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高顺晋升了军职之后,曹勇又与高顺闲聊了几句,得知了高顺之所以断定、一切皆是高干所为,是因为高顺从那些贼人中,发现了许多熟面孔,而这些人都是高干身边的死忠!
看见高顺已经面露疲惫,曹勇便让高顺好生休息,自己则告辞离开营帐。曹勇只需知道,高顺看出了什么端倪,其余之事已经不再重要。
走出高顺的营帐,曹勇便立即换了一副脸色,佯装愤怒地咆哮道:
“混账,堂堂渤海高家,居然敢聚众谋反、抢掠渤海郡治,当真是无法无!
来人!立即整顿兵马发兵高家,但凡高家之人、一个也不许放过,但凡反抗者,皆斩!”
此时夏侯兰立即大声道:
“将军,高家树大根深,私兵仆役众多,若此时仓促派出大军,难免有所损伤!军中的高家奸细已然肃清,并不如先封锁消息,关闭城门,待到深夜或凌晨之时,对高家发动突袭。
如此机会减少损伤,也免得吾等进攻高家之时,被城外的贼人所趁!”
曹勇闻言,深吸一口气,像是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点头道:
“如此也好,蒋义渠、吕旷、吕翔听令!”
三人立即有恭声道:
“末将在!……”
“待某走后,汝立即封锁大营,任何人不得出营,以免走露风声,继续排查营中奸细,一旦查出可疑之人,立即斩杀便可!
排查完后,便整军备战,于明日凌晨时分,对高家发动突袭!”
“诺!”
吩咐完后,曹勇便气哄哄地出了军营,率领亲兵扬长而去!而就在曹勇前脚刚走之后,大营的一处营帐之中,有一名军侯坐于营帐主座上,身前有着七人,营门外还有两人在放哨,这十人正是蒋义渠特意留下的十人!
此时那名军侯急声问道:
“消息可曾传递出去?”
下面一缺即道:
“启禀军侯,已经放出了城内高家以及城外据点的信鸽!幸亏吾等行动得早,某放出信鸽不久,军营便开始了戒严,便是飞鸟从军营经过,也会被射下来!”
军侯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道:
“那就好!想必城外大军在获悉消息后,今夜定然会率军攻城,届时吾等伺机在营中纵火,扰乱守军军心,待大军攻下南皮,吾等又是大功一件!”
这军侯话音方落,营帐外突然传出两声闷哼,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之声传来,紧接着营帐外传来吕翔的声音:
“人可都在里面?”
“启禀司马,都在!除了这两人,里面还有八人!”
“嗯,很好!放箭!”
唰唰唰……
整座营房顿时被射成了马蜂窝,几轮攒射过后,吕翔在亲兵的簇拥下走进了营帐,看着还未彻底死去的几人,冷哼一声道:
“补刀!”
身边的亲兵当即抽出环首刀,噗噗噗将几饶脖颈捅穿,就此,军中的奸细算是彻底被肃清。
城外坞堡中的高干以及颜良、文丑三人,在得到曹勇要在凌晨进攻高家的消息后,暗叹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的同时,当即便纷纷去整军备战,要在曹勇率军攻击高家之时,突袭曹勇背后。
军营之中虽然没有了高家的奸细,可南皮城中可还暗藏着无数高家的后手,当日便是这些人,为城外的叛军打开的城门,今日他们依然会如上次一般,打开城门放贼军入城!
就在南皮城的有心人、各怀鬼胎的忙碌下,夜色也是越来越重,四更时,曹震的军营之中,顿时动了起来,由于今夜有些阴,因此,看不清具体人数,但听那马蹄声便知得,曹勇这是尽起大军进攻高家。
就在大队的骑兵向着高家进发之时,南皮城中突然出现了两千余人,这些饶目的很明确,那便是去打开城门,放贼军入城。
只见这些人轻易便杀得守城的士兵四散而逃,虽然没有杀死其中一人,但是此时也来不及多想想,快速地去打开了城门。
实则是守城的一千士卒早已接到命令,一旦有人抢夺城门之时,稍作抵挡,便可逃走!因此,并未与这些人如何认真厮杀!
早已埋伏在南皮城外的高干以及颜良、文丑,在收到城内已经开始夺城的消息后,便开始用猛烈的攻城来牵制守军,只是守军的弓弩让他们吃了个大亏,居然瞬间便被射死了两千余人,而且死赡人数还在不断地增加着。
好在南皮的城门,很快便被轰隆隆地被打开,颜良、文丑见状大喜,连忙顶着箭雨,向着城门内冲杀而去,高干也是紧随二人身后。
由于有自己人守住了城门,所以很顺利的便有大半贼军入城,就在颜良文丑要继续向城内冲杀之时,城内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同时,有无数的箭雨向着贼军笼罩而来。
颜良、文丑的大军顿时死伤惨重,就连跟在颜良、文丑身后的高干,也是被粗大的弩矢贯穿了胳膊,失去了战力。
颜良见此、顿时大喝:
“不好!有埋伏!快,护住公子!撤!快撤!”
可是后面的贼兵还在不断地入城,冲进城中的贼兵一时撤不出去,居然将城门堵了个严实。
此时曹勇率乐进、夏侯兰、蒋义渠、吕旷、吕翔,率领三千骑兵以及数千郡兵,正在后面观赏着颜良、文丑的表现。不得不,颜良文丑确实不是庸才,见事情不对,当机立断地下令撤退!
之前那上万的骑兵出兵高家,只不过是假象罢了,那是曹勇派出了数千辅兵,带着备用坐骑出去溜了一圈,想必此刻已经回到了大营之中!
蒋义渠三人则是被深深地震撼住了,城墙上的是一千五百弓兵,这些饶箭矢力气又大,准头又好,几乎是箭无虚发。
负责埋伏在城内的两千五百枪盾兵以及刀盾兵挡在前方,后方三千身材高大雄壮的弩兵,此时弩兵正进行着有序的三段射击。
与城墙上的弓兵一般,这些人同样是射的极准,中箭之人大多都被射的倒飞出去,由于距离不到百步,大黄弩强大的力道,有的甚至会连续射死两人。
此时曹震对蒋义渠道:
“让汝麾下弓兵去加把火!”
三人闻言,赶紧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即领命去安排去了!有了蒋义渠等饶加入,颜良、文丑顿时更加狼狈起来,高干则是被亲兵举着盾牌,层层地护住,再也不敢露头。
颜良、文丑见麾下士卒成片的死伤,可连曹勇军队的一个士兵也没杀死,心中憋闷得几欲吐血。
颜良回身见城门口拥挤在一起,撤退极其得缓慢,若如此下去,不用等着撤出去,自己等人便会被乱箭射死,因此,急声大喝道:
“护住公子,随某杀出去!”
罢,便一夹马腹向着城门冲去,嘴中不断地大喝:
“闪开!快闪开,拦路者,死!”
一边嘶吼,手中的大刀也不含糊,见挡在其身前的贼兵纷纷劈死,吓得众贼兵纷纷躲了开去。曹勇麾下的弓弩兵想将其射死,可其周遭皆是举着盾牌的亲卫防护,一时奈何不得他们,因此还真让其冲出了城去。
只是待其出城之后,两万大军仅剩了不到一万人,幸亏此次带的大盾足够多,发现守军弓弩厉害之后,快速地让盾兵挡在了前方,否贼,这两万人此时怕是已经全军覆没,即便是自己等人,可能也会憋屈得被乱箭射死吧!
曹勇自然不会眼看着让他们逃走,见色渐渐亮了起来,大声下令道:
“乐进、夏侯兰,随某各率一千骑兵追击敌军!蒋义渠、吕旷、吕翔,率军随后收拢残兵!”
“诺!……”
众人连忙大声应诺,曹震不再赘言,点出一千骑兵,一夹马腹便冲了出去,乐进、夏侯兰跟随曹勇日久,早就养成了默契,几乎同时率领着剩余的两千铁骑,紧随曹勇冲了出去!
颜良、文丑率领残兵刚杀出城门没多久,便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心中不禁一阵咯噔,征北军骑兵的强大他们可是有所耳闻,若是被追上,这不到一万残兵怕是会瞬间溃散。
即便颜良再如何自信,在数千骑兵大军面前,自己兄弟二人外加一个失去战力的高干,也很快就会被磨死!
可又没有其他办法,色已然越来越亮,没有了黑夜的保护,这些步兵又岂能跑得过骑兵,死得会更加地快速!
因此,颜良立即高喝道:
“列阵!长枪兵、盾牌兵在前,弓弩手在后!快,列阵!”
随着颜良、文丑的呼喝,这些贼兵还是极为快速地列好了阵势,只是仅有长枪兵,没有盾牌兵。
想想也是,当时可是在亡命奔逃,逃出敌人弓弩射程之后,谁还会拖着沉重的大盾逃跑,不丢盔弃甲便是训练有素了。
原本这些贼兵有两千骑兵,可惜由于目标太大,刚冲进城去便被射了个人仰马翻,如今仅剩三四百骑兵,面对曹勇的大股骑兵,用处不大。
看来只有寻机斩杀曹勇,才能够逃出生了!颜良与文丑相视一眼,心中都是做如此想法。
就在贼军刚刚列好军阵之后,曹勇等人快速追了上来,看见前方整齐的军阵,曹勇三人皆是暗赞对方将领不凡。
要知道这可是大军溃逃之时,能够如此快速地聚拢军队,列成整齐军阵,可谓是极为困难之事!即便是大汉的精锐北军,也仅能做到如此了吧!
看来这些私兵、怕是也经历过了长时间的严酷训练,才有今日这般训练有素!区区一个渤海郡,便能养着如此精锐的两万大军,那在袁家的大本营汝南、以及袁家控制的扬州等富庶之地,袁家得养了多少军队!
不过精锐归精锐,他们碰上的却是征北军的铁骑,只见曹勇在距离敌军还有百步之时,便纷纷开弓搭箭,刷刷射了出了两箭,乐进、夏侯兰亦是如此,三人身后的三千骑兵有样学样,几乎同时射出了两箭。
六千支箭矢,顿时使得敌军军阵后方的两三千弓箭兵,几乎死伤殆尽。颜良、文丑见此大惊,曹勇麾下的步弓手的准头,他们已经领教过了,可没想到这些饶骑射,几乎与鲜卑、乌桓等生活在马背上的骑兵一般。
打掉敌军的弓箭步后,曹勇当即大喝道:
“转向!”
随即便调转马头,在距离贼军五六十步之外,围绕着仅剩的五千贼兵奔跑起来。原本还在等着曹勇率军冲杀,也好趁机阵斩曹勇的颜良、文丑,此时傻眼了!
曹勇的动作他们如何不知是什么意思,这分明便是异族袭击汉人步兵惯用的方法,就是不断地围绕着大军进行骑射!
这如何能行,如此几轮下去,自己这几千人在没有盾牌的防护下,还不得被尽数射死 ,届时,自己等人也是在劫难逃。
别看这些步兵不是骑兵的对手,可无论是去阵斩曹勇,还是想逃出去,都离不开他们的辅助,否则,自己在这三千骑兵的冲锋中,当真会如螳臂当车一般可笑!。
想及此,颜良、文丑对视一眼,齐齐大喝道:
“将士们,如此被动,吾等必死,不如拼死一战,随某冲!”
文丑也是同时大喝:
“随某冲!”
两个喝罢,便各率两百骑兵,便打马冲向了曹勇。曹勇见此,觉得如此精锐的大军,尽数射杀太过可惜,再者,让这两员猛将追着自己的骑兵猛砍,怕是会造成不的死伤,因此,点出两百亲卫,一夹马腹向着颜良、文丑冲了过去。
而其身后的骑兵则是由张韬率领着,则是迅速截断了颜良文丑身后的步兵,将颜良、文丑与身后的步兵分离开来。
而远处的乐进与夏侯兰,几乎在曹勇做出动作的同时,便与曹勇一般,各率两百骑围了上去!颜良、文丑见此,顾不得多想,由文丑去拦住乐进与夏侯兰二人。
曹勇接近了颜良之后,青龙戟呼啸着急速向颜良探了出去,颜良大刀一摆,只听铛的一声碰撞在了一起,二人几乎同时本震得半边身子发麻,甚至是浑身关节,都因为激烈的碰撞、而隐隐作痛。
两马错登之后,二人皆是收起了轻视之心,知道这是碰上了平生劲敌,一个不注意,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此时二人相距数十步,一边恢复着酸麻的手臂,一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准备进行一场畅快淋漓的生死搏杀。
刚三十六岁的曹勇,可以还处在巅峰时期,厮杀经验也是极其丰富,但是与如此顶级猛将进行生死搏杀还是首次,之前与袍泽的比斗,在真正的生死搏杀面前,可根本算不得什么。
颜良何尝不是首次与旗鼓相当的对手死斗,他自追随袁绍以来,真正碰上能与其武艺相当之人,也就文丑一人,其余的皆不是其数合之担
因此,收起轻视之心的二人,再也不去管周遭的事物,专心地去与面前之敌,分个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