摆手道:“无妨,只管打开门做生意便是。钱你亲自给人家送去,此事就算了结了。再你要他的眼睛有什么用?将他留着,用一辈子偿还吧。”
“是,叔父。”
长孙恒安附耳道:“他是不是故意找我们麻烦?”
“为何?为了你这个的赌场?”
“因为我们是李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