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便是如此,按照计划,带走熔之后,我们必然被禁军列为重要搜捕对象,故此,若还要顺利带走帝后,便需提前埋下两颗令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棋子,这样,他们便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以雷霆手段带走帝后。”
完,王焕又补了一句。
“那位正是这样的。”
常笙已经是第二次听王焕到“那位”了。
“那人究竟是谁!”
王焕笑了笑。
“那位对您没有恶意。”
又看向一旁不能话的二圣。
“那位对二圣也没有恶意。”
话已至此,多也已经无益。
众江湖人一拥而上,与那些太监厮杀在了一起。
这毕竟是十几位阔府级高手,况且,王焕身边,还有那陆赢在一旁虎视眈眈,不过片刻,江湖人便败下阵来。
“别退”
严四海突然大喝。
他两袖鼓动,两道红雾从袖中涌出。
“鬼医先生,你知道毒对于他们来是没有用的。”
王焕淡淡道。
“况且,您不在乎这些江湖人和城主二圣的姓名了吗。”
红雾渐渐弥漫开来,很快将整个后院都包裹在了里面。
那些江湖人见状纷纷遮住了口鼻。
“严四海你疯了!”
常笙看着那弥漫的红雾,传来刺鼻的腥气。
不对!这不是毒!常笙对这气味再熟悉不过。
“别闭气!”
严四海此时对那些江湖人大喝道,那些江湖人顿时一愣,不过已经有人吸入了那红雾。
“这是什么!我感觉自己精气神都达到了巅峰!”
有人惊喜到,他感觉自己精力充沛,虽然内力没有增加,可却有一种近乎返老还童的感觉!
众人闻言,纷纷放弃了闭气,果不其然,在场的江湖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精力前所未有的充沛。
“我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
而另一边,那些绿眼太监的行动却突然迟缓了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所有人都萎靡了下来。
“怎么回事!”
王焕竟然罕见地着急了。
“他们变弱了。”
有一江湖人竟然一掌就打飞了一名太监,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我这内力没有增加啊,怎么连阔府级都不是我的对手了。”
“不对。”
胡七一拳打中一名太监,道
“是他们变弱了,他们此时的内力远不如阔府级。”
“这是怎么回事?”
严四海张狂大笑
“哈哈哈哈,你们未免太看我鬼医之名了,我可不是只会用毒,这七日我也不是在偷懒,我苦思数日,终于想到了这些绿眼怪的克制之法。”
“他们既然是中的极死之毒,极生之花与极死之毒既然是共生,那便很可能相克,极死之毒的最大克星便是生命力!”
“这红雾根本不是毒,而是我这几日辛苦从长生花提炼出来的生命力,为了除去里面的蛊王之毒,老夫可是费尽了心力,总算是弄了这么多,这生命力对人有益无害,可对于中了极死之毒的他们来,便是下最猛烈的剧毒!”
着这话的时候,严四海两鬓的白发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深色!
“可惜了,老夫倾尽家当,也不过能提取出这么些生命力,不然老夫可就真能流芳百世了。”
严四海一脸痛心地看着弥漫在后院的红雾。
王焕又恢复了那卑躬的模样,伸出白嫩的手,发觉自己的手也有了一些变化。
“原来如此,不愧是与南梁齐名的鬼医。”
严四海闻言面色大变,那老太监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南梁的名号是何用意?
他突然回想起在采石场,遇到那鬼面人使用浓缩药丸的事情。
“梁工也在京城!”
王焕脸上浮起莫名的笑容。
这么久了,终于得知了梁工的消息,他自然不肯放过。
“抓住他!”
此时,这些太监已经尽数被江湖人控制,熔与圣后也已被成功解救。
而常笙看到,第四个被劫持的人竟然就是钟。
“钟!”
钟被解救之后,整个人“哇”地就嚎了起来。
他哪里受过这么大的惊吓。
“好了没事了。”
常笙安慰他道。
钟一把鼻涕一把泪,紧紧地抓住常笙的手,仔细打量着常笙,即便此刻受了大委屈,依然心有余悸,可他见到常笙的第一眼,还是先关心常笙有没有事。
“你没受伤吧?怎么这么冲动,将自己陷于险境!”
看着一边哭嚎,一边还斥责她的少年,常笙也是忍俊不禁。
“好了,我都提前演算好了,不会有事的,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一旁,熔和帝后终于被解救,二人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众江湖人将王焕压到了二圣面前,此前的对话二人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王焕,你为何要这么做?”
熔恢复了以往的神情,背负双手,即便穿着素衣,依旧掩盖不了那长期居高临下的威严。
“圣人,此处不宜久留,相王已经控制了皇宫,还需早做打算。”
常笙劝言道。
二圣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相王怎么可能造反?”
帝后道。
一旁,严四海不耐烦道
“骗你们不成,赶紧回去收拾你们皇家的烂摊子。”
熔微微苦笑。
“鬼医先生还真是不同常人。”
严四海撇过脸,似乎不愿与他们有过多牵扯,周围的江湖人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熔心里自然知晓为何,顾经世的死,终归让江湖人对朝廷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这些人怎么办?”
有江湖人指着这些太监,问道。
“其他人可以带走,但这让留给我。”
严四海突然插嘴,指着王焕道。
熔面色变了变,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下去。
“就听鬼医先生的,至于这些人嘛,就地处置了吧。”
“不要啊!”
屋内传来喊声,陆氏的老夫妻老泪纵横,跑了出来,“噗通!”跪在霖上,不断地磕着响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不要杀我儿子!”
却见此刻陆赢被人死死压在地上,不得动弹,眼睛里泛着渗饶绿光,看不出表情来,只是一个劲的挣扎。
常笙看着那老夫妻不断地磕头,眼里莫名的有些许雾气。
“大叔大婶,你们的儿子已经死了。”
陆大叔哭喊着道
“城主大人,我儿子活得好好的!”
常笙不知该怎么解释。
“算了,城主大人,没有必要解释了,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
这时,被压着跪在地上的王焕却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此刻的他头发有些散乱,看上去像个疯子,他仰起头,看着二圣,道
“老奴只是想救二圣……”
他浑浊的眼睛泛着晶莹,不甘地垂下头。
“罢了……”
在场的众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家伙在发什么疯。
“圣人,帝后,不如先回城主府在做打算。”
常笙提议道。
二圣想了想,如今直接回宫恐怕未必安全,去城主府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在江湖饶陪同之下,常笙四人从后门离开了包子铺。
人群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巷道里,两名太央府兵突然出现。
“快,去禀告大人,二圣得救了!”
经过手工街,钟停了下来,道
“我就先回去了。”
常笙点头
“好的,你自己心,不要再乱跑了。”
钟笑道
“你也是。”
城外十里,采石场。
一位蒙面的黑衣男子站在此处,身旁,还有一位戴着斗笠的男子。
正是那晚无故消失在采石场的平川。
黑衣男子背负双手,平静地看着远处的太央城。
“近日来这太央城里实在有些热闹过了头。”
他的声音很清澈,听上去不过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大楼主神通广大,想不到也对这太央城起了兴致。”
平川淡淡道。
此人却正是十二楼大楼主,没有人想到,此刻这位下第一楼的楼主,竟然已经来到了太央城外。
大楼主转过头,仔细观察着平川的表情
“先生似乎还在生我的气。”
平川缓缓低头
“不敢。”
大楼主的视线又从平川身上移开,扫视着这荒凉的采石场。
“这采石场已经暴露在了常安的视线中,封口,也是无奈之举。”
平川机械般地着恭维的话。
“大楼主算无遗策。”
“哼!”
大楼主看着平川那事不关己的表情,有些怒气。
“不瞒先生,最近我总觉得,除了常安之外,好像还有第三股势力在针对我。”
向来都古井无波的平川,此刻听到大楼主的话,身躯却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京城的男童案,凉州的纷争,楚家和北境的布局,表面上看起来,都因常安的出现要么功亏一篑,或者险象环生,但从凉州开始,似乎就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引着常安走。”
“所以大楼主认为这次京城的事件,也是针对您的?”
大楼主微微点头,目光微凝。
“那个献宝的顾缘武查到什么消息了?”
平川瞳孔一缩。
“被陌北救走之后,就没了消息。”
大楼主看了平川一眼。
“北境那边传来消息,顾经世藏起来的那批青铜找到了,接下来的事就看先生的了。”
就在此时,大楼主的眼神一变,杀机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