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举、贝空四两人在树林歇息一晚后,第二日大早,吃了干粮,贝空四腹中毒性全解,两人急切行路,三日后到得汝州。
两人接连行了几日,除中途庞康等三人干扰外,均平安无事,司马举提议寻间客栈好好歇息。
此前几日劳累,皆露宿荒郊野岭,夜晚歇息\\u0027之时,司马举曾提及,尝试以“三阳神功”助贝空四修练“元元功”,贝空四道:“我们行路于明处,龙陆昆那狗贼派人追杀在暗处,我们须得时时防备才是,倘若你我传功时,敌人猝然杀来,或在远处射箭,荒郊野外,无任何障碍掩护,着实难防!还是进城后更为安全!”
司马举对贝空四的见解佩服得五体投地,行走江湖,阅历有时,甚至比高深武功重要啊。两人在野外露宿时,便各自习练。
两人进了汝州城,贝空四选了一处较为独立的客栈,又挑了一间无窗靠里的客房。司马举道:“贝大哥,选单独成栋房屋,弟尚可理解,避免仇敌从隔壁楼房越楼而进,可大哥所选客房,既无窗户又靠里头,倘若仇敌来攻,守住出路,我们岂非无处可逃?”
贝空四笑道:“寻常而言,有窗户方便逃逸,固然不错!可物有阴阳、事有正反!便于自己逃者,必便于敌方攻。以你我武功,敌方若非突袭施黑手,其他境况,我们只要守住房间大门,可谓固若金汤矣!”
司马举亦笑道:“古人云,读万卷书,莫若行万里路。依弟看,行万里路,莫若随贝大哥行百里!”
贝空四大笑,高声叫道:“兄弟夸人,着实教人舒爽!”
当晚,司马举便拟以“三阳神功”辅助贝空四习练“元元功”。因如何辅助,尚无章可循,只能逐步尝试,两人商议,贝空四盘膝坐于前,司马举坐于后,贝空四先以“元元功”于全身周转吐纳一圈,司马举再从贝空四后背脊椎间“命名穴”输入“三阳神功”内力,至于输入多少“三阳神功”内力,只能先试探进行,以贝空四能够接受多少为准。
贝空四辗转吐纳一圈后,便按事先约定,轻轻嘘一口气,以示完毕。司马举便从右手掌心“劳宫穴”吐出真气灌入贝空四“命名穴”。司马举一不敢过猛、二不敢过量,徐徐而吐,贝空四便如吸取男人元气一般,接收司马举送来“三阳神功”真气,按“元元功”功法进行习练,果然感觉比单纯吸取男人元气有效得多,便尽力接收,再按“元元功”功法导入体内。两人不知就里,贝空四吸得欢快,司马举吐得更为轻松,不知不觉,直至司马举体内“三阳神功”内力便所剩无几,司马举这才惊觉起来。
司马举“三阳神功”刚练不久,内力本来不多,尽管过得一晚,“三阳神功”内力便可复原。
武功内力犹如“井泉水”,内力愈深厚,便是“泉井”井室愈深长,所储蓄井水亦愈多;反之,内力愈浅薄,井室便愈短矮,所蓄内力便愈少。简言之,井室从井底到井口的高度,便是你内力厚度。倘若内力少,消耗大,便会见底。但若停下使用,内力便如泉水自然而生。
平常武林人士,内力消耗过后,歇息一晚便可无事。可司马举则不然,他体内除了“三阳神功”,尚有三股其他内力,而“三阳神功”内力是为了压制“太阴功”内力的,倘若“三阳神功”内力过于枯竭,“太阴功”便难以被压制,从而偏向,司马举便得花费精力来调整,甚是费事!
司马举发觉“三阳神功”内力所剩不多,便欲收功,待来日再帮贝空四输送。谁料,司马举主动停止输出“三阳神功”真气,却发觉真气并不听他指挥,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向向贝空四“命名穴”,司马举这一惊非同可,却又不敢擅自撤掌,因掌中真气未息,撤掌时掌中真气必然伤着贝空四后背。眼看“三阳神功”内力一干二净,司马举急中生智,忙将右手吐出真气改为吸收真气。
与此同时,在司马举面前的贝空四,身体左右晃动,摇头晃脑,“三阳神功”内力和“元元功”结合后,不知何故,在他体内汹涌澎湃,四处游走,贝空四浑身极为燥热,总欲寻一缺口宣泄。司马举改“吐”为“吸”时,贝空四后背登时一凉,“三阳神功”与“元元功”混合内力便从“命名穴”极速反流到司马举右手“劳宫穴”,司马举猝然不及,可反应神速,忙将其导回“三阳神功”内力体内原地。随着内力回流,贝空四身体渐渐停止了晃动。
片刻之后,司马举便觉得“三阳神功”内力回到了自己体内,甚至还顺带将不熟悉的内力亦捎过来了,显然是贝空四体内的“元元功”了。司马举不禁苦笑,本欲为大哥输送内力,未曾想反而占了他便宜,正要设法再输送过去,谁料,体内的“三阳神功”及“元元功”内力混合体,在他体内未曾立稳足,又忽地从司马举“劳宫穴”涌向贝空四“命名穴”,司马举诧异之余,眼看体内这股混合内力又要枯竭,它又反流回来了。而反流时,贝空四身体反应,却比第一次轻微了许多。
如此反复两次后,司马举醒悟了!两股内力虽然属性相同,可并不熟悉,如要中和,起初难免有些磕碰,从而产生相撞,便在两人体内来回游走,犹如荡秋千,慢慢它便自动趋于稳定。两人所要做的,便是保持镇定,让其自行震荡,直至平衡停止。
果然,两股混合内力震荡了十几个来回后,便自行停止,可教司马举奇怪的是,体内不仅“三阳神功”内力未失分毫,尚有夹杂部分“元元功”内力。司马举颇感内疚,到底,帮忙还是成了占大哥便宜啊!
司马举正暗自伤神惭愧,贝空四已经从床榻上一跃而起,反身一把抓住司马举手,激动地语无伦次道:“兄弟,对了,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