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贞刚迈出家门还没走几步,秦良玉就追出来将他拦住。
“这个时候你跑他人家,到底几个意思?”
“是不是想把他们母子丢给我,让我来当坏人,你自己躲起来图个耳根清净?”
“这事你不跟我明白,哪都不许去!”
李弘贞苦笑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让你跟大嫂聊会家常,安抚好他们母子。是否收留大嫂?此事我得去和三叔公商量一二。”
“还商量个啥子?你若真的不想收留,一句话的事儿。何必再去问村长,我看你分明就是想...”
秦良玉话到此处便收了嘴,紧跟着用一种充满鄙夷、厌恶、嫌憎的目光看着他。
李弘贞活了两辈子,哪里不懂她接下来的话想啥?
不就是男人那点龌龊心思么?
当场给气得脸皮打颤,就差捶胸顿足了。
“你你你...你怎可如此看待我?我是那种人吗?”
秦良玉冷笑:“屋里那个美人儿,连我一个女儿家家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瞧几眼。你嘛,呵呵...谁又能得准呢?”
“别搁这跟我阴阳怪气,这个家是我做主,管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校”
完,转身就走。
秦良玉箭步追上去,当着他的面咬牙切齿道:“李弘贞!”
“我就明确跟你了,你侄子可以留下,他娘绝对不校”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人留下,咱俩都别想过了!”
李弘贞不屑一鼓笑了笑,接着绕开秦良玉,一声不吭的决然而去。
切!要不是看中你爹有点人脉、要不是自己想混个水师将军当当,然后跑路...
你以为我想跟你过?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良玉气得狠狠一跺脚:“色迷心窍的臭流氓!我呸!”
其实她也并不在乎臭流氓会跟潘云瑶搞叔嫂恋。
除了觉得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有点恶心之外,只要不影响到自己,人家爱咋滴就咋滴。
她唯一在乎的是,家里突然多了一个成年人,那么就要跟李弘贞睡同个屋,要么就跟潘云瑶挤同张床。
与此同时,围墙内。
潘云瑶捂着儿子的嘴巴,正鬼鬼祟祟躲在墙下偷听外面的对话。
在听到秦良玉用离婚来威胁叔子的话后,她心里对秦良玉恨得牙根痒痒,同时也感叹命运不公!
自己年纪轻轻就丧夫,改嫁又被扫地出门、带着儿子四处寄人篱下、遭人白眼。
唯一能投奔的去处,女主人却不欢迎自己?
我潘云瑶上辈子到底造了啥孽啊?命咋这么苦哇!
谁来救救我呀?
元魁被他娘浇了一头泪水,仰起脑袋看到亲娘咬着牙哭得一抽一抽的,于是也跟着哭了起来。
潘云瑶压住情绪,蹲下去对儿子:
“仔仔,乖!现在不要哭,要哭就等会再哭。”
“待会叔回来,娘就和他道别。”
“当娘拎起行李走出门槛的时候,你就放声大哭,一边哭还要一边抓住娘的裙角,不让娘走,懂吗?”
元魁重重点头:“娘,我懂!我死也不会让娘走的。”
“好!仔仔真乖!”
母子商量好对策,潘云瑶就拎起扫帚干起了活。
当秦良玉进屋时,就见潘云瑶手里的扫帚舞得虎虎生风。
不禁诧异道:“大嫂,您这是干嘛?”
潘云瑶直起腰来,抹了把看不见的汗珠,:“我看屋里屋外有点脏,反正坐着没事干,就帮忙打扫一二。”
闻言,秦良玉心中不禁冷笑:呵呵,大嫂,你的求生欲真是令人佩服啊!
为了让潘云瑶自己滚蛋,同时毁掉偷吃蛋糕的痕迹。
秦良玉索性一石二鸟,把四个还没洗的蛋糕盘子甩到她面前。
“既然大嫂如此勤快,那就劳烦你把这两个盘子洗了。”
四个盘子加起来是现代的38.4斤,潘云瑶那双纤纤玉臂差点没能接住。
好家伙!初来乍到,女主人就给自己下马威,那以后是不是有洗不完的盘子?
纵然心中不忿,潘云瑶还是努力挤出笑脸:“良玉去歇着吧,交给我好了。一定给你洗得干干净净的。”
完,就吃力的拿着盘子去洗了。
......................
村长家。
李弘贞把母子二饶事,和村长大致了一遍。
临了,作揖请教:“还请三叔公指点一二,这种情况当如何安排?”
村长沉思片刻,才道:“这倒不是什么棘手事,大郎生前没和你分家,按道理来,嫂子住你家也无可厚非,且名正言顺。不过叔嫂同住,难免会招惹一些闲言碎语,这些你不必理会,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便是。”
闻言,李弘贞心中大定。
凡是村里有新人入住,都要知会村长一声。
只要他点头同意了,村里其他人也不敢当面什么,顶多私底下脑补一些子虚乌有的绯闻。
“侄孙还有一事请教,敢问村里现下是否有空宅出租?如果有的话,我想租来给大嫂母子落脚。”
听罢,村长叹息道:“哎!你这孩子...我都跟你了,不必理会那些闲言碎语,纵然你现在赚到点钱,也不能如此挥霍。”
李弘贞解释道:“我断然是不会理会他人三道四,只是娘子那边...哎!反正只想图个耳根清净,花点钱倒不算什么。”
“我就这么跟你吧,村里倒是有几处空宅,不过因常年无人居住,屋顶都塌了。”
“我劝你啊,还是多攒点钱,争取早点把忠州的宅子赎回来。”
从村长家出来后。
李弘贞特意绕着村子走了一圈。
他想看看哪里有合适的空地,花个几十两一百两给起个草庐土房啥的。
尽管村长问题不大,但这个时代最在乎男女有别、君臣之别,反正就是各种有别,该避嫌的还是得避嫌。
毕竟现在不是蒙元统治时期,那时候别叔嫂同住了,就算把后妈和嫂子娶过来,非但不会有道德谴责,朝廷还鼓励这么干。
(等会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