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出城这对于朝中的官员们来,原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在今夜却是让这些官员们为难上了。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些朝中官员们,也同样收到皇帝要削藩的消息了。
如此大事,对于这些常年厮混于官场的老狐狸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如果削藩的消息是真的,那么谁要是敢再今夜放这些藩王们离城,一旦消息走漏,那就不是被事后问责这么简单了,轻则流放,重则人头落地。
这种关乎前途和身家性命的大事,不由得这些官员们不为难。
只是今夜被藩王们求上门的官员,他们没有一人是不想拒绝的,奈何这些人平日里都没少收取过藩王们的好处,如今辫子被人握在手中,这才使得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
“他妈的,怎么还没有消息!”
无风湖畔的一座青楼中,郑王赵章正在一间情趣十足的房间里,气急败坏的踱着步。
今夜他原本是在几个绝色姑娘身上,辛勤的耕耘着,谁料想,一则突如其来的削藩消息,顿时吓得他萎靡不振。
赵章虽然为人暴躁,但是做事却是果断,得到消息后,他立刻将床上的姑娘全部赶出了房间,随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便安排手下人去找上自己在京城中收买的门路了。
可惜派出去的手下们久久未归,这让赵章的心中急躁无比。
就在赵章耐心耗尽的前一刻,一个派出去的送信手下匆匆的跑回来了,那名手下在进门后,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看得这位脾气急躁的王爷顿时就大为恼火,紧接着赵章一巴掌就扇到了这名手下的一侧脸颊上愤怒吼道。
“!”
那名送信人被这一巴掌扇得一个趔趄,他吃痛的捂着半边脸颊害怕的低声道,“那些大人们都不敢给您开据出城的文书……”
“这群狗东西平日里没少收本王的好处,如今用得着他们了,一个个的全给本王推三阻四了起来,惹恼了本王,本王就拉他们一起陪葬!”
罢,赵章随手就把一个的精美花瓶砸向了那名送信人,送信人微微侧头,花瓶砸在门框上应声而碎,吓得屋内的手下们全部噤若寒蝉。
赵章在屋内愤怒的打砸发泄后,一名心腹才敢上前试探性劝道,“主人,您先消息气,让那群老狐狸们锦上添花可以,要让他们雪中送炭那就难了,他们今夜想必也是收到了削藩的风声了,以他们明哲保身的性格,咱们想要出城,怕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当初这群狗东西收取本王送来的金银时无比痛快,如今一个个倒是都害怕被皇帝事后问责了,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主人既然去意已定,那么属下倒是还有一策。”
“哦?!快些来。”
“既然上面的门路行不通,那么咱们只能走走下面的关系了。”
“下面的关系?那些朝中大员们都不敢……”
到这里,赵章顿时愣住了,他一拍脑门道,“你的意思是咱们直接去城门?”
“主人英明,这种事情那些大人们会权衡利弊,但是那些看守城门的兵卒们可就未必了,咱们只需要多携带点金银赠与他们,或许就能蒙混出城。”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那些兵卒们敢吗?”赵章有一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只有留在京城才会被问责杀头,主人可以许诺带他们一同离开,再给予他们厚禄,利诱之下,难保他们之中就不会有人动心。”
“对对对,你的对!”
这一刻赵章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甚至都顾不上派人收拾东西,就去找青楼老鸨兑换了一些现银,随后便匆匆带人直奔城门而去了。
……
城西军营。
除夕夜在京城完成换防后,玄武营的六千兵马就被一封圣旨召回了军营。
随后玄武营的所有兵卒,就被新军甲士看管在了军营里。
起初玄武营的将士们还畏惧于圣旨安分守己,但是随着被限制看管的时间越来越久,这些兵卒们也逐渐开始有了逆反的情绪。
毕竟现在正逢春节,加之玄武营中的很多兵卒都是京城本地人。
他们本来是可以轮换回家过年的,现在却被一支不知名的新军给看管了起来,要玄武营的人心中没有气那是不可能的。
起初还只是一些底层士卒不满被看管,开始有人带头与新军进行叫骂,他们在见到新军没做回应后,胆子就愈发的大了起来。
先是有底层头目带着自己的人趁夜偷溜,在他们被看管的新军抓回来后,双方的人马便起了正面冲突。
由于玄武营中有很多家世不浅的将士混迹在里面,所以这些饶胆子一直就非常的大。
玄武营的人马在统领孙金忠默许下,很快便将事情给闹大了,孙金忠原本是想给这支不知高地厚的新军点苦头尝尝的。
可是他不曾料想到,就在骚乱发生的第一时间,新军压根就懒的与玄武营的人马进行纠缠,直接就拔刀杀人了。
随着前排的几名玄武营士卒被就地斩杀,军营内顿时就炸开了锅。
此时孙金忠正在自己的大帐里,独自喝着闷酒,听到手下报来的消息后,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这一刻他把这几来被圣旨圈禁受的气,全部都转嫁到了新军身上了。
“干他娘的,一群毛都没长齐的杂碎,居然敢欺负到老子的头上了,取我盔甲来!”
随着孙金忠将酒碗摔碎在地,帐外的亲卫们也拔出刀来,高声喊着要宰了那群新军。
……
“奉陛下命,玄武营全体将士驻守军营待命,若无圣旨任何人不得擅离军营一步,违者杀无赦!”
军营大门处,新军们持盾举刀封堵着营门,而营内的玄武营士卒早已被同伴的惨死给激发出了血腥,一时间双方人马已经拉开架势,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