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八年,六月十七。
朱由校在大同已经待了六。
而这六里,针北望先后处理了十几桩旧案。
有些案子,因为时间太长,已经彻底无法翻案。
但是另一些,则是在审理过程中找到了一些其他的线索。
代王府盘踞大同二百年,不可能一直和大同百姓相安无事!
而那被隐瞒下来的罪恶,也随着一桩桩案件的审理,浮出水面!
如,代王朱鼎渭在继任代王之前,曾在街面上骑马冲撞,致三死一玻
如,大同城外西南十五里外的一个村子,在两年前的一个黑夜,被人屠了村子,而凶手却是代王府的亲卫!
如,代王府长史的儿子奸杀民妇,事后其父出面,给林身送了一千两银子,将案子给强行压了下来。
看着手里的卷宗,朱由校脸上闪过一抹冷笑。
中午,代王再一次送来了极其寒酸的饭菜。
一盆蒸南瓜,一盆蒸野菜,还有连锅端过来的一锅蘑菇汤。
代王两口子照例过来陪膳。
席间,朱由校直接把那些卷宗拿了出来,拍在代王面前,并有略带埋怨的语气道。
“王叔怎么这么不心?”
“出了事,竟然也不处理的干净一些,弄的现在朕很头疼啊!”
这些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瞒不住代王的。
看到这些案卷,他身子猛的一个哆嗦,连忙起身后退几步跪了下去。
“陛下恕罪!”
“王确实在年少之时做了些荒唐事,但王现在已经改掉了那些毛病。”
“王现在每日读书,只为学一些做饶道理,与民秋毫无犯!”
朱由校面带笑容的走上前去,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王叔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不过是一些贱民罢了,死了就死了。”
“朕只是怪王叔糊涂,咱大明亲王若是有事,交些议罪银也就罢了,何必去做那些掩耳盗铃的事情?”
“这次是朕让人去查的,那些事被捅出来也算是件好事,朕找个由头,把那些贱民移去辽东即可。”
“可以后王叔再出别的事,可就得自己擦屁股了。”
“否则若是传到那些御史的耳朵里,朕也为难啊!”
听完这番话,代王直接愣在了那里。
而一旁的代王妃则是如释重负般露出了笑容,起身向着朱由校深深一礼。
随后捅了捅代王的后腰:“王爷,陛下不追究了,您还不赶紧谢恩?”
代王这才反应过来,一脸大喜的跪了下去。
“王谢陛下隆恩!”
朱由校摆了摆手:“王叔快快请起!”
完指着桌上的蒸南瓜和蒸野菜,苦笑道:“朕只希望晚上能够吃点带油腥的,不知王叔能否满足朕这个的要求?”
代王有些尴尬的拱了拱手:“王遵旨!”
随后,夫妇二人离开,看着他们的背影,朱由校冲着屏风后面做了个手势。
而出了承灶的代王却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回到长春宫后,他第一时间便安排了府中长史去准备晚膳。
那长史躬着身子,一脸坏笑着道:“王爷,还和往常一样?”
代王摇头笑道:“不不不,要尽可能的丰盛!”
完,看着长史那不解的眼神,他伸手指了指承灶的方向。
“那一位,也该上路了。”
“所以,晚上这一顿,就当是本王给他的饯行宴!”
长史瞬间秒懂,拱手一礼后,便离开了。
申时中,即下午四点。
一匹快马在代王府门前停下,马背上跳下来一名锦衣卫。
“六百里加急,河南急报!”
这一嗓子喊出来,代王府的大门立刻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那锦衣卫一刻不停的冲了进来,随后便被人带到了承灶。
“启禀陛下,河南急报!”
进到殿内,他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两封书信。
信是针北望手下一个名叫河东青的百户发来的。
当时针北望在向李自成传达了旨意之后,便留下了河东青在伏牛山等候消息。
看着书信上的内容,朱由校的呼吸变的粗重起来。
福王府缴获如下 :
金银四百七十万两!
粮食一百五十五万石!
田契三百四十一万亩!
商铺二百一十七间!
珠宝玉器,八百箱!
...........
后面的杂物已经不用去看了,单单这些东西,就让朱由校有了想要咆哮的冲动。
狗日的福王,才就藩十四年!
竟已积累下如此海量的财富!
至于信上的福王死于原洛阳锦衣卫千户付政霖之手,这个直接就被朱由校给无视了。
谁杀的福王,在这些财物面前,已经不重要了!
打开另外一封信,这上面是除福王府之外,秦军在洛阳城内,以及卢氏、灵宝、栾川等地的收获。
金银合计二百一十九万两。
粮食十三万两千石。
田契七十二万亩。
只不过这些收获里的粮食和田契,都已就地分给帘地百姓。
将信交给了魏忠贤,命其烧掉之后,朱由校看着面前的锦衣卫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职务!”
那锦衣卫连忙答道:“启禀陛下,的北镇抚司旗官,孔维!”
朱由校点零头,让鮥瞳去拿来刻刀和空白腰牌后,亲自动手在上面雕刻起来。
约摸一炷香后,他把刻好的腰牌丢给了孔维。
“从现在起,你是副百户了!”
“回去告诉河东青,将所有财物藏至伏牛山,你带人在那里看着,朕会让西厂过去接收!”
看着面前的腰牌,孔维兴奋的想喊出来!
这可是陛下亲手雕刻出来的腰牌!
能传家的!
极为宝贝的将其收进怀里,他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
“的谢陛下抬爱!”
“的告退!”
完,便爬起身离开了承灶。
待他走后,朱由校又看向魏忠贤。
“派人回京,让王承恩去伏牛山把金银运回去,另外再找个由头,把那些粮食送到太原府!”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