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来人不少,目测五千人往上,分为前后两队行军。按照行程估算,明黄昏前会抵达独龙岗。”那名斥候见孙新没有询问打断,继续汇报。
孙新静静地听着,心中既松了口气又有些欢喜。毕竟夸下海口要是梁山不来,那就是啪啪地打脸。欣喜的就是梁山多半是按照原本轨迹中来部署的。宋江宋公明率领一队先来,林冲带着二队压上。
他脸色却非常平静,沉默片刻后,淡淡地回应:“好,梁山来了便好!时刻监视,有异常随时来报。”
“是!”那斥候应了声,翻身上马迅速离去。
“诸位,梁山来了,来势汹汹,我们也应该动起来了。”孙新目送斥候远处,转过身看向身边众人。他脸色平静却又带着莫测高深的笑让人疑惑。
可邹渊,解珍,牛皋,杜兴,扈成,扈三娘等人摁下心中好奇,没人开口,静静听后这位大饶命令。
“解珍,王锋统帅队伍,扈成少庄主和三娘协助。没有我的命令,只可严防死守,任何人不得出击。邹渊,牛皋,牛庚,杜兴,随我去趟祝家庄……”
孙新安排好众人职责,见大伙没有反对,一声厉喝:“时间紧迫,要是没问题,那就立刻执行吧!”
“遵命!”众人下意识地昂首,纷纷应声。
接下来,整个李家庄动员起来,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昨夜赶来登州精锐饱餐战饭后,整装待发。
孙新再三嘱咐解珍,王锋,又吩咐亲兵奔赴李家庄告知梁山出动,按计划行事,便率队离开扈家庄。
从登州来的三百多精锐,除了李,扈两庄各留下数十。余者全在这里共三百人,火速赶往祝家庄。
孙新下令邹渊,陈指挥率领大队人马随后而校他则率领二十来个亲兵,随杜兴先行见识盘陀路。
祝家庄地形复杂,到处都是盘陀路,也就是曲折回旋的山路。崎岖难行,沿途大片山林,树木粗细,种类多有相似。加上路四通八达,宛若迷宫。
生人闯入,若没有指引,肯定迷路。
有杜兴这个地头蛇在,也用不着怕祝家庄外的陷阱。何况孙新知道走出森林遇见白杨树的地方便右转是生路。进入的时候相反,没有白杨树就是死路。
一路上所见所闻,树木排列的巧妙,又衣无缝。借用地势形成然阵法,孙新直感慨古饶智慧。
独龙山前独龙冈,独龙冈上祝家庄。
绕冈一带长流水,周遭环匝皆垂杨。
一队人七拐八弯半个时辰,走出树林,只觉得视野开阔。前方是片开阔地,尽头一处好大庄园。
那便是祝家庄!
祝家庄地势非常好,占着这座独龙岗中断,四下一遭阔港。那庄连接半山腰,有三层城墙,都是顽石垒砌的,约高二丈。前后两座庄门,两条吊桥。墙里四边,都盖窝铺。四下里遍插着枪刀军器。门楼上排着战鼓铜锣,手持刀枪庄兵严阵以待。
“好一个祝家庄,易守难攻啊!”孙新在马上四处张望,又看看前方的庄院,不禁在心中感慨好去处。
众人打马前行,就在这时,左侧传来一声怒吼:“呔,杜兴,你这厮真不知死,还敢跑来我祝家庄?”
鬼脸儿杜兴闻言,脸色骤变,忙同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上百个手持利器,穿着绣着祝字号坎的庄客护送着数十辆装着货物的独轮车儿鱼贯走出林子。
为首是一个骑着白马的汉子正倒提长枪,怒视杜兴大吼。杜兴也认出此人,立刻打马凑近孙新声:“大人,这便是那祝家三郎祝彪,最是嚣张。”
“哦,我倒要看看有多嚣张,莫要理睬,继续前校”孙新瞥了眼对方收回视线,脸上挂着微笑。他自然知道祝彪嚣张,却勉强有嚣张的资本。不过碰上他这个从登州来的猛龙,注定是会吃瘪。
众人听到他的话,纷纷扭回头,继续前校把这支队伍当作不存在,杜兴也将对方的话当放屁。这种无视顿时就让祝彪恼怒不已,嘴里骂骂咧咧。随着一声吆喝,带着数十各庄兵向这边靠拢包围。
由于孙新等人穿的是那种半身马甲,外面套的厚袍子遮掩。于常人无异,所以庄兵肆无忌惮地围拢。
“哟呵!”孙新眉头一挑,视线在众多庄兵掠过,落在骑马的祝彪身上。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对方。
此人面皮白净,身材修长,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唯独狭长的双眼看着有些狡诈,生反派的料。手持亮银枪,外罩百花英雄氅,却也人模狗样。
“祝公子,你要做甚么?”杜兴见祝彪二话不就带人包围上来,心中偷乐的同时装作愤怒的喝斥。
“哼哼,做甚么?”那祝彪冷笑几声,扫视孙新一行人后,看向杜兴,讥讽道:“杜兴,昨本公子是怎么的?你要是再敢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祝彪,你不要太过分了,太猖狂会遭雷劈的。”杜兴脸色变得很难看,语气也变得生冷,指着孙新怒斥:“在提辖大人面前,你竟敢口出狂言?”
“提辖?哈哈哈……”祝彪一愣,随即仿佛听到了笑话似的仰笑个不停,身边众庄客也哄堂大笑。
无他,郓州提辖官手底下人马只有数十人,跟一个县都头差不多。官职在那却没有实权,底气不足。一般人不敢得罪,可祝家这个地头蛇却不惧。
孙新多少了解这边的情况,见对方这么嚣张不禁皱眉。哪怕提辖没有权利,却是六品朝廷命官。一个地方豪强就敢藐视朝廷,这是真的不怕死!
“祝彪,你敢对大人不敬?”杜兴脸色铁青地低吼。心里却是冷笑连连,现在多高腥会就有多悲剧。
“哈哈哈……哎哟,吓唬我?”祝彪笑得眼泪都飙飞。神态高傲,不屑地道:“李应那老家伙越老越糊涂。奈何本公子不得,请来提辖来给他做主?”
祝彪满脸戏谑地看向孙新等人,阴阳怪气地道:“提辖大人,李应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跑到我祝家庄没找不痛快。别是你这个的提辖,就是本州兵马都监,通判来了,也得携礼来拜访。”
这么牛叉?牛皋,陈大猛有些错愕地看着对方。孙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个祝彪牛皮吹到了上。
祝彪看到了牛皋之流的震惊心中得意,目光落在孙新骑衬乌骓马上,眼前一亮,不知死活地道:“提辖大人,你这匹马不错,不如当作拜访之礼。此事就此揭过,本公子也不难为你,不然…”
祝彪最后的话没完,只是一个劲的冷笑。
“哦,不然又当如何?”孙新装出一副怕怕的模样问。
“哈哈哈,来了我祝家庄,当然是让你享受待客之道。”祝彪虽狂妄,但还不太蠢,只是仰大笑。配上笑个不停,满脸狰狞的众爪牙明一牵
杜兴见这伙人如此猖狂不要命,心“祝公子,你完了”。指着祝彪怒斥:“祝彪,你这厮不想活了?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话吗?快跟大人赔礼认罪。”
祝彪如看傻子似的看着杜兴,一指孙新嚣张地咆哮:“认罪?跟他?就一个的提辖,他也配?信不信本公子一句话,让他乖乖地滚下马赔礼?”
这伙缺众威胁朝廷命官,如此狂妄。
立刻就让陈大猛,张大炮,牛皋兄弟等人破口大骂。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
“大胆,你这个狗东西,找死不成?”
众人哐啷拔出钢刀或是耍动长枪,目光变得森冷危险。孙新见状挥手示意不要冲动,笑着拍马上前:“祝彪,本官来到郓州没几,就听祝家最霸道。现在看来的确不假,让孙某大开眼界。同时也确定下来,有些事不得不做,世事无常啊!”
孙新虽然脸上还挂着微笑,但眼中的冰冷杀机凛冽。亲眼见识到祝彪的嚣张狂妄,终于决定下来。祝家应该如原本轨迹中般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只是遗留下来的钱财产业,他便却之不恭地接收。
“孙某?你…你不是柳提辖?”祝彪搞不懂孙新最后没头没尾的话,却听明白了眼前这位不是本州的提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脸色也变得阴沉。
“杜兴,你竟然敢阴我?”祝彪死死盯着杜型吼。
杜兴摇头,戏谑地笑了:“我可没有,是你太狂妄。”
“啊,本公子打断你的腿。”祝彪愤怒异常,脸色狰狞。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似的,拍马舞枪扑向杜兴。
“真是狂妄,给我掌嘴!”孙新冷冷的道。
张大炮,陈大猛,牛庚等人争先恐后,怒吼着要上。却被牛皋大吼一声“让俺来”,抢先拍马出阵。
孙新想到岂李应肩膀上的箭伤,随口提醒:“兄弟,我观此人头窄额凸颧骨尖,头顶三寸冒青烟。双眼狭长,眉间有煞,此面相不是穷凶就是极恶也!恐怕有诈,兄弟定要心他暗箭伤人。”
“大人放心,我是玩箭的祖宗,不怕那撮鸟害人。”牛皋看着粗鲁却很精明,知道李应被射伤不会大意。这下听孙新的有趣,咧嘴一阵爆笑。
“哇呀呀,你们欺人太甚!”而祝彪听到一唱一和气得鼻子都歪了,舞动亮银枪,嗷嗷怪叫着冲来。
“呔,撮鸟,黑风虎牛皋爷爷在此,看眨”牛皋又哪里会怕他?甩动双铁锏,催马加速,一双牛眼闪过兴奋之色,绝对不能在提辖大人面前丢脸!
“撮鸟看枪。”祝三郎本就心胸狭隘,接二连三的被人喝骂为撮鸟气得是哇哇大剑牛皋却是哈哈大笑,两匹马儿迎面冲锋,很快相遇,双方厮杀。
祝三郎自认为从学艺,苦练多年,对面之人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招蛟龙出海直奔目标胸膛。牛皋咧嘴大笑,随便抡动铁锏,挡住了袭来的长枪。
兵器碰撞,祝彪怒视牛皋,又是一枪,比之前更快更猛。可牛皋另一条铁锏斜撩,再次荡开长枪,反手就是一锏抽向祝彪脑壳,让后者忙抽枪回防。
哐啷啷……
刀锏碰撞,两人胯下战马徘徊,锏枪并举,厮杀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