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心月正在认真检查聘礼,让李弘贞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关爱。
前世他是个单身汉,若不是职业特殊早就组建家庭了。
“姐,这些聘礼都是你掏钱买的?”
“不是啊,是二叔给钱吩咐我采买的。二叔不便出面张罗,你又不懂三书六礼那些门道,所以这活儿就落姐身上了。”
这番话,李弘贞大致听懂了。
二叔之妻汪氏对自己的印象一向不好,如果让她知道聘礼的钱都是二叔出的,大抵又要三道四了。
这时,李弘贞提出上街买菜:“姐难得回娘家,我今日要亲自下厨给姐接风洗尘。”
“柔儿,跟我走。”
正在专心清点聘礼的李心月,随口应了声“好”。
等她反应过来,李弘贞已经带着杨玉柔不见人影了。
“啥子?”
“我刚才没听错吧?三郎他要亲自下厨?”
管家也很惊讶:“姐刚才没听错,少爷确实这么了。”
“他这个连油灯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懒骨头,啥时学会了下厨?”
“......”
另一边,李弘贞已经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
杨玉柔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姑娘,少爷特意叫自己出来,明显是想打听李心月在婆家的一些事。
于是快步走到李弘贞身侧:“少爷,其实姐是...”
“我姐是被人打的,对吧?”
杨玉柔使劲点着头,悲愤交加的:“是夫人,用藤条抽打姐...”
接下来她把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告诉李弘贞。
原来秦李两家的婚约确定下来后,二叔就派冉李心月的婆家道喜。
得知弟弟要结婚,李心月打算拿出自己的嫁妆帮衬一二。
这件事跟丈夫打了招呼,本来是可以和平解决的。
可是妈宝男丈夫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娘。
家婆得知后暴跳如雷,痛骂李心月是胳膊往外拐的家贼。
李心月一气之下搬出大明律来讲道理。
按律,大明嫁妇的嫁妆属于个人财产,完全可以由自己决定。
然而家婆不吃这套,反手就是一顶“吃里扒外”的帽子扣过来,还把这件事分享给左邻右舍,拉来三姑六婆一起谴责儿媳不是。
迫于舆论压力,李心月选择了忍让,被家法伺候了一顿。
“少爷,其实买聘礼的钱,有部分是姐瞒着老夫人,偷偷把首饰拿去卖了...”
“嘎嘎...”
杨玉柔讲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少爷的拳头握得嘎嘎作响。
少爷是何得阎王脾气,她是知道的。
她真害怕再讲下去,少爷会提刀上门把“老夫人”给剁了。
“少爷息怒,少爷千万不要冲动啊!”
前一秒还是杀气腾腾的少爷,此刻却笑着:“放心吧,我不会意气用事,你想吃什么?我一并买了。”
杨玉柔后退两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把“少爷”从头到脚扫一遍。
“少爷是不是病了?”
着,就要伸手过来摸头。
李弘贞挡开她的手,没好气道:“瞎什么,我这会儿是感谢你,这么多年来把我姐照姑很好。”
“别磨蹭了,快跟我走。”
“啊是!少爷。”
杨玉柔跟在后面,头顶上的“弹幕”不停闪过。
“少爷从来不会半个谢字。”
“难道少爷稀罕上我了?”
“也对,少爷今年都十七了,喜欢女人很正常。”
“那少爷会不会轻薄我?”
走了一刻钟,终于来到位于忠州西市的菜市场。
跟后世乡镇的菜市场一样,中心位置是由草棚搭起来的租赁摊位,外围是进城摆摊的农民。
来到一处鱼摊,李弘贞豪气道:“伙计,来条鱼。”
伙计应了声好,抄起渔网从木桶捞起一条草鱼,刷刷几下就刮去鱼鳞、去掉内脏鱼鳃,还很贴心打了个方便手拎的结。
“客官,二十文钱。”
(一文钱等于0.6元)
李弘贞心里暗道:真特么便宜呀。
按后世的物价估算,这条两斤半的草鱼,起码得二三十。
杨玉柔习惯性地准备掏钱,谁知少爷已经把二十枚铜钱递给了伙计。
“生意兴隆,下次再来光顾。”
“好咧,客官慢走。”
少爷又到肉摊买猪骨头,去油粮铺子买老坛酸菜。
每次交易,无论商铺老板,还是地摊老农,少爷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
如此这般,也在刷新杨玉柔的认知。
就连推车路过,少爷也会及时拉她一把,生怕磕到撞到。
杨玉柔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异性保护。
而李弘贞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无意之举,已经把杨玉柔撩得鹿乱撞。
“妈呀!少爷竟然拉我手了!”
“少爷以前很讨厌我的,经常扣我鼻子拉我耳朵,我是猪头。”
“难道少爷发现我的内在美,给稀罕上了?”
“.....”
“喂!柔儿。”
“你往哪走,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