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有些感慨,范哥笑了笑,回道:“也不算一个人,还有一个算是辅警吧!”
我一愣,不解的问道:“算是辅警?那到底是不是辅警啊?”
“是老林招来的,叫韩斌,之前老林找所长招个辅警,所长没有编制,需要跟市局申请,后来也不知道老林咋和所长的,所长也就特批了这么个人,就算给老林打个下手,也算跟他做个伴。”
“那范哥,咱们这个警务室平时都负责什么呢?”我继续问道。
“没啥特殊的,主要是辖区治安,再就是简单的户籍工作,反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总之想干好警务室的工作,且得有耐心呢!”范哥回道。
去警务室的路并不好走,范哥的车沿着林区差不多开了两个多时,车终于在又一座蓝白相间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到了,这就是林场警务室!”范哥着下了车。
我跟着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自己的行李,范哥已经先进了门。
我拖着行李箱刚要跟着进去,范哥却从里面出来了。
“这老林又上哪去了,也不锁个门?”范哥自言自语道。
我笑了笑,回道:“范哥,这警务室好歹也算咱们警察的办公场所,不至于被贼惦记上吧?”
范哥也笑了,“也是,那行,傅啊,哥就送你到这了,啥时候到所里办事记得找哥。”
“谢谢范哥!”我满心感激的道。
范哥摆了摆手,刚要上车,这时远处一辆黑色的老捷达开了过来。
“呦,回来人了!”范哥了一句,关上了车门,站在那看着逐渐驶近的老捷达。
老捷达开到了范哥的警车旁停了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穿着深蓝色作训服的伙子从车上下来,微笑着跟范哥招了招手。
“范警官,你咋来了?”
范哥指了指我,回道:“斌子,我给你们送人来了,你们警务室来新人了!”
伙子看了看我,脸上写满了愧疚,“哎呀,傅警官是吧?真是对不住啊,本来林叔让我去接你的,可是我这车半路坏了,等修好了我去局里,局里人你已经走了,这不我又赶回来了。”
“行了,人我已经送到了,我得回去了,回去晚了所长又该训我了,你们俩自己认识一下吧,我走了!”范哥着上了自己的警车。
“哎,范警官,留下吃个饭再走呗?今有预备!”伙子走到警车旁问道。
范哥摆了摆手,“下次吧,你赶紧给新来的老弟安顿一下吧,走了!”
看范哥调头离开,伙子走到我面前。
“那个傅警官,我叫韩斌,欢迎你!”
“斌哥好,我叫傅初,你叫我傅就校”我伸手跟韩斌握了握手,“我给警务室打过电话,没人接,林警官的手机又关机了,所以我才到派出所求助的。”
韩斌有些愧疚的笑了笑,“都怪我这破车,我一大早就出发了,谁承想它还犯病了。来,进屋吧,林叔给你收拾了一个房间。”
着,韩斌抢先提起了我的行李箱,带着我走进了警务室。
这座警务室并不大,五间联脊房,进门的房间摆着三张办公桌,一把木条钉成的长椅,靠近大门是一条向右延伸的走廊,里面有四个房间。
“傅警官,这边走,咱们这不大,就这么几间房,进门就是警务室办公的地方,这一间也是调解室,这间是厨房,平时吃饭,打水都在这,这间就是你住的房间。”韩斌着推开了最里面的一扇房门。
我有些不解,问道:“哎,斌哥,你就叫我傅就行,对了斌哥,这没有你的房间吗?”
韩斌摆了摆手,回道:“我不住这,我家就是林场的,我晚上回家住,离这不远,等有空上我家坐会儿,让我妈给你烙饼吃!”
我微笑着点零头,跟着韩斌走进了房间。
房间不大,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衣柜,单人床靠着北向的窗户,窗下放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紧挨着那张单人床。
床上放着几套警服,一旁放着一杠一的警衔肩章,严格来,我刚刚毕业,应该佩戴两拐的见习警员警衔,因为我是重启父亲的警号,所以破例直接授衔,算是从一拐的学警直接跳到了三级警司。
肩章的旁边摆着警号,有常服上的金属警号,还有执勤服上的毛刺贴警号,不论是银色的金属数字,还是白色的刺绣数字,此时都让我心跳有些加速,0,曾经它们属于我父亲,现在它们属于我。
见我看着警服有些发愣,韩斌解释道:“哦,傅警官,这是市局上周送过来的,那时候就知道你要来,林叔还特地嘱咐我去接你,你看我这点事还没办明白。”
我微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斌哥,我这不也过来了嘛!对了,斌哥,范哥你是警务室的辅警啊?”
韩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回道:“我也不算啥辅警,我是部队转业回来的,我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在家照顾她,后来林叔就让我来警务室帮忙,林叔等有机会跟领导申请个编制,不过我无所谓,有没有编制我都愿意干这个活!”
看着憨厚的韩斌,我不禁心生敬佩,“哎,斌哥,林警官去哪了?我打他手机,还关机了。”
韩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知道他在哪,我带你去找他!”
我有些诧异的跟着韩斌走出了警务室,一直朝村子里走去。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韩斌带着我来到了一片稻田。
“喏,你看!”
韩斌指了指稻田边上的路,路旁放着叠放整齐的执勤服,那执勤服上佩戴着两杠三的警衔肩章。
“这是林警官的?”我有些诧异的问道,“那林警官人呢?”
韩斌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头看向稻田,喊了一声林叔。
话音未落,一个弯腰干活的男人直起身看了看我们,看来这就是警务室唯一的民警林建明了。
那人挽着裤脚站在泥水里,身上的黑色t恤湿了大半,脸上还有几道泥印,若不是身上的黑色t恤胸前印着白色的警徽,他活脱脱就是一个下地干活的庄稼汉。
一起干活的还有一个年纪比他还大的大娘,差不多六十多岁的样子,也站直身子看着我们。
他们劳作的稻田跟旁边的稻田差距很大,另外几块稻田稻苗涨势喜人,而他们脚下的稻田才刚刚插秧。
“你们等我一会儿啊,马上完事了!”林建明完继续手上的活。
“老林兄弟,剩下的我自己干吧,你快忙去吧?”大娘道。
“没事,就这几下就完事了,抓紧整完得了!”林建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