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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情窦初开
    那五人走后,司马举、贝空四犹是冷汗直流,两人一门心思进开封,本想寻机会揭穿龙陆昆的假面具,可龙陆昆早已棋先一着,他们竟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司马举尤为痛心的是,义兄岳飞竟也相信他欲北上投敌,人生最大的痛苦是甚么?不是仇人憎恨,而是挚友误解!

    四人无精打采地从土地庙回到客栈,那五人甚至连阿绫所买的药包亦未弄丢,阿绫连夜煎药,送展蓉服下。贝空四与司马举则商讨下一步计划。

    对此五人来历,贝空四、司马举尤为迷惑不解,来人如此熟知开封城里详情,必定是从城里出来的,开封城除了岳飞,司马举便无相识之人,可来人,岳飞闻他们北上投敌,已是义愤填膺,自不会派人来送信息。而贝空四在襄阳府大牢几年,与世隔绝,他此次出狱,很多好友皆不知情,开封城自无人帮他,两人想破头颅,亦毫无头绪。

    “既然想不出所以然来,索性便不去花费脑筋了!”贝空四一拍案几道,“接下来该如何办?去不去开封?”

    司马举伤感道:“开封近在咫尺,龙陆昆暗中在那为非作歹,不去揭穿他,心有不甘呐!何况我们遭受如此不白之冤,不去向义兄岳飞做出解释,弟我心中尤为刺痛!”

    贝空四道:“岳飞便如此出众么?”

    司马举便有些得意了,道:“弟我出道江湖不久,有幸结识两位忠肝义胆之义兄,一位是岳大哥,一位便是贝大哥你了。我与岳大哥虽仅有一面之缘,却是神交。弟虽不太识人,以弟观之,他日岳大哥之成就,当震铄古今!”

    贝空四感慨道:“兄弟所言,必不会错的!岳飞如此优秀,开封纵然是龙潭虎穴,哥哥我亦要去见上一见,结识一番才好!”

    司马举喜道:“岳大哥虽嫉恶如仇,却极明白事理,弟想,他再气愤难平,弟去见他,总会容弟做一番解释罢?总不至于一见面便将兄弟杀了罢?倘若他不问青红皂白,真以剑将我杀了,弟我亦心甘情愿!”

    贝空四迟疑道:“倘若他听信龙陆昆之言,以为我们投敌,不与我们相见呢?”

    司马举道:“若是如此,便唯有先北上真定府,将兀术首级提来,向他表明心迹了!”

    贝空四点头道:“如能刺杀成功,倒也可以一洗耻辱!只是……”贝空四没有往下,司马举亦知,贝空四想的,刺杀兀术,恐怕不会如此简单!

    司马举道:“除此以外,弟尚有一想法,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贝空四道:“我们兄弟,何须如此客套?”

    司马举腼腆道:“弟之意,先在陈留镇停留几日,治愈展姐内伤,教展姐回去,我们再赴开封,毕竟进开封城,吉凶未卜,不能再教展姐无端受我牵连了!”

    贝空四笑道:“你欲教展姐离开,恐非易事罢?”

    司马举愕然道:“开封凶险万分,她去不是增加危险么?”

    贝空四摇头道:“我的兄弟呀!你是真不懂还是没开窍哟?你莫去开封,你便是去阎王殿,展姐亦会毫不犹豫跟你去的!”

    司马举犹不信地道:“何至于此?”

    贝空四道:“展姐弃家而走,随你转战千里,关键时候挺身而出,舍命为你挡掌,你的生命已然重于她之生命,世上还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么?如果,真有的话,便是这男女之情了,兄弟觉得,她会轻易离开你么?”

    司马举张口结舌,不出话来!贝空四又道:“老哥我一生,来去自由,从未经历这劳什子男女之情,便过得逍遥快活!听此一‘情’字,困惑了不少高人呐!想那唐明皇李隆基,开创了‘开元盛世’,先前何等英武?一朝被情所迷,花花江山便倒转过来!帝王将相犹如此,何况你我俗人?故而,这‘情’字可沾不得边儿!”

    经过贝空四点拨,司马举才恍然而悟,他和展蓉之情,乃是男女感情,难怪他患得患失,难怪他爱恨交加,难怪他捉摸不定!他和展蓉是男女感情纠结,那么他和丁圆圆之间呢?亦是男女之情麽?还有师叔女儿卢荟儿,哎呀,自己还和卢荟儿“下大定”了呢?自己怎的很少想到她?头脑里却一直是丁圆圆及展蓉的影子?真是一团麻、一团麻!

    司马举被脑袋里的情绪折腾得精疲力尽,最后无助地望着贝空四。口里喃喃而语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贝空四同情地望着这位义弟,道:“此类事儿,大哥我亦无能为力!兄弟你走一步算一步,且行且摸索罢!你亦莫急,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切莫失了章程!”贝空四却不知,一旦陷入情局,下又有多少解法?

    第二日一早,司马举失神落魄地来到展蓉房间,又吩咐阿绫去煎药,问了展蓉身体恢复情况,展蓉见司马举无精打采的神态,有些不明就里,以为他还在为开封之事伤神,便安慰道:“公子莫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司马举听她与贝空四得一样,以为展蓉亦是感情之事,心中苦笑,叉开话题道:“昨日,我与贝大哥商量妥当了,等你身体痊愈,再行前往开封!”

    展蓉便理解错了,以为司马举因她伤势而耽误行程,急忙道:“我伤势已经基本康复,并无大碍,能够行路的!”

    司马举知她误会,狠了一狠心,终于艰难地开口道:“开封之行,前途未卜。凶险万分,在下之意,不如等你痊愈,你与阿绫便回蔡州,我无牵挂,便可到开封城,与那龙陆昆仔细理论!”

    展蓉心中一痛,含泪道:“女子连累公子办大事了?!”

    司马举听展蓉话里含着嘲讽,亦不以为意,柔声道:“我确实为你安全着想!并无他意!”

    展蓉听他亦不称自己为“展姐”,而是拉近了距离“你”,且态度温柔,心中便又甜密,低头红脸,亦轻声道:“我为你连死皆不怕,还担心甚么安全么?”

    司马举听她果如贝空四所,心中激情荡漾,亦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愉悦在胸中盘旋,司马举自性格洒脱,只不过因家庭变故,致使性格孤独沉闷,犹如一朵含苞待放之玫瑰,此前被丁圆圆浇灌,后被展蓉慢慢侵浸,终于绽开美丽芬香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