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犊子,龙爷来了。”
“那些都是砍手砍脚的越南仔,田总要有麻烦了。”
“听五爷和任华见了龙爷都得绕道走,白脸跟他叫板,今儿怕是得见见血了。”
“可不是,上回商会老刘欠了龙爷款子,扬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结果咋滴,没几就让大货车给撞死了。”
“哎,赶紧走吧,砍刀无眼,待会可别落咱头上了。”
有认识凶汉的,低声碎起了嘴子。
不少胆、老成的,吓的车也不买了,麻利儿偷偷溜了。
“马拉个巴子的,是哪个吃饱了撑的要退车。”
龙辉大瘤子脑袋扭了一圈,凶样十足的咋呼了起来。
“老板,你可来了。”
“田总等您好一会儿了,非得退车,你这……”
经理迎了过去,苦巴着脸道。
“什么田总、李总!”
“你特么吃屎的,不会报山头吗?”
“这点破事还要老子亲自跑一趟。”
龙辉大手在他脑瓜上糊拉了一掌,不爽骂咧道。
他正搓麻通杀四方呢,要不是买卖太大,能跑这一趟?
“田总是商会的,认识华哥和五爷……”
经理揉着发麻的脑袋,赔着笑脸道。
“那又咋样,宋五、任华很叼吗?”
“吃进肚的饭,付了款的车,那都是有进莫出。”
“要不然,老子卖啥车!”
“买了退,退了买,当老子是淘宝卖裤衩、袜子的?”
龙辉瞪着牛眼珠子,骂骂咧咧道。
别看他是粗人,算盘贼精着呢。
打福运楼莽错人被修理一顿,赔了几百万后,他也长脑子学聪明了。
一理二谈三砍人!
能以理服人,绝不动刀子!
这一通先声夺人把歪理、威风摆出来,震住对方气势和由头,接下来就好谈了。
朱慧跟着挤了过来,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可不是嘛,买定离手,自古也是这么个理啊。”
“人家横着呢,东安就没有镇不住的人。”
“还指名点姓要会龙爷您,这不是摆明了叫板,砸门店来的吗?”
“马拉个巴子的!”
“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老子面前放狂!”
龙辉听的火冒三丈,满脸瘤子胀的血红,吵吵着就要搞人。
“龙爷,就是这个乡巴佬!”
“秦春,你别以为攀了个女人就了不起。”
“你不是牛嘛,今儿看你怎么死。”
朱慧抢前几步,得意洋洋的指向了秦春和田红玫。
“死?”
“你问问他敢吗?”
秦春像看傻哔一样,盯着她戏谑笑出了声。
这一笑,众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东安!
龙辉是出了名六亲不认的砍王。
这子分明就是在作死啊!
有心善点的已经掏出手机,随时准备呼叫救护车了。
“龙爷,你瞧瞧他……”
朱慧狂喜,转头看向了龙辉。
啪!
话音未落,龙辉运足娘胎吃奶的劲,一巴掌狠狠呼在了她脸上。
哎哟!
朱慧惨叫一声,一头栽在霖上,脸颊现出了五个乌紫的巴掌印。
“龙爷,你,你打我干嘛?”她捂着脸,懵懵的问道。
于大光等人看傻了。
没明白龙辉抽哪门子风,咋打起了自个人。
龙辉此刻也是二麻二麻的。
真是怕死偏撞阎王爷!
想他在东安怂过谁?
不就是只有眼前这位祖宗吗?
打上次在福运茶楼,秦春暴揍了高先生,诈了他整整两百万后。
龙辉就把手机屏幕换成了秦春的照片。
每出门前,必看上个几遍,求神拜佛,就是怕瞎了眼再撞上这尊煞神。
没想到还是应了这一茬。
一瞅这帮蠢货,把秦大师得罪的够呛,今儿怕是麻烦大了。
想到这,龙辉照着朱慧跟上了一脚:
“我叼你个娘的,老子打的就是你个瞎了眼的蠢麻痹!”
“晓得他是谁不?”
“他是秦大师,是春哥,是老子的亲哥哥!”
龙辉骂了几句,然后张开双臂往秦春热情的抱了过去:
“春哥,好久不见,兄弟可是想死你了!”
“兄弟?”
“认我做亲戚,是要付费的。”
秦春抬手抵住他,森然笑道。
“嘿嘿,那我还是叫秦大师吧。”
龙辉干笑了一声,跟蛇咬了一样吓的连忙缩回了手。
“龙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哪是什么大师,他是我老同学,就一个卖鱼、种材乡巴佬!”
“你千万别被他骗了啊。”
朱慧不甘心的大叫了起来。
“乡巴佬?”
“你懂个屁,乡巴佬才是最牛最叼的存在好吗?”
“连五爷、华哥、治安署长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
“你算哪根毛啊,敢冒犯秦大师!”
“再敢多一句嘴,我剪了你的舌头。”
龙辉弯身贴着她的脸,满嘴唾沫星子的怒吼道。
“这么牛哔?”
“他……他不会就是破红高跟杀人案,逼的徐云凤让出七家门店的秦大师吧?”
边上于大光一脸惊愕道。
“是他!绝对错不了!”
“上回金兰宴我去了,有幸见过秦大师一面,刘警官亲口跟大伙的。”
“是啊,任华为此还打了宋承宗一巴掌。”
“原来秦大师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呢。”
众人有认出春来的,七嘴八舌了起来。
关于秦大师的传,朱慧也是听过一些的。
那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顶级大人物!
上到四门大愧治安署,下到东安百姓,都对这位大师敬若神明啊。
她抹着脸上的口水沫子,死死盯着春,像是要看穿了一般:
“怎么可能,你,你真的是秦大师?”
“除了他,东安还有别的秦大师吗!”
龙辉再次咆哮,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什么大师不大师的,我就是个爱记仇、爱钱的俗人。”
“龙辉,你就这事咋了吧。”
秦春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
“我这就退钱!”龙辉想也不想道。
一旁的李玲撅起嘴,满脸失落的想哭了。
好不容易到手的一笔大横财,被朱慧一搅合,就这么黄了。
真心难受啊。
“退钱就算了!”
“精神损失费还是要点的,龙总,打个折扣呗。”
秦春冲龙辉挑了挑下巴,一副你懂的表情。
玛德!
就知道摊上这吸血鬼,没便宜好事……龙辉心在滴血,咬了咬牙道:
“打……打九折吧?”
春哥漆黑的寒眸盯着他,呵呵一笑啥也不。
“八折!”
“七折!”
龙辉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六折!”
“秦大师,亲祖宗,不能再低了。”
“刚进的车压了库存,手上真没钱了。”
“再多,我就只能关店去跳东江了。”
龙辉苦巴着脸,就差哭出声了。
“成吧,六折。”秦春终于点头了。
“还愣着干嘛,按折扣退钱啊!”龙辉肉疼的吼道。
“原总价是一千二百三十四万,打完折应退……”李玲拿着计算器,边按边。
“整这稀碎的,凑整五百万!”
“你,去退款。”
龙辉只想早点打发这尊煞神,赶紧吩咐经理。
“不用了,徒她账户里就行了!”
秦春微微一笑,指向了打焉的李玲。
“给……给我?”
“春哥,这也太多了吧!”
李玲一脸错愕,几乎不敢相信耳朵。
在场的人也是下巴碎了一地。
齐齐看向了那个打杂工的幸运儿。
五百万啊!
这可是一笔足够在县城改变命阅巨款了。
秦大师竟然当毛毛雨一样,给就给了。
“怎么,听不懂我男朋友的话?”
“春哥不差钱,转啊!”
田红玫笑道。
“是,是!”
经理回过神来,麻利儿转了款。
叮咚!
“啦,五百万真的到账了呢。”
“春哥,谢谢你,我……我……”
李玲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哇的一声直接哭上了。
“谢我干嘛,要谢就谢你们龙总!”秦春淡淡笑道。
“客气,客气。”龙辉笑的比哭还难看。
一旁的朱慧已经哭晕在厕所里。
多好的老同学,送上门的财神爷,就这么硬生生被自己这张臭嘴给毁了。
想到这,她伏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个蠢种还有脸哭!”
“从现在起,给老子把保洁、服务、销售包圆了,全年无休、无薪。”
“下班后,每晚上准时去老子会所里报到加班。”
“老子不管你是上班,还是卖血、卖肾,这五百万不凑齐了,我砍你全家!”
龙辉心头正憋着无名火呢,登时把账全算在了朱慧头上。
朱慧一听,险些晕死过去。
五百万,她就是白上班,晚上卖出了茧子,这辈子也还不完啊。
想到这,她跪爬到了春脚边,痛哭流涕的哀求:
“春,我错了,求……求你看在老同学一场,帮我求个情吧。”
“要不然,我就完了,龙爷真的会砍死我的啊。”
“呵呵!”
“你死不死,管老子屁事。”
“咱俩很熟吗?”
秦春蔑然一笑,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你是秦大师,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求你别跟我这样的蝼蚁一般计较啊。”
“春,我求你了,求你了!”
朱慧拼命的给他磕起了头。
“蝼蚁好啊!”
“我时候最喜欢踩……蝼蚁了!”
秦春笑的灿烂、无邪。
然后,他懒的再理会这个蠢货,起身吩咐道:
“龙辉,这是地址,把车送到村里去,交给陈支分配。”
着,拉着红玫上了那辆白色740LI,一脚油门出陵子。
走出老远,还听到朱慧哭抢地的哀嚎声。
“春,会不会太狠零?”红玫心善,有些不忍了。
“狠?”
“你以为龙辉挂在嘴边,把人弄东南亚去是开玩笑的吗?”
“她今得罪的是我!”
“要是老土、范长明,只怕已经见不到明的太阳了。”
“没有敬畏之心的人,是活不长的!”
秦春幽幽笑叹了一声。
“嗯!”
“我记住了,不过去会所好惨的,一堆的臭男人还不得把人玩坏了。”
“求求你了,英明神武的秦大师!”
“放她一马嘛!”
红玫于心不忍,拉着春的手撒起了娇。
“用啥求,嘴嘛?”
“抱歉,用麻了,老子不稀罕,能有点别的新玩意么?”
秦春干笑了一声,目光在她翘臀上游走了一圈。
“讨厌,你这叫敲诈勒索。”
红玫晓得他的坏心思,娇嗔哼道。
“菩萨娘娘,随你了。”
秦春嘴角傲气一扬,爱给不给。
“你就是个逼良献祭的土匪、恶霸!”
“成……成交!”
红玫一咬牙,红着脸答应了。
“哎,我这老同学真香啊。”
“给李玲挣了五百万,给老子圆了桩心愿。”
“今这一趟出门,简直了!”
秦春在她翘臀上掐了一把,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坏死你!”
“喂,龙辉吗?”
“我是田红玫,朱慧我要了……”
红玫交代了几句,挂断羚话。
“恭喜田总,收了一位死士!”秦春笑道。
“啥都便宜你了,我总得捞点本吧。”
“我看朱慧嘴皮子挺好使的,她不是金牌销售么?”
“现在旅游日益见热,桃花淀这么大块招牌不能浪费了。”
“我跟玉兰打算做一些桃花淀特产:比如熏鱼、各种口味的黄鱼、刀鱼包装熟食等等。”
“食品厂收购已经谈好合作了,最缺的就是销售人才。”
“我多给朱慧点钱,又有求情之恩,她不得把命卖给我啊。”
“她的价值可不值五百万呢!”
田红玫精打细算的兴奋道。
“那只能田总太廉价了。”
“早知道,我就给你五百万,哪用等到今。”
秦春笑着打趣道。
“哼,我那是钱能买的吗?”
“心情不好,你给我一个亿,也没门儿。”
田红玫仰着下巴傲娇上了。
今儿宝马车有了,又收了个朱慧。
更关键的是,春明儿要和美芝去楚州了。
红玫寻思着,自己是张波的剩饭,着实没给过春啥,心里一直空落落的。
人家玉兰也是离婚的,都豁出去了。
身上就这一块干净地了,再藏着掖着当个宝,确实是过分了。
仔细想想,自己那傻妹妹,早早投诚着实挺高明的。
哎!
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