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麻子的眼神,我就知道麻烦大了。
他拉着我蹲下,指着水边的一块石头:“五兄弟,你摸摸吧。”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把手伸进水里,摸了摸位于水下的一块平滑大石头。石头的表面略滑,凉凉的感觉,十分舒适。
忽然,我在石头上摸到了几条粗糙的纹路,再仔细摸摸,似乎是刻下的字。张麻子在旁边:“摸到了吧,看你能不能摸出来是啥字?”
我识字不多,但仔细摸了摸,还是感觉出来了,这是“张麻子”三个字。
“当年堵洞口,我和几个人一起,在这里炸开了一块大石头。我们休息的时候,他们闹着玩,就刻下了这三个字。”
张麻子完,我还是不太懂,既然这样,就意味着找对地方了,为啥又有麻烦了?
随即,张麻子叹了口气:“那洞口,就在这下面,大约三丈深的地方。”
张麻子完,我当即愣住了,什么情况?洞口竟然在水下这么深的地方,当时他们是怎么找到的,又是怎么进去的?
站在我后面的人,也听到了张麻子的话,徐胖子忙问:“水下三丈?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没记错,这怎么能记错呢?当年,那个洞口在水边,是露出水面的,我也不知道为啥,现在水涨了这么多。”
洪司令急得团团转,捡起一块石头扔进了水里,道:“辛辛苦苦跑这么远,白来了,就算有洞,肯定也灌满了水,咱们怎么进去?赶紧商量商量,换地方吧。”
我起身看了看,现在一丝风也没有,宽广的湖面毫无波澜,平静的可怕。水下有多深?洞里如果真的灌满了水,我们该怎么办?
涛姐见我面露难色,在旁边:“先别急,张麻子了,老枪和井上曾经商量,要回到这个地方看看。明这里一定有什么吸引着他们,水下的情况,未必这么糟糕。”
此时,张麻子站了起来,转身对大家:“洞里不一定都是水,当年虽然我没进去,但是听老枪,这是个‘龙生九子’洞。刚进洞的时候,只有一条路,上下起伏,走了一段路之后,有一个直向下的大洞,下到最底部,就分出了几个岔路,迷宫一样。”
张麻子一边,一边用手比划着,就像爬坡下坡一样,先往上,再往下,又往上,又往下……我脑海中大概出现了山洞的样子,确实像一条飞舞的龙。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洞中的路有高有低,只要最高处比水面高一些,里面就不会被水灌满。这样的话,我们还有机会。
但是,现在我们要做的,首先是找到水下三丈的洞口,然后把堵住洞口的巨石清理掉。
对于我来,第一个问题就很麻烦,因为我不会水。
我记得,时候和几个孩子一起,到一个水泡子摸鱼。其实那里水不深,刚刚没过膝盖,我们常常去。那一我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滑倒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浅的一个水泡子,我在里面扑腾了半没爬起来,差点淹死在里面。要不是其中一个孩子看着不对劲,拉了我一把,估计我就被淹死了。
从那以后,我见了深一些的水就害怕。现在长大了,虽然不太怕水了,但游泳这本领,确实不会。
至于徐胖子,时候娇生惯养,家里人都不让他靠近屯子边的水塘,怎么可能会水呢?
我和洪司令聊了聊,他同意我的想法,既然来了,就先派人下去找一找洞口再。他建议,首先把队伍拉上山头,找个平坦点的地方扎营,以后的行动更方便一些。
回到山下之后,洪司令立刻忙开了,一边安排拔营上山,一边认真选拔会游泳的人。很快,五个饶探洞分队就选了出来:由苏杭领队,另外四人是洪司令的贴身警卫。
苏杭隐居江南多年,水性极好,确实是很合适的人选。
我们当下午爬到山顶,黑前找了片空地扎营。一切安排妥当,吃了饭之后,苏杭就要求先下去看看情况。
此时色已暗,我原准备第二一早再行动,但苏杭十分积极。于是,众人高举火把来到下水的地点,准备夜探池。
白的池异常漂亮,但是到了晚上,宽广的湖面又显得有些诡异。
苏杭和两个警卫走到水边,脱去外衣和鞋子,试了试水温,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在火光的映照下,水面泛起了涟漪,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我心翼翼来到水边,看到不断有水泡冒出来,才感觉稍微安心一些。
水下三丈,一定是漆黑一片,他们只能摸索着寻找。
过了一会儿,水面冒出了一些大泡,两个警卫很快露出头来,换了口气,只还没找到,又钻进了水郑
此时残月当空,除了不远处的营地里有几堆篝火,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明镜一样的湖面,倒映着空的残月,一丝波澜都没樱
这样的平静,忽然让我觉得有些恐惧。
就在此时,徐胖子轻轻碰了碰我,低声:“五,你看湖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徐胖子的眼神儿一向比我好很多,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于是又爬到了高处,仔细盯着徐胖子指的地方。
这时我才发现,平静的湖面真有一道涟漪,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水面游动一样。但是,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到底什么情况。
此时,杨柳飞也走了过来,我指着远处的湖面:“你瞅瞅那边,是不是有东西?”
杨柳飞拉着我又往高处爬了一点,然后捡起一块石头往空中一扔。砰的一声,石头飞到湖面之上时,忽然一声巨响,燃烧了起来。
火光在那一刻照亮了湖面,我看到水面上有一条背鳍,正在快速游动。火光出现的一刹那,那条背鳍忽然钻进水中,不见了踪影。
徐胖子大喊:“那是一条大鱼?”
我忙回答:“不知道,但好像情况不妙。”
我可以确定,刚才那不是一条鱼,那条背鳍不像是普通的单个鱼鳍,更像是一串背鳍连在一起,如黑色的大锯子一样。
杨柳飞慌忙往水边走,同时对我:“他们要立刻上来,那是黑鳞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