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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突生变故的礼部试
    苏过来到裁缝铺时,其他几人都已经在那等着了,不过买回来的棉花毕竟有限,也不能全部都做成被子,苏过便交代裁缝另做两套女式的棉袄,外加棉鞋和棉手套。

    老裁缝自然满口子答应,经过昨的工作后,他对棉花如何使用已经了然于胸,剩下的都是他裁缝的惯常工作了,不需要苏过再指点。

    高俅有些期待,笑道:“只等明年种下去的棉花收获了,我们开个成衣铺子,也能发点财。”

    自然不能再去儋州运货了,又是过海,又是翻山的,跑一棠成本实在太高了。

    苏过舒服地找个地方斜靠着坐下,来这里后安逸惯了,昨劳动一,今日肌肉都有些酸软,笑道:“就怕种子不够,我对这些可不擅长,就知道个皮毛,到时候买田庄记得留几个有经验的老农。”

    高俅应了,又道:“棉花运回来是有点麻烦,不过只要种子的话,倒是可以再派人跑一趟儋州。”

    “你这头脑可以啊,自己拿主意就行,”苏过笑道:“不过得先与你好,棉花的事我们家大学士已经上报朝廷了,到时候估计会派官吏来看,你陪着就行,这件事做成了指不定你还能混个官身。”

    高俅有些感动,不过还是拒绝道:“我跟着内翰也在衙门里待了几年,倒不如眼下快活,这功劳还是五郎自己领了吧。”

    几人大笑,都没当回事,三人也知道苏过得科举入仕才行,靠这个没用,而高家兄弟如今对当官也兴趣不大。

    高俅又道:“酒楼的事也有些眉目了,离五郎府上不远,是个店,有些年代了,生意一直不上不下的,掌柜便打算出售,得了钱改行做点别的。”

    “很好,”苏过正愁钱的事呢,笑道:“立刻去盘下,要快,如今快年底了,正好可以卖一波酒水。”

    高俅道:“店里酿酒的家什一应俱全,可还需要我再准备点别的?”

    他知道苏过盘下酒楼不可能就为了卖普通的酒水,自然得是京城里如今没有的。

    苏过想了想蒸馏的原理,估计还得试下才知道用什么器具最好,摇头道:“不急着准备,你先盘下店铺,我再想想,需要什么我自己准备,你将酿酒的那一块地方给我封起来就校”

    蒸馏这个技术其实已经早就有了,只是大家还没想到用来制取高度白酒而已,比如炼丹士用蒸馏器来分解出水银,而大食人,就是阿拉伯人则用来制造香水。

    想到这,苏过又问道:“高大你可知道蔷薇水?”

    高俅摇摇头,倒是高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衙内的可是西域那边传过来的香水?”

    苏过看他那样,便知缘故,笑道:“你是在哪位姑娘那里见过仿制品吧?”

    这玩意大宋应该只有少量外朝进献过来的,寻常人家肯定是得不到的。

    高俅瞪了兄弟一眼,高杰尴尬道:“衙内的是,那东西洒在衣服上有些刺鼻,所以我还专门打听过,是前朝就有外邦进贡,拿琉璃瓶装着,现在也有些青楼试着在做。”

    既然白酒都做了,苏过自然也不打算放过香水,毕竟那个更简单,揶揄道:“我正准备做正宗的蔷薇水,那就再让玻璃工坊也做一批漂亮的琉璃瓶,你一并拿去送给这位姑娘吧。”

    高俅笑着踹了兄弟一脚,喜道:“五郎真是博学,西域的东西也能造出来。”

    “那可不是西域的,是大食人想到的,”苏过解释两句,又道:“不过这个季节估计找不到玫瑰,只能先拿别的花凑活一下了。”

    赚钱的法子越来越多,高家三兄弟都十分亢奋,立马行动起来,高俅去搞定酒楼的事,高伸去玻璃工坊定制琉璃瓶,高杰则是出去打探哪里能弄到大量鲜花。

    而苏过,自然是回到机阁带孩子,这几个月下来,第一批学生的水平,勉强才达到后世学一年级吧,实在是慢,不过苏过也不急,慢慢来总会出成果的,剩下的时间依旧看书,礼部试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他也不敢懈怠。

    晚上回到家中,苏轼起今上报棉花的事,宰相们也都十分看重,不过如今一切都是苏过这边的信息,朝廷也得亲眼看到才校

    苏过道:“让他们去找高俅,高俅会带人去裁缝铺看的,至于播种和收成,得明年了。”

    苏轼嗯了一声,也道:“这我也了,总要看到实物和每亩的产量,才敢推广下去。”又问道:“你最近学习怎样?”

    苏迨没有资格参加这次的礼部试,苏过是以诗赋过的发解试,还是苏颂帮的忙。

    苏过笑道:“爹爹放心,孩儿如今其他事都交给高俅去办了,潜心学习,此次一定能高郑”

    苏轼欲言又止,勉强笑道:“话不可太满,你还年轻,也不急于一时。”

    苏过只当是老爹在劝自己不要紧张,笑着答道:“三年又三年,我可等不起。”离哲宗皇帝亲政没有几年了,若是这次不能中,哪怕三年后的元佑六年中了,等朝廷再起新政,自己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熬资历呢,如何得上话。

    时间宝贵,一都不能浪费,何况三年。

    苏轼摇摇头,没再什么。

    王夫人发现了不对劲,回到房中后问道:“明年的礼部试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有些担心五郎。”

    苏轼有些惆怅,低声道:“宫里有意让我主持这次的礼部贡举,如果诏令下来,五郎便只得回避,不能参加了。”

    王夫人惊道:“那该如何是好?”

    苏轼摇摇头,他想起嘉佑二年,苏洵带着他们兄弟来东京赴考,那一届的主考官是当时的文坛宗主欧阳修,试官是写出“落尽梨花春又了”的梅尧臣,一起参加考试的还有曾巩曾布兄弟,洛学的程颐程颢兄弟,横渠先生张载,来自福建的章衡章惇叔侄,神宗朝时主持熙宁开边的王韶,曾经的新党第一干将吕惠卿等人,群星闪耀,那是大宋朝最璀璨的时代。

    如今三十年过去,很多人都不在了,剩下的也都已是垂暮之年,而大宋在他们这一代人手里,反而还不如当年仁宗朝了。苏轼很希望自己能如当年的欧阳文忠一样,为朝廷选拔出一批干才,为大宋续上曾经的辉煌。

    可如果接下这趟差,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儿子?他看着苏过自师从王安石开始,坚定地一步步地往前,做了那么多的事,就是为了能进入官场,实现自己的抱负,若要推迟三年应试,该是多大的打击?

    但玉尺量才,也是苏轼眼下最大的抱负,他老了,想为朝廷留下希望的种子。

    王夫龋忧地看着丈夫,既为他,也为尚不知情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