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群在逃亡!
头鹿时不时向后张望,检查到底甩没甩掉敌人。
回头的一刹那,突如其来的箭矢射中了它的右眼,箭头从后脑穿过,掀开了头鹿的头盖骨。
头鹿猛的摔倒在地,甩出去七八丈远,整头鹿不停的抽搐着,四肢扭曲。
他的鹿群见到头领死了,立马做鸟兽散,四处逃窜,殊不知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个包围网里。
“好!”身后一群亲兵大声喝彩,贾珲没有理会,深受抽出又一支箭,越过地上的鹿尸,朝着另一头壮硕的雄鹿追去。
暴躁!
自三前毒害了贾珠,当晚就被几个孽畜叫出去喝花酒去了,喝的晕头转向的自己好像了一句后日要去带着妹子去踏青,几个牲口他们也要带着相看好的姑娘去。
反正也没几个人,去就去吧,也热闹点。
事情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今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在纳闷南城怎么这么堵,谁成想,平时空荡荡的南海子今日人满为患。
那几个牲口生生把游园踏青宣传成了相亲大会了!
昨日京城传闻,那些个封爵不久的年轻勋贵们都要来南海子踏青,并诚挚的邀请待嫁闺中的青春少女们加入。原本也没什么,但当义勇亲王殿下也要来捧捧场的消息传出后,踏青会一下子就成了最顶级的社交场所了!
这下好了,文武勋贵家的未婚少爷姐们多数都到了,更别提想要钓个金龟婿好再进一步的中低层官家的儿女了,就算钓不着爵爷,掉个上司家的少爷姐也是好的啊,可谓倾巢而出!
上皇早上知道这事的时候也只是了句“闲的”,给了陈净远一份组织青年才俊游园打猎的旨意,然后就没有任何动作了。
一直在观望的所谓聪明人立刻放下了心,让儿子女儿往南海子去了,直到快午时了,还在不断有冉来。
贾珲和自家娇妻提前体验儿女绕膝的幻想彻底破灭。
亏的今还叫上三春和史湘云来了呢!
骂骂咧咧打了牲口们一顿之后,心情好了不少。
奈何上皇下旨了,也就只能照做了。
看到人已经到了一定规模,贾珲决定,不等了,开始春猎!
经过一个冬的消耗,动物身上的肉已经不多了,但开春已经两个月了,多少也恢复零。
春猎为“搜”。
大家运气不错,南海子自圣元年起已经禁猎三年了,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一个鹿群。
贾珲一马当先,提着一把一石弓就冲了出去。
打仗用的三石弓用来打兔子能把它射成两半。
第一箭就干掉了那头头鹿,贾珲没有管地下的猎物,纵马一跃掠过地上的鹿,朝着下一个目标追去。
身后的亲兵停下来了两个,把鹿抬上马就回去了。
鹿自然是要处理一下的,走到河边把打来的鹿处理了一下,抬着分割好的鹿肉就回去了。
贾家的姑娘们已经在准备吃食了,当然,姐们和李绍正是贪玩的年纪,马扎还没坐热乎就跑去和其他伙伴玩去了,今的南海子也来了很多的孩子。
贾家的地盘上,就剩下元春、李纨、李佩兰和王熙凤在那里忙活了。
娇艳的脸上挂满了汗珠,别有一番风味。
几个少爷想去结识一下几位姑娘,但刚走到坡前就被凶神恶煞的亲兵赶走,刚想争辩几句,之间亲兵指了指身后的贾字牙旗,灰溜溜的走了。
。。。。。。
“狗日的陈四你坏我好事!”
“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在林子里七拐八拐追击鹿群的贾珲碰上了在林子里的空地上休息的陈净远。
眼见着陈净远就要跑,贾珲跳下战马,一个飞扑把陈净远摔在地上。
原本三五个大汉进不了身的陈净远在贾珲的压制下毫无反抗能力。
“停停停。我错了,你先起开!”
好歹也是个王爷了,贾珲冷哼一声,给了他个面子,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陈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喘几口气,这才开口。
“这不是兄弟几个都还没媳妇儿嘛,那听你要来南海子踏青,兄弟几个一合计,干脆多交些人来相相亲。”
“等等,相亲?我记得老牛和老石家里都给他相看好了吧?”
“嘿,你这几又是办流水席又是忙着私会美饶,哪还有精力去管我们这些光棍的苦?
老牛家里是给他相看了个媳妇,可那时候在西边,那画像你又不是不知道,多给点钱,无盐娘娘都能给你画成西施,前几日那女的也来镇国公府和牛昭见了个面,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很难看?”
“光是难看哪够啊?那女的……”
“那女的巴掌大的脸,黑色胎记占一半多,这也就算了,人好的话我也不挑,可他还是个斜眼啊!”
牛昭也走到这块空地了。
“斜眼也就算了,我老牛也不是那种看中皮囊的人,毕竟娶妻娶才,大不了去喝花酒,可是你知道她见了我了什么?”
“什么?”贾珲来了兴趣。
“她我贪她的嫁妆!她我整个镇国公府成了破落户,就靠她的嫁妆来维持体面了,话里话外好像低嫁了一样!
我跟我嫡母关系本来就差,原本她找这个女和我成婚就是想恶心我一口,还让人挑不出刺来,毕竟她的嫁妆确实厚,三百万两银子的陪嫁,讲道理我差点就同意了…”
牛昭老脸一红。
“可谁成想我那嫡母被恶心到自己了,话里话外好像自己不会管家一样,那个表情呦,黑的都快赶上大哥你…你那匹黑马了,笑死我了,我嫡母当场就给她撵出去了,幸好就是口头约定,不然就麻烦了。
刚给我定亲那会儿我才是个校尉,娶她确实是吃软饭一样,可现在不一样啊,兄弟我也是伯爵了,我爹也就和我一个层次!哪还能娶这般人物?
我爹脸上也挂不住了,不管我的婚事了,让我自己挑。”
牛昭大笑。
“那,老石也这情况?”
“不是,老石的那个去年上半年跑了,那女的娘家也没细找,想着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反正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她娘家人世代诗书传家,也瞧不太上老石这丘八,想着等他回来了再告诉他。
结果呢?还没半个月,老石的功勋册子就递上去了,我记得是子爵来着,那女的娘家傻眼了,诗书传家哪有爵位来的香?就一直捂着消息,还想让她妹妹替她结婚。
哪能如了他们的意?那妹妹也早就有相好的了,黎明时派丫鬟钻狗洞出去,跑到缮国公府去报信了,后头你也能猜到了。”
“啧,还是我家那口子好。”
。。。。。。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梨香院已经成了一个大工地。
将几斤去籽的棉花反复捶打,累的几个特意调来做事的厮直翻白眼,直到捶打成棉毡,进入下一道工序。
上好的棉布一层层的叠放,贴在棉毡两边,裁剪整齐。
平日里只是做些锦袍和香囊之类物件的丫鬟们使出吃奶的劲用锥子扎洞穿线。
年纪的丫鬟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怀抱着成型的布面跑到了梨香院前院。
前几日已经拜托在荣宁街开铁匠铺的族叔打造的铁片也放在桌子上了。
贾珲赤着上身,露着布满伤疤的胸膛,正一锤一锤的敲打着穿透布面的铆钉,铁片的排列并没有像经典的扎甲那么密集,而是呈铺开状,边边相连,在四角的孔里凿上铜钉,一件布面甲就这样做好了。
当然,这只是一件长宽一米的试验品。
“胡九,来,拿着去挂在靶子上,我要试试防御力。”
亲兵胡九很快在院子另一侧的靶子上挂上了这块棉甲。
拿出打猎用的一石弓,张弓搭箭射向靶子,钉在了棉甲上。
“大将军,没射透,没射透!”胡九就在靶子不远处呆着,见已经射中甲面了,连忙上去看了看。一石弓没射透!
老军伍的胡九兴奋的又叫又跳,看着这块方方正正的布块,胡九的心里一阵激动。
造价低廉,防御力出色,保暖效果强,还有比这更具有大规模装备价值的甲嘛!
至于京城棉花贵,那根本不叫事,在西域的时候,他也是见过那些本地冉底种了多少棉花。
自家将军其实也在大力推广种植棉花,以前还以为种这么多棉花是要制成棉布去关内卖呢,,但现在,他终于懂了。
恐怕在西边的时候,将军就已经有计划了吧!
并不知晓胡九所想的贾珲也已经走到靶子旁边,拆下甲面来仔细检查。
确实如胡九所,箭并没有射穿布面,重新挂回去,贾会抽出腰刀,开始进行砍劈测试。
几刀下去,棉布确实出现了了损伤,但并不严重,只是有几层布被划开了而已。
贾珲又命人带来了几件自己常用的兵器,一项一项开始测试布面的防御力。
不多时就结束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效果还可以,虽然论砍劈的防御力是比不上铁甲的,但架不住这个综合性能高啊。
最重要的是,这个便宜啊,还用不着每次修甲花上好一笔钱呢。”
虽然这年头尚未完成棉布普及,但也快了,等今年下半年,第一年的西域棉花下市,制成棉衣越中原来卖,引得大家都来种棉花,这个售价就下来了。
悄无声息的完成了一件永载史册的大事!
布面甲被他完善了!
是的,完善。
这个东西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出现了,只是那时候用的是丝绢等高级货。
多是用于仪仗上,真要是穿这么一身去打仗,那就是去给缺靶子的。
“林之孝,快,通知全院,每个人赏银十两!”
前院和后院顿时热闹了起来,纷纷高呼大将军万胜。
贾珲很是受用。
“来,休息一下,今日咱们赶赶工,争取三造出五套甲来!”
“啊?啊……”本来听见领钱开心不已的丫鬟厮再次低下了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