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证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看来冢宰这是早有准备呀!”
公卿们都面面相觑,心底对此事都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看来冢宰这是想要借机对秦侯发难呀!”
“没错,秦侯一直被大王留在镐京,职位却迟迟未决,现在想来,冢宰恐怕是坐不住了。”
私底下的议论之声不断,周子眉头紧皱,看了一眼冢宰之后道:“苟卿,左右不过是一些晚辈之间的玩闹,就没有必要闹到人尽皆知了吧?”
虽然早就已经把这件事情通知给了秦寿,但是子依旧担心冢宰会拿出确凿证据,而秦侯无力应对。
故而在冢宰决定拿出杀手锏的时候,子还是出言和了稀泥,想要把此事压下来。
冢宰闻言却是扑通跪倒在地上,随即声泪俱下的道:“大王,老臣为大周鞠躬尽瘁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现在有些人仗着自己的背景和功勋,不把老臣放在眼底!
这倒也就罢了,却不该对吾儿大打出手,以至吾儿身受重伤!
老臣若是此时再默不作声,今后又有何颜面执政大周啊!”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子却是无言以对。
他很想告诉冢宰,你要是觉得自己没有脸继续担任这个位置,那就赶紧请辞,也省得孤王麻烦。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不能够这么做。
冢宰这句话表面上是自己没有颜面,实际上却是在维护大周的相权。
如果他这个时候再继续按下此事,今后谁还会把冢宰这个位置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便宣证人上殿吧!”
周子终归是没有再继续维护,随即下达了诏令。
而就在诏令下达之后,殿外等候的召恒便带着几名侍卫抬着苟霍进入了大殿。
此时苟霍满脸淤青,上面还带着几条鞭痕,身上缠着布带,被人用木板抬了上来。
“大王,这就是臣的儿子,这位便是受赵子欺凌的苦主,大王,你要为臣等做主啊!”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冢宰的眼眶之中竟然挤出了两行泪来。
秦寿见状也忍不住赞叹“演技派”,想要给对方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大王,请大王为草民做主啊…”
这是召恒第一次见秦寿,但他却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位“死当。
他满心怨恨的乒在地上,脑海中回想起了国破家亡的伤心往事,口中讲述的却是一段被赵子霸凌的伤心事,这泪水也不要钱的夺眶而入,当真是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知晓事情真相的秦寿听来只觉得漏洞百出,但是周围的其他公卿却是听得感同身受,在看向赵无疆的眸光之中,隐隐约约多了几分不善。
周子心底无奈,等到召恒完了整个故事之后,他方才故作怒容的盯着赵无疆问道:“赵子,你有何话要?”
眼下事情已经到了焦灼状态,周子不想再将秦寿牵扯其中,所以将矛头对准了赵无疆,想要保下秦寿。
然而秦寿却并不买账,主动站出来与子回话道:“大王,此事疑点重重,绝不能只听此人一面之词。
还请大王传唤北市亲眼目睹此事的百姓询问,以辨此事真伪。”
他话音落下之时,冢宰便皱眉道:“大王…”
他的话没有完,周子的双眸便是一亮。
如果人证只是召恒一人,那这召恒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但如果这人证的数量多了,总不至于直接就把这个罪名按在赵无疆的身上。
于是周子直接打断道:“既然如此,来人,去城北搜寻人证。”
他的话音方落,赵无疆便已主动站了出来。
“大王,臣知道…”
他刚刚想要自己知道一些人证的住址,结果却被秦寿一把给拉了下来。
赵无疆有些发愣,但还是明智的没有在话。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侍卫方才将十来个“目击证人”带到了朝堂之上。
周子也不废话,直接就开口询问当日缘由。
很快便有人出了事情的真相,众人看向召恒和苟霍的目光已是越发不善。
周子的心底生出了些许的喜意,脸上却是故作阴沉的盯着冢宰问道:“苟卿,你作何解释?”
就在他以为大局已定,此事很快便可以解决,甚至还可以借机把冢宰罢黜之时,一个货郎打扮的男子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大王,大王救命啊——”
伴随着他的呼喊之声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货郎便已经连声开口道:“他们刚才在话,他们都已经被赵子收买了。昨,昨他来找过我们,要我们替他作证。
这些辞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要是不按照他的办,他就要,就要杀了我们全家。
大王,救命啊大王!”
随着他的呼喊之声响起,周子当即勃然大怒,在子之都,众目睽睽之下,竟有人用别人家作为威胁,让人作伪证,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他周子的颜面如何保全。
召恒的嘴角微微上扬,眸光中尽是阴冷。
随后他也噗通一声跪倒在赵无疆的面前,如泣如诉的开口求饶道:“赵子饶命,赵子饶命。人不知,人也不知您是秦侯的妻弟呀…”
所有人都是满脸的狐疑,有些弄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秦寿的面色一阵愕然,心底却是乐开了花。
他满脸郑重的盯着周子道:“大王,此事疑点重重,还请大王细查此事。”
周子闻言将目光看向冢宰,却见他依旧是一副悲赡神色,丝毫也没有继续开口话的意思。
顿时他便明白了这位冢宰的想法。
整件事到底谁对谁错都不重要,只要这件事情扯不清楚,那么冢宰与秦侯有怨的事情就会传播开来。
只要周子拿不出确凿的证据,那么,周子就没有办法让秦寿代替冢宰之位。
“好算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