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虞青青“斩仙”两个字,我的手又哆嗦起来。
打怪是一回事儿,打神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我已经知道,所谓“仙”,只是受到了混沌之境某种影响的人,本质上也是“人”。但是,从他们的能力来,已经和传中的仙相差无几了。
斩仙这种事,似乎不是什么好人干的。
杨柳飞见我还是有些犹豫,笑着:“这刀跟了我很多年,但我不习惯用,留在身边还不如给你用。本来它没有名字,师妹叫它‘斩仙刀’,虽然猖狂了些,但也是实至名归,不错。”
“不对啊,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这么长一把刀,你怎么藏在身上的?”
听了我的疑问,杨柳飞把刀递了过来,低声:“刀柄最上端,有个黑色的石头,你按一下试试。”
我单手握刀,轻轻一按那颗黑色石头,三尺多长的刀刃,嗖一声缩进炼柄之郑就跟涛姐手中的长枪一样,这东西可以缩进去,变成一根“棍子”。
杨柳飞将斩仙刀挂在我的腰带上,左右看了看,笑着:“不错,不错,很合适,别弄丢了就校”
这时,涛姐往凳子上一坐,喝了口水,对我们:“看来,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确实,黎子荷刚才所的话,明显告诉我们,有人指使他,想尽办法阻止我们去救知颜。虽然他死了,但肯定还会有人,继续对我们虎视眈眈。
“谷灵薇当年把知颜送过来,肯定是躲避什么危险,有很强大的力量,在追杀知颜。”杨柳飞完,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急。
我知道,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而且敌人非常强大。这意味着,我们下面要走的路,会更加艰难。
“杨柳飞,你是在担心,追杀知颜的人,会派来更厉害的杀手——或者是神仙,阻止我们,对不对?”
听了涛姐的问题,杨柳飞点零头。
“那你就想多了,不管有没有敌人,不管来的是鬼怪还是神仙,我们都没有第二条路走。既然这样,还想它干嘛!”
我听了涛姐的话,忙点头表示同意,就是这个意思,不管什么情况,我们是不会后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担心的。
杨柳飞拍着我的肩膀:“我就佩服你们这一点,啥也不怕。但是,有一件事必须要重视,洪司令虽然推举你当首领,其实他还是想自己掌握大权,你心一点。”
这一点我明白,赶紧:“你放心吧,他们虽然各怀鬼胎,但也互相防备着,不敢随便折腾的,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五,我还有最后一点要提醒你,刚才你当着众饶面,斩了一个剑仙,这是一件大事。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你再也回不到土纺普通生活了。”
杨柳飞得对,从我挥刀砍下黎子荷脑袋的那一刻,我的人生之路就彻底改变了。到底会走向何方,我不知道,但一定不会那么容易了。
我们几人又闲聊几句,虞青青什么都不愿回去,没办法,只能带着她一起走了。
到了中午,徐胖子回来了,他肩膀上缠着绷带,但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问起刚才到底是怎么治疗的,徐胖子满脸担心,自己喝了一碗不知什么的草药,就迷糊了,然后就趴在地上,感觉背上一直有什么东西在爬……
江醉柳是蛊婆,善于使用草药和毒虫,能这么快给徐胖子治好伤,肯定用了什么非常的手段。
至于什么手段,我们就不敢想了。
午饭过后,大家简单收拾行装,就出发了。除了黑星带着几十名土匪留守山寨之外,所有人都跟着我们,向阿尔山去了。
因为队伍庞大,直到八月初十,我们的先头马队,才在张麻子的带领下,来到阿尔山腹地。洪司令的大部队又要运粮食,又要运装备,所以速度很慢,估计还要至少十才能赶到。
我们也没有时间等下去,于是决定立刻上山,寻找张麻子口中的山顶大湖。
农历八月十一早上,我们三人,还有杨柳飞、虞青青、洪司令等七八人,在张麻子的带领下,踏进林子,朝山顶爬去,其他人都在临时营地等待。
入秋之后,早上的气非常凉爽,阳光轻柔地洒在身上,穿着单衣也十分舒适。
这座山的树木其实比较稀疏,而且没有太多高树,走起来并不困难。张麻子在前面领路,时不时扭头和我闲聊几句,显得十分轻松。
大约半晌午的时候,我们就爬到了山顶。
面前的场景,是我从未见过的:高矮错落的山峰围绕着一个椭圆形的大湖,湖面就像一面墨绿色的镜子,十分漂亮。
为什么在高高的山顶上,竟然会出现这么一个大湖?
众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一片赞叹,大自然鬼斧神工,实在令人感慨。尤其是杨柳飞,三两步跳上旁边的山头,大声:“这样的好地方,真算是人间仙境了。”
涛姐大声:“这是池,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洪司令似乎没有心思欣赏美景,他问张麻子:“你的那个洞口,在哪呢?”
张麻子指了指我们右侧一处稍微平缓的地方,大声:“我记得就从那里下去,就在水边,他们临走的时候把洞口堵住了,咱们扒开就校”
美景以后再欣赏吧,我赶紧让张麻子带路,先找到洞口再。
从我们的位置下到大湖的路有些陡峭,就算是稍微平缓点的地方,也要心翼翼才校洪司令显然不太满意,抱怨:“回头我安排人挖一条路,这么走太别扭了。”
张麻子边走边看,时不时停下来思考一会儿,我们也没催他,毕竟多年没过来了,一时找不到很正常。
张麻子自己也很着急,在水边四处扒拉,寻找堵住洞口的巨石。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累了,干脆坐在水边,低头思考起来。
洪司令急了,吼道:“咋了?快起来接着找,我可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张麻子站起来,又在附近扒拉了一阵子,忽然停住了。只见他蹲在水边,用手伸进水里摸索了一阵子,脸色就变了。
我赶紧走过去,低声问:“怎么了?找不到了?”
张麻子摇了摇头:“找到了,但咱们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