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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黑火药
    平川惊骇的眼神中,一抹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大楼主便消失在了原地,朝着右侧极速掠去。

    右侧,是一座矿山,矿山之中却又有一道影子窜出,向着远处逃去。

    可大楼主的身法何其快,不过片刻,那人影便被追上,大楼主一掌直接击打在他的后背。

    那人闷哼一声,口里吐出鲜血,回过头来,惊恐地看着身后的大楼主,还想逃,却已被大楼主一把掐住了脖子。

    “阔府级?”

    大楼主有些讶异,似乎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活口,而且还是阔府级的高手。

    “没有见过你。”

    平川远远望去,却是那冷面罗刹冷炼衣。

    冷炼衣死死挣扎,嘴里却不出话来。

    “他算是我们的人。”

    平川及时开口道。

    大楼主闻言,手微微松开,却没有完全放下冷炼衣,不过冷炼衣还是喘过了一口气来。

    “大楼主,在下冷炼衣,是来投靠十二楼的。”

    大楼主视线盯着冷炼衣看了许久,终是放下了他。

    “好,那便给你一个任务,去城里替我打探一间铺子……”

    冷炼衣大口喘着气,脸色白了一大片,心有余悸地看着大楼主,道

    “属下不会令大楼主失望。”

    随即,使出毕生最快的身法,玩了命地逃离了此处。

    等钟回到烟火铺,却见烟火铺里空无一人。

    “师父!师父!”

    钟挠了挠头,师父很少出门,怎么突然不见了?

    他喊了几声,走进内屋,却发现家里竟然遭了贼,师父床头的墙居然被人砸开了,钟立马警觉,难道师父出事了?

    却在此时,那被墙砸开了窟窿里,突然出了声响。

    钟浑身打了个激灵,那贼还没走?

    可墙里面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终于回来了,累死我了,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是吴卿徽的声音。

    “吴姐姐!”

    钟脱口而出。

    “嗯?”

    墙内,吴卿徽质疑了一声。

    “我好像听到了钟的声音。”

    四人走了出来。

    “钟!”

    四人看到钟终于回来,都很高兴。

    “太央府的人把你救回来了?”

    钟摇了摇头,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四人。

    四人听得惊心动魄。

    苏琴琴道

    “那些太监应该就是那一日屠杀禁军的那群人。”

    吴卿徽一听,想起在地道里闻到的那花香。

    “难道跟地道里那些官兵有关?”

    突然她又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偷我酒的那两名禁军,既然也是他们的人,这些事情,难道都是有关联的?”

    苏琴琴眼睛一亮

    “恐怕未必是这些,那买纸的老头多半也是他们一伙儿的。”

    钟听得一头雾水,见四人满头大汗,模样甚是狼狈,又看了看那墙上的大窟窿。

    “四位姐姐在我家这是做什么?我师父呢?”

    闻言,四位娘子神色一黯,不知该怎么张口。

    胡娘子见三人扭扭捏捏,便道

    “哎呀,我来,你失踪的那晚,你师父也被人带走了至今没有回来。”

    钟顿时急道

    “怎么回事?”

    胡娘子将老钟被人带走,以及老钟暗示她们找到吴卿徽的酒,和地道的事情了一下。

    钟难以置信。

    “是师父偷了酒?难不成师父跟那些人也是一伙的?”

    “不会的,师父怎么可能。”

    苏琴琴安慰他到

    “偷酒的应该就是那两名禁军,你还记得,那一日你师父叫你替他去采石场采购硝石,我怀疑,那是因为他那一日要藏酒,所以特地支开了你。”

    钟也想起了那一晚,他师父叫他去采石场这事情很突然,本来就令钟有些疑惑的,只是他没有放在心上。

    人总是这样,若是自己信任的人,他做什么都是深信不疑的,可一旦哪对那人产生了怀疑,只要稍稍一回忆,便有觉得以往的事情处处是疑点。

    “难怪,我去采石场采购的时候,照那采石场的管事的法,我师父早就与那采石场有见不得光的交易。”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

    苏琴琴问道。

    “每隔几日,城外的农村里就会向铺子里送一批货,但做烟火的材料一直都放在内屋,除了前阵子采购一些硝石,都是够用的,那耿儿大叔每次送来的东西究竟是干嘛的?”

    此刻,回忆像潮水一般涌来,老钟的许多奇怪行为,看起来都那么的突兀。

    “那耿儿叔都送了些什么东西?”

    苏琴琴神色有些严肃。

    钟想了想

    “师父没有给我看过,但每次都送了很多木柴,还有用粗麻袋装的东西,里面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苏琴琴清秀的面容有些泛白,她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你后来可曾见过那些木柴?”

    钟摇了摇头

    “那些木柴很多,烧饭的时候会用,但我觉得根本用不完,那耿儿叔还不断地送,师父照单全收,有时还嫌太少。”

    “那粗麻袋里的东西呢?”

    “我没见过,但味道很刺鼻,所以我也就没在意过。”

    苏琴琴面色变得难看,她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床上,呆呆地道

    “一硝二璜三木炭……”

    钟面色大变,这句口诀他在熟悉不过了,师父叫他背,早已滚瓜烂熟。

    “苏姐姐,你怎么知道这句口诀?这是做烟火的口诀。”

    苏琴琴看着他,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

    “这不仅是做烟火的口诀,也是做火药的口诀,你师父在偷做火药!

    “什么!”

    关于黑火药的来历,他从就听师父讲,自然不陌生。

    “那粗麻袋里装的硫磺?”

    农村庄稼里,除虫的药就是用硫磺做的,硝石矿场多的是,木柴嘛,农村就更不缺了。

    “可是那些火药去了哪儿?”

    钟依旧不解,他几乎跟师父在一起,那些火药藏到哪里才能不被他发现?

    苏琴琴苦想了许久,没有想到答案。

    “这就要问你师父了,或许,你们做的烟火也要用到黑火药,或者就是混在一起了。”

    钟的视线忽然转向他加工的桌子,上面还摆着他那晚上刚加工好的黑药丸,那便是一颗颗黑火药。

    “有可能,这些黑火药确实每次都会做很多,按照师父的法,既然每年过年过节宫里都要采购大量的烟火,还不如提前多做一些。”

    苏琴琴看向钟。

    “这是从哪一年开始的?”

    钟想了想

    “自我记事起,每年都这样。”

    “不对,不对劲!”

    钟道

    “怎么了。”

    苏琴琴沉吟道

    “你们这铺子最大或者最稳定的客户来源,自然就是皇宫,可皇宫除了节庆,没有这么大大的消耗,显然,每年皇宫都是超量采购的。”

    “不对,你师父是在给宫里做火药!”

    苏琴琴猛然道。

    “对,一定是这样,硫磺硝石这样的东西在城里都是管制物品,你师父这样可以无视管制随意采购,并且这么多年还无人管束,只能明他在为宫里做事!”

    “那晚带走钟老头的,难道就是皇宫里的人?”

    柳娘子此刻也听明白了,这烟火铺子多半是皇宫的产业。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地道,黑火药,皇宫,怪异的花……这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多大联系,可真这么一探究竟,她们之间竟然都有着微妙的联系。”

    “又是谁,把这些巧妙地串在了一起?”

    苏琴琴沉吟道。

    胡娘子挠了挠头,越听越苦恼。

    “哎呀,不管了,我要回去了,今太累了。”

    “钟,你这几都没好好睡觉吧,快休息吧,你师父如果与皇宫有关,应该不会有事的。”

    钟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知道师父是为皇宫做事,而不是偷偷做违法的事情,他确实放心不少。

    “嗯!”

    点零头,送走了几位姐姐,随即关了铺子,这几日他确实睡得不好,打算好好补一觉。

    走进内屋。

    一位鬼面人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他。

    钟刚刚升起的困意,立刻烟消云散!

    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人都走了?”

    那鬼面人抚摸着手中的长剑,那长剑微微出鞘,散发着夺目的凶光。

    钟呆若木鸡,木讷地点零头。

    “别紧张,有人托我找你问点事。”

    “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只是那长剑又出鞘了三分。

    “你……你……”

    钟感觉自己下半身不停地颤抖,但他也控制不住。

    “那万响的烟火,做好了没?”

    钟浑身一震。

    “你是……那晚的人?”

    那一晚,在长明湖畔,有一位黑衣人,同样问了他这桩烟火生意。

    那鬼面人目光冰冷,好像随时要吃了他。

    “我问你问题,你只需回答即可。”

    “快了。”

    “还要多久?”

    钟脑子里盘算了一下。

    “七日之内,可以交货。”

    “交给谁?”

    钟摇头。

    “那人自会来取。”

    “咔!”

    钟只觉得脖子一酸,然后大脑一片空白,倒了下去。

    皇宫里,一队官兵带着老钟来到了兵器库。

    兵器库里有一道金属浇制的暗门。

    “轰隆隆!”

    暗门被机关打开,暗门之内,一片漆黑。

    一官兵举着火把往里走,却被老钟抓了回来,官兵正要骂他,却被随行的队长抽了一巴掌。

    “不要命了?熄了!”

    队长狠狠道。

    众人熄灭火把,走入暗门之中,然后便只看见,堆积成山的黑色药丸,几乎占据了整个暗室。

    “嚯!存了不少啊!”

    队长似笑非笑地看着老钟。

    “都在这里了?”

    老钟道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么多年,差不多吧。”

    队长笑道

    “差不多?这些,够把京城炸个底朝了吧。”

    老钟摇了摇头

    “最多炸条街。”

    队长道

    “量这么大都不行?”

    老钟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对于外行人,老钟不愿过多解释。

    队长看他眼神,倒也不在乎。

    “全部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