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看着火的林桃一抬头被三张脸吓了一跳。
“你们是飘过来的吗?走路都不带声的!”林桃抱怨道。
徐大炕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灶台上的锅。
“娘?你这做的啥呀?好香哇!”二桌问。
徐四妹答:“做的小鸡的娘。”
“啊?谁的娘?”徐二桌瞌睡都被吓醒了。
颤抖的指着大铁锅说:“这、这是人肉?”
刚才一直在掉线状态的徐大炕,尖叫一声,逃到了厨房门口瑟瑟发抖。
林桃眼角直抽抽,一巴掌拍飞老二的手:“锅里炖的老母鸡!”
老大和老二齐刷刷转头看向四丫头。
小妮子忙摆手:“我可没说人肉,我说的是小鸡的娘!”
“孵出小鸡了?”老二问。
四丫头点头:“三、三只。”
“原来鸡生蛋,蛋生鸡是真的。”徐二桌低语。
而门口的徐大炕又顺着锅里飘出去的香味,飘到了灶台边上。
那两大鼻孔子,都快成黑洞了。但凡锅盖上飘出去的热气,都被那两个‘黑洞’卷了进去
“行了,赶紧洗漱一下吃饭了!”林桃掐着眉心说。
结果四丫头还没把碗筷摆好,老大老二就上桌了。
林桃不禁仔细打量起兄弟俩,想要在他们脸上找到他们没有好好洗漱的证据。
不过最终也一无所获。
吃饭的时候,那两小子出奇的安静。
倒是四丫头吃着吃着,说了句:“可惜三哥不在,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鸡。”
“别把你三哥说得跟去了似的!再有两天,他就能回来了。”二桌说。
四丫头嘿嘿的尴尬笑笑不吭声了。
不过片刻,外面响起叫门声。
待到四丫头去开门回来,方见是老三回来了。
“你不是过两天才能回来吗?”林桃好奇问。
徐四妹接话道:“就是!我方才还说呢,三哥这鼻子也太灵了,隔这么远,都能闻到娘做的好吃的。”
“我去拿碗。”三柜一溜烟似的跑开了。
林桃忙大声喊:“洗手!”
三柜拿了碗过来时,添饭前还刻意亮了亮他手上没干的水渍后,才添饭坐下。
原本老大老二吃相就够夸张了,老三一加入,仨小子那吃相跟饿死鬼似的。
林桃长叹一声,只当没看见的问:“不是过两日才能回来吗?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林桃眼角直抽抽:这种回答谁能听得懂?
“小公子叫他回来摘木槿花。”徐二桌说。
林桃眼角抽抽得更厉害了:就这……老二居然都能听得懂?
待她看向大炕和四丫头时,两个人脸上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
干咳两声缓解尴尬后,林桃又问:“今晚还回去吗?”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三柜说完,还把嘴里的鸡骨头吐出来嗦得咻咻响。
而林桃依旧没有听懂。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直接转头看二桌。
“他说不回,明天一早回去。”二桌说。
大炕也点头。
四丫头还“嗯嗯”两声。
好吧,合着这个家,只有她没听懂。
鸡肉吃干净后,兄弟三个开始舀黄豆和汤拌饭。
“豆子软糯糯的,好香!”三柜说。
“汤香。”二桌说。
徐大炕鼓鼓的腮帮子说明了,他此刻没空说话,只能“嗯嗯”的点头附和。
以至于到最后,三柜连盛黄豆闷鸡的盆都没有放过。
也就是木头咬不动,不然估计连盆都剩不下。
可是吃太多的结果就是……窜稀!
这不,她洗脚的时候,就看见三柜一趟又一趟的往茅房跑。
洗好脚后,她好奇出去。
“怎么样?拉得太厉害的话,还是要吃药才行的。”
“娘,这是啥啊?”三柜举起手。
林桃一看,那手里拽着的,竟是她之前放进去的火草纸。
“喔,你用了吗?”她问。
徐三柜诚实点头。
“用起来咋样?”她又问。
“好舒服。”徐三柜炕又诚实答道。
林桃这才说:“那是我做的草纸。”
“纸?”徐三柜惊呼后,又看向手里那张火草纸。
“在这等我。”说完,林桃摸黑去了厨房。
等她回来的时候,三柜倒是回神了,就是看上去有点虚弱。
估计是跑茅房的次数太多,拉得虚脱了。
在桌上把鸡内金按压碎后,倒了杯水递过去。“吃了,止泻的。”
这小子倒是听话,一口就吃了。
“娘?这是什么呀?”
“鸡内金。其实就是鸡胃里的那层黄色的膜。每回杀了鸡,我都会剥下来晒干留着。吃了它,应该就不会再怎么拉了。”
林桃起身:“天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你明儿一早还得回凌府呢!”
“娘!咱家这个草纸,我能带些去凌府吗?”三柜突然问。
“带去凌府?为什么?”林桃问。
那小子笑得鸡贼,说:“这么好用的东西,我想是不是能卖进凌府去。”
林桃眼前顿时一这。
要说,三柜这小子,心眼子贼多呢!
她都没想到的事,这小子就先想到了。
“别全部拿走就行。”这些可花了她一下午的功夫,明儿一早她还得使呢!
她可不想忙活半天,自己一张没使上。
打发了三柜,林桃躺在床上美滋滋笑了。
她怎么忘了这里有钱人都舍不得使纸擦屁股,用的还是厕筹。大风小说
要是火草纸能被这些有钱人接受,那她不是找到生财之道了?
到时候,她就把火草纸做成奢侈品。嘿嘿,就贴驴牌好了!
也许是想得美的缘故,林桃做梦都在数钱。
次日天不亮,徐三柜带着现摘的木槿花和草纸,早早的就回凌府去了。
小公子早起第一件事就是上茅房,他可得赶在那之前到。
等林桃醒来的时候,大炕和二桌都已经回来了。
看着两个娃筋疲力尽的样子,想必他们二人昨晚也没少跑茅房。
林桃连忙又去取了些鸡内金碾碎了,送到两个娃面前。
“吃太多拉稀了吧!把这个吃了。”说完,她才注意到,两个娃正洗衣裳呢。
“回来不好好休息,怎么想起洗衣裳了?”
“咳咳咳咳……”徐二桌一阵咳嗽。
徐大炕却是委屈道:“我们也不想的,可是裤子脏了。”
好家伙!合着两娃昨晚拉裤子里了!
“咳咳,经历一回后,下次记住,拉稀的时候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一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