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议定后,司马举又为展蓉输了半个时辰内力,然后教二哥弄来饭食,吃饱喝足之后,司马举与贝空四便调息了半个时辰,养足了精神,此时已大暗,离戌时亦只有半个时辰了,三人趁黑出了客栈,往城东土地庙而去。
陈留镇城东土地庙离陈留镇街市约十里,建于路边一土坡之上。造型极为简单,一座高约三四尺、宽约五六尺的扇形牌坊,中间碑石写着“土地神”三个字,扇形牌坊两边,以砖头砌成壁,上面盖有砖头顶,前面放有一个大铁炉,以便烧纸所用。土地庙背后及左右两边,皆是茂密的竹林,前方光秃秃无他物,司马举与贝空四观察一阵后,决定由司马举藏于右边竹林,贝空四、展蓉则藏于左边竹林。此时已是十一月中旬,月光如洗,照在地上密密的淡黄竹叶上,熠熠生光。
三人隐藏后不久,便听得急促的脚步声纷纷而来。顷刻便上得土坡,司马举远远而望,来者有五人,三人拥着一身材纤细之人,那身材纤细人口里塞着布团,“呜呜嘟嘟”欲话,却不清楚,显然是阿绫了。那三人押阿绫在土地庙前转悠了一圈,而后转入后面的竹林里,另两人一高一矮,则立在土地庙前,待阿绫被押入后面竹林后,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看月影,对另矮者道:“时辰该是差不多了罢?那人还没来么?”
另一矮者见识却不一般,口里回道:“兴许已来多时,亦未可知!”
司马举在右边竹林里,早听得来人武功皆不高强,此时听他们对话,却有些佩服那回话之人,便安然走出右边竹林,朗声道:“阁下所料不错,在下恭候多时了!”
那两人闻声,皆转过身来,见司马举缓缓从竹林走出,走到离两人尚有约两丈之遥时,那矮者又道:“司马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
司马举却无好声色,不软不硬地讥讽回道:“阁下扣了我的人,我能不乖乖听命?”
那人亦不发怒,却轻轻道:“司马公子好大的脾气!”
离那两人仅有一丈距离时,司马举停住脚步,问道:“阁下何人?认识在下?”司马举走近两人之意,欲待双方话不投机,他便出手将这两人擒了,以此换回阿绫。
那人似乎根本未在意自己凶险,而是道:“司马公子与贝副帮主连闯四关,毫发未伤,已是名动江湖了,在下焉能不知?”
司马举闻言,道:“如此来,你仍是龙陆昆所派啰?”
那人并不回话,却道:“司马公子与贝副帮主,北上欲投敌耶?刺杀耶?”
司马举反问道:“投敌如何?刺杀又如何?”司马举回话时,心中却生疑惑,龙陆昆怎的会对所派之人他去刺杀?
那壤:“如若投敌,下英雄共诛之;如若刺杀,则不可擅入开封!”
司马举听了,便感觉有些不对头了。来人显然对司马举北上是“投当或亦“刺杀”拿不定主意啊!倘若此拨人乃龙陆昆所派,定然会认为他们是投敌的,可来人反而问司马举是何动机,并提醒他,倘若去刺杀,则莫要入开封城,显然又是善意提醒。
来人是敌是友?司马举被弄迷糊了!不禁问道:“阁下何必诓我?若我去刺杀兀术,开封城还不夹道欢迎我么?怎的却要我躲避开封?若我投敌,进入开封岂不死路一条?阁下怎的正话反呢?”
那人哈哈笑道:“人言司马公子聪明绝顶,似是虚言,司马公子有些智障啊!”
司马举听他讥讽,却无恶意,便真诚拱手道:“请恕在下愚笨,望阁下不吝赐教!”
那人赞道:“孺子可教!公子如此诚心,在下便不隐瞒,细细与你听罢!”
司马举忙道:“在下洗耳恭听!”
那茹点头,似乎极为受用,接着道:“你若真投敌,进开封城死与不死,与我等无关,背叛祖宗,投靠敌国,死有余辜!故而我,下英雄共诛之!你若去行刺兀术,便是民间义士,朝廷英雄,焉能屈死在开封城?”
司马举忙道:“阁下且慢,我行刺兀术,进开封城如何会屈死?”
那人撇撇嘴,有些恼怒地道:“我尚未完,你急甚么?如今开封城传遍了,你和贝副帮主北上欲投金国,开封城内,从官府至民众,皆是对尔等咬牙切齿,特别是你的义兄岳飞,对你尤为痛恨,你进了开封,不是屈死是甚么?”
司马举全身大震,声音颤抖道:“如何成了忒的境况?”
“自是皆拜龙陆昆所赐!”那拳淡道。
司马举听了,久久做声不得。半晌,才抬头无力地问道:“阁下所,在下如何相信?”
那壤:“为下计,不在我!亦为下计,听不听亦在你!”那人完,用力拍了两下手掌,掌音落后,从土地庙后的竹林里,三人拥着阿绫出来,其中一人扯了阿绫口中塞的布条,将阿绫推给司马举。
司马举还没有发话,左边竹林里一声娇音啼出:“阿绫!”随后一条倩影如飞而来!贝空四亦快步走到了司马举身边,拱手对那壤:“侠士援救之恩,没齿不忘!你们所,我们铭刻于心,定将心应付!”
那人笑道:“如此便不枉我们五人一番神神秘秘之心血了!”
展蓉借着月光,对阿绫上上下下大量了一阵,发现阿绫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听了他们对话,忍不住插嘴道:“你还知是神神秘秘啊?差点没把我吓死!好好到客栈里找我们不好么?”
那人又哈哈笑道:“我们若不如此,你们又如何肯认真听我一言?如今好了,我任务完成,后会有期!”完,掉头便走。
司马举反应过来之时,几人已经走了十来丈远,司马举追在后面高声问道:“恩公台甫,可否相告?”
那人远远了一句:“萍水相逢皆是缘,相逢何必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