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你拿过去吧。”徐四妹准备跑去拿木柴生火。
林桃忙把人叫住:“这边的事,让她们做就行!你拿过去就行。”
“哦!”徐四妹挑了两只较大的拿了去。
安排好生火的地方后,林桃就回屋去了。
林月牙很是伤心的看着小老太太离开的方向说:“张姐姐,老太太是不是不信任我呀?”
“不是。”张虎妞说:“你还小,你不懂。老太太是在帮助四姑娘成为狼王。”
林月牙一脸迷茫的看着她。
张虎妞把火一点,将兔子架在火上缓缓翻转。
“想在这样的世道活下来,就要把自己活成狼,而狼离不开狼群。”
“呵、呵呵。张姐姐真会说笑。我去看看火上的饭。”说着跑开了。
这张姐姐怕不是真像他们说的,脑子有点那啥。
你说这人就是人,怎么能活着活着变成狼了呢?
这边,徐四妹提着两只兔子进了院:“周婶!月娥嫂子!我娘让我给你送两只兔子来。”
从厨房里跑出来的周锄娘,看着两只红扑扑的大兔子,激动得差点落下泪来。
自打孩他爹上山摔坏了腿,家里别说吃肉,就是白米饭都没能好生吃上几顿过。
可自打锄头那小子,跟了林大妹子以后,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www..cc
相处这些日子,她也知道林大妹子的性子。
但凡叫四丫送过来的,四丫就不会拿回去。
这不,那小妮子,把两只兔子往她手上一塞,转身就走了。
她只好追在后面喊:“四丫,替我谢谢你娘啊!”
晚上吃上炖兔肉的时候,周锄娘道:“锄头、月娥,你们以后,可得尽心替你们林婶和四妹妹做事。
咱这日子,要没有你们林婶,怕是早就过不下去了。
能活到现在,过得有模有样,都托了你们林婶的福!
咱人活一辈子,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陈月娥连忙应道:“娘放心吧。我和锄头都记在心里的。”
“还有你,三娃子!你可记住了,你是吃你林婶子家的饭长大的!”
“嗯!三娃记住了。”周三娃五岁娃娃的小脸上,有着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该有的正色。
周锄把碗里剔了骨头的兔肉,夹到陈月娥碗里后将碗放下了。
“月娥,这汤你多喝些,我该去做事了。你早上起得早,晚上就别等我了,早点睡。家里的门,可得记着抵好喽!”
出了门的周锄,到余晖苑门口坐了下来。
为了安全起见,他从不会去前面的宅子门前等林婶子。
那处宅子老早就空置下来了,镇上好些人都以为那宅子是无人居住的空宅。
不得不说,林婶是真厉害,别说同岁的婆子,就是他都撵不上林婶脑子里的东西。
于是林桃出来的时候,就见着坐在地上的周锄。
“婶子,天色还早,你先把这些收回家去吧。”周锄把包袱道过去。
林桃接过来一打开,里面是一摞厚厚的银票。
她仔细翻看,却多出一张宅子的房契来。
“这是咋回事?”林桃拿着那张房契问。
周锄嘿嘿笑道:“婶子挑的铺子花了一千三百七十两。那剩下的三十两,我便做主给婶子买下了这处宅子。
它就在前面角落里!我想着,这么便宜的宅子,可不能落别人手里去了,便没和婶子说就拿下来了。”
“你小子,什么时候时候学会说谎了?”林桃问。
周锄面色一白,挠头道:“没、没说谎!”
“婶子买了这么多宅子铺子,字虽认不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倒是都认识了。这宅子是二进院,怎么可能三十两卖?”
要知道,她买过最便宜的二进院,那也是五六十两的价。
宅子再掉价,也不至于掉到这个地步。
“你这小子,是笃定婶子不识字,在这诓婶子呢?”
“呵、呵呵,果然还是瞒不过婶子去。我就是想感谢婶子对我这一家老小的照顾,便把这次牙行给我的钱添在里面了。
没多少,真的!”
“没多少是多少?”林桃追问。
周锄嘿嘿道:“不多,就、就二十六两。您说我拿这二十两干嘛使不是?别人有钱都买不着的东西,婶子都给我了。
这点钱,我拿来真没啥用。婶子喜欢宅子,便讨婶子高兴一下。”
林桃眼一横:“锄头,你爹那腿不正要钱的时候嘛!以前你没钱,可以不治。现在有钱了不治,不是不孝是什么?”
“治!咋不治了!我有钱!替婶子跑了这么些宅子铺子的,早就存了不少钱了。之前是我爹觉得他自己活着没啥用了,一心想要寻死,便不让我花钱请郎中治腿。
可昨儿我娘带着我爹一起做活以后,我爹就同意治腿了!明儿我就背我爹去仁义堂!
真的!要不是给我爹治腿,帮婶子跑腿的这些钱都能把那宅子整个买下来送给婶子了。
这事,我和爹娘说过,爹娘都同意了的。婶子可别看不上才看。”
看着周锄忙于我感恩的样子,林桃终是没有推掉,而是坦荡的收下了。
“行吧。倒是你有心了,婶子挺高兴的。”
瞧着周锄笑得傻呼呼的样子,林桃都被逗乐了。“等我会儿,我把这些放回家去。”
转身回去的路上,林桃心里仔细算了一下,家里现有的资产。
当时买下林月牙和张虎妞的时候,还剩下一千四百八十两四百钱。
然后拿了一千四百两给周锄去买铺子。家里银钱还剩下八十两四百钱。
至于房产,原先是八处宅子,一个胭脂铺。
加上手里这九处铺子、一方宅子。名下就有了九处宅子,十间铺子。
她粗略算了一下,待到年景好了以后,就靠这些产业的租子,他们一家都能过上富裕的日子了。
收好房契地契,林桃就忙活着卖水的事去了。
和往常一样,一晚上一百两到手。
回家的路上,正好遇着官兵封城。
因那领队的小吏与周锄面熟,便多说了两句话。
这一说,方才知晓,县太爷下了封城的命令。
“从明儿开始,镇上就不能随意走动了。一直要到解封后,方能外出。”
“不让出门?得多久啊?”周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