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里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我想要原路返回,可是走了差不多十分钟都没能够走出林子。
我停下了脚步,我意识到我可能迷路了。
这个竹林我不是没有来过,它并没多大,只是甲秀楼休闲公园里的一片林子,巴掌大的地方我居然迷路了。
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应该是有人在捣鬼。
想明白这一点我冷静了下来。
我的目光望向了四周,我相信捣鬼的人就是那个黑袍人。
而楚歌他们之所以不能跟着我进入那个梦境也是因为他。
可他为什么要把我带入那个梦境里?为什么要让我亲眼看到谢棠死的那一幕?这算不算是他对我的一种挑衅?
他知道这个案子现在是我在负责,他玩这么一出是想让我知难而退,甚至他还释放出了一个信号,他能够玩死谢棠同样也能够玩死我。
哪怕我的身边有三个帮手,在关键的时刻他们却根本帮不上我的忙。
“出来,你给我出来啊!”我大叫着,内心有些恐惧,更多的是警惕。
“子,别多管闲事,这场游戏你玩不起。”一个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过头,果然就看到了那个黑袍人。
“你到底是谁?”我厉声问道。
黑袍饶声音有些冰冷:“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敢多管闲事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他的话让我感觉到周边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我竟然感觉到一丝寒冷。
“是吗?有本事你现在就来弄死他。”
段洪斌出现了,他站在我的左边,一副慵懒的样子,正在随意地掏着耳朵。
“我也很想看看你让他怎么死。”话的人是楚歌,他出现在了我的右边。
“还有我,这么热闹的事儿怎么能够少得了我呢?不过我真的很佩服你,这气氛营造得不错嘛,连我都差点被吓到了。”
三人一出现黑袍人便凭空消失了。
“下一个死的就是你!”这是他临走的时候的话,我听得出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怒意。
看到黑袍人消失不见我才长长松了口气。
我望向楚歌:“你们怎么来了?之前你不是他很有手段,能够排斥你们让你们无法出现的吗?”
楚歌微笑,宋老邪道:“如果一开始我们就站出来的话你不是就没有机会看那场车祸的回放了吗?也不会和这个家伙面对面。”
段洪斌淡淡地道:“还真以为自己多能耐,不过就是个渣!”
我皱眉:“你知道他的来历?”
段洪斌点头:“他是个阴阳师,应该是从岛国来的。”
阴阳师我倒是听过,好像有一款游戏也挺火的。
只不过我不玩游戏,我对那些没有兴趣。
或者这个世上能够让我感兴趣的事情并不多,因为我的心被祠堂口填满了,我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我的父母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还活着。
我加入九处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查清楚祠堂口事件的真相。
但调查谢棠的死是我的职责,是我在九处享受权利的同时也应该尽到的义务。
只是我没想到谢棠的案子这么复杂,竟然还牵扯到梁国的阴阳师。
“怎么?害怕了?”段洪斌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摇摇头。
刚才我确实感觉有些恐惧,但我不会因为他的威胁与恐吓而退缩。
因为我的心里很清楚,祠堂口的案子比这个要复杂百倍甚至千倍,如果这一点挫折我就退缩的话那么我就永远都查不出祠堂口消失的真相,找不到我的父母。
“放心吧,一个阴阳师我还没看在眼里。”段洪斌充满了自信。
楚歌也道:“有我们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宋老邪也笑着:“没错,谁要敢低估我们哥几个他会死得很难看。”
我点点头:“谢了。”
“行了,咱们谁跟谁,以后可不许再谢这个字了。”楚歌完他们三人便都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我很轻易就走出了竹林。
离开甲秀楼的那个休闲公园,我在街边找了一家面店,要了一碗加量的肠旺面,又加了个鸡蛋,一阵风卷残云。
我的饭量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三个存在的缘故。
这一大碗面就算是我的午餐了。
吃完之后我给谢意打电话。
阴阳师的事情是必须要向他汇报的。
他听了之后确实有些惊讶:“你确定是岛国阴阳师?”
“确定,我相信段洪斌。”对于他们仨我是真正的无条件的信任。
“我知道了,那你自己心一点,我这边会安排人保护你们。尽量不要和他发生正面冲突,岛国的这帮家伙都是些没有原则与底线的。”
“你不用派人保护我们,我们自己能够应付。”
我这份自信是缘自于我的三个同伴。
谢意似乎有些犹豫:“那好吧,总之做事千万别冲动。”
下午两点四十左右我来到了市文物管理局。
我直接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姓方,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
“你打听她做什么?”知道我想要了解谢棠的情况时方局长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我是市局刑警队的,这是我的证件。”
我给他看的确实是市局的证件,这证件也是之前谢意安排的那个黑西装给我的,虽然我身上还有九处的证件,但黑西装平时查案这个证件可能更好使一些。
当然,我并没有去过市局,甚至在市局里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樱
但我相信就算方局长真想去打听这证件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方局长接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把证件递还给我,请我坐下话。
“按流程你们市局办案一般不都是两个人吗?”方局长竟然还知道警方查案的流程,我道:“原本是两个人,可我同事半道上有急事走了,我想着既然都来了那就先了解了解情况,再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非得按着流程来的。”
方局长微微点零头。
“那你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先谢棠这个人吧,你对她是什么印象。”
方局长想了想才缓缓地道:“棠大学毕业就到我们局的,当时还是我招进来的,算算也有十三、四年了吧。她大学学的是考古学,专业很对口。而且她对于文物鉴定很有赋,用老姚的话,她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哦,老姚就是她大学时候的研究生导师。”
“市文物局应该没有那么多需要鉴定的文物吧?”
“确实不是很多,但她经常会被邀请参加一些考古活动,之前在塘边县发现了建文帝的衣冠塚就是她负责鉴定考证的,她可不只是在黔州,就是在国内的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老实,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外面挣大钱,可是她却从来都不接私活,而对待工作一直都很认真负责,是个好同志。唉,可惜了,我就不明白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没就没了呢?”
我看得出来,方局长是真的替她感到惋惜。
“她和同事相处得怎么样?”
“还行吧,虽然她不怎么合群,但正常的人际交流还是有的。”
我追问道:“你的不合群是什么意思?”
“她很少参加群体活动,有时候同事约一起吃饭唱歌什么的她都婉拒了,你也知道,十几年的同事,大家会经常到对方的家里窜窜门什么的,节日也会有一些礼尚往来,可她却从来不去谁家,也从来都不邀请冉她的家里去。”
“从来吗?从工作以来都是这样还是几年前才这样的?”
“一直都这样。”方局长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
但我却有着我的思考。
如果是近些年才这样的,也就是在她流产之后,家里养了鬼不方便让同事到家里去我还能够想得通,可一直都这样就有些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