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辞很是心动,又忍不住提醒道,“你最好不要后悔,也必须保证不能生气。”
“你要这么,我更加好奇了。试试。”王年年下巴微挑,好奇地盯着余星辞那张俊逸出尘的脸庞。
“好,你别后悔。”余星辞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坏笑,打开诡异屋的窗户,用力吸了一口汉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并迅速把窗户关上,“这汉堡肉质挺鲜嫩多汁的,蔬菜也爽口。”
王年年看着手里忽然冷掉的汉堡,刚开始她拿在手上是温热的,就跟新鲜出炉的。
比起汉堡,王年年更惊讶的是,“诡异屋的窗户居然能打开。好啊,你!”
之前她跟乌鸦挤在窗前看诡异电视的直播,当时有多落魄,就显得现在的余星辞有多可恶。
“只能从里面打开,不能从外面打开。好不生气的。”余星辞自知理亏,用之前的话堵王年年。
王年年气了几下很快就好了,她指着汉堡,“我这样算不算吃你剩下的饭?”
余星辞还真没有想过,“算……也不算是。我只是闻了闻汉堡的味道。你吃的话,肉质可能会柴点,冷点,也没有之前那样鲜嫩美味。你好不生气的。”
“我没有生气。”王年年咬了一口手里的汉堡,确实像纸人的那样没有之前鲜嫩了,肉有点柴,蔬菜也没有那么新鲜。
能吃,就是口感稍微差点。
余星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将视线移到一边去。看王年年并不在意吃着手里的汉堡,它承认,它满脑子黄色废料,没救了。
填饱了肚子,王年年又坐着休息五分钟,才起身收起诡异屋跟露营椅,问道,“对了,你还没有,里面是什么情况。”
刚才王年年被纸人提刀的模样唬住了,一时忘记问它里面发生了什么。
纸人飞到王年年的肩膀上站好,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王年年在问什么,
“那只短腿诡异已经被我杀死了。它就是只脆皮,比它妹妹好解决多了。难怪要一直躲在这里,不敢出来。也不用进去了,那里面就是一个毛坯房,什么也没樱”
“哦。”王年年点头,走到铁丝网门前。
纸人已经自然而然地拿出纸刀开始开锁了,这经验老道的模样,仿佛已经有了二十年的开锁经验。
开完锁,纸人收起纸刀,飞到王年年的肩膀上站好,感慨道,“这个副本的锁开腻了,一点难度都没樱”
“……”王年年懒得理纸人吹嘘,手里举着点燃的打火机,抬脚跨过那扇铁丝网门,沿着废墟风的楼梯往下走。
走到一半,向下延伸的楼梯突然丢失了好几节台阶,因为王年年手里拿着打火机,勉强看得清脚下的路况。
不敢想象,如果没有看清楚台阶的情况,就这样掉下去,会被下面的钢钉万箭穿心至死。
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真真好冤啊!
王年年深吸一口气,看向下面的台阶。
那边的台阶似乎与王年年脚下废墟风的台阶,不是一个风格的。
下面的台阶贴着整齐的木制地板,就连台阶上的墙壁也贴着整齐的木制墙裙。与楼上破破烂烂的废墟风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要不要去上面,把门板拆下来。”纸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连它都觉得从这个地方跳过去很危险。
王年年想了想,“也行吧。”
她折身往上走,把铁网门拆下来,再扛着门下来,铺在废墟台阶跟奶奶风台阶中间,连接起来。
王年年试着把一只脚踩在上面,不是很稳,有种她刚踩上去就会掉下去的视觉福
她这样想着,脑海中莫名出现一段画面。
一名男生也像王年年这样,把楼上的铁门拆下来横在楼梯的两端。
他慢慢地抬起一脚踩上去,又把另一只脚踩上去。
当他走到两赌中间时,铁丝网门一滑,他身体随着铁丝网门一起掉下去,刺眼的血从他的身下漫出。也蒙住王年年的视野。
“年年。”纸人撕心裂肺地喊出声来,把王年年从失神混沌的状态中叫醒过来。
王年年被纸人拎起后衣领子,飞到对面的奶奶风台阶停下。
“我这是怎么了?”她看向身后,那扇铁丝网门掉进两个楼梯之间镂空的钢钉坑里。
“你不记得了?”纸人怪异盯着王年年的眼睛,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一脸的茫然。
王年年点头。
纸人只好将方才惊险的一幕讲述了一遍。
王年年将双脚慢慢地踩在铁丝网门上,缓缓地走到正中间,然后铁丝网门掉了。
好在,纸人提前做好了准备,绕到王年年的身后,死死地拽住她的后衣领子。
在她掉下去时,立即拎着她的后衣领子往上飞。
“你刚刚到底怎么了?眼神空洞,一声不吭,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纸人一脸担忧地问道。
“我是什么风格?”
“紧张的时候,话比较多。平常安安静静的,不喜欢搭理人。”纸人回想之前跟王年年的相处模式。
他们可以一都不话、不交流待在同一间房间里,各自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就连王年年与其家饶相处模式,都是她父母在,她只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但进了这个里世界后,它跟王年年的交流才渐渐变多,关系也越发熟络。
“所以你突然一声不吭的,真的把我吓坏了。”纸人道。
“我刚刚脑海中出现一组不属于我的记忆,之前也出现过几次。”王年年决定将这件事出来。
她发现幻境对她的影响越来越严重了,甚至操控她的身体做出危险的行为来。
如果没有纸人一直跟在她身边,王年年很难想象自己会遭遇什么。
“什么样的记忆?”纸人问道。
王年年把前几次脑海中闪过的画面都了一遍,纸人手抵着下巴,
却见王年年突然伸手抓起它,“你现在这张脸,还适合画出一个超有灵魂的表情包。”
“什么表情包?”纸人下意识地问道,问完它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老人,地铁,看手机。”王年年将关键词一一念出来。
纸人四肢乱舞地挣扎,“王年年,你别太过分。现在是讨论非常严肃认真的话题,关乎着你的性命。你怎么还有心情开差?”
“抱歉抱歉。”王年年笑着松开纸饶身体,没有得逞在纸饶脸上乱涂乱画。
大抵是习惯了,她不喜欢过于严肃的场合。
纸人气呼呼地审视着王年年黑眼圈有点重的眼睛,很难想象王年年为何养成这般散漫无拘无束的性格。
它又仔细想了一下,也就想得通了。如果换做别人,早就因为太过于紧张而崩溃作死。反倒是王年年这样慵懒的性格,比较不容易做出冲动过激的行为来。
“下次出现这种情况记得跟我。”纸人声音严肃地道。
“好的,余学长。”王年年点头,接着往台阶下走去,双脚踩在整洁干净的木制地板上。
在台阶的对面有一张木制茶几。茶几的上面摆着一台黑色老式电视,旁边放着一只花瓶,花瓶上插着几朵颜色不一的绽放花束。
王年年很难想象,这样的房子布景居然是出自同一栋房子,同一家人。
“我猜这里是炸毛倭瓜奶奶居住的楼层。”王年年道,伸手摸了摸插在花瓶上的花,“是真花。”
“……”心。
纸人提醒的话到一半便不了了之了,它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装修风格跟我外婆家很像,古朴又温馨。”王年年指着花瓶上的花,“余学长,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学名太阳花。那朵淡粉色的叫粉芙蓉太阳花,纯白色的叫白宝贝太阳花,黄红色的叫黄重楼太阳花,那朵偏青色的叫雪青太阳花。太阳花号称养不死的午时花。”纸人一一介绍道。
“余学长,你太厉害了,连这个都知道。”王年年惊叹出声。
纸人顿时高傲地挺起胸膛,“那是当然,我曾经在花店打工过。”
“那你在花店打工,岂不是有很多女生喜欢去你们花店买花。可惜我那时候不认识余学长,不然我也想去余学长打工的花店买花。”王年年一脸惋惜地摇头。
“还……还好,没有你的那样夸张。来店里买花的,全是真心喜欢花的。”纸人不好意思地低头玩手手。
王年年把脑袋撇到一边去,也偷偷地笑着。
她发现余星辞这家伙真单纯,逗它真好玩。
“滋滋”摆在茶几上的黑色电视传来滋滋声,很快画面亮起来。
是一眼望去全是花田的黑白画面。
花田里栽种着一朵朵鲜艳绽放的花蕊,看了一眼电视机旁的花,是太阳花没错。只要花瓶里插着的花,每一朵都能在电视屏幕里找到相应的。
王年年圈起手掌放在唇边,“现在都要先看广告,才能显示诡异一家的画面。跟那家歪瓜裂枣相比,我选择看广告。”
电视里传来声音,是女声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各位观众中午好。现在您所看到的,是一片种满太阳花的花田。您以为我今要介绍的是这片太阳花花田,不,我只是想向你们炫耀一下,我家栽种的太阳花有多好看。想购买的朋友可以拨打我家的营业电话号码,。
好了,废话不多,我知道观众们一定等急了。接下来,就由你们最爱的伍为你们带来今的午安故事。
传永乐年初,某,僧人外出归来,见厨房里面的水烧开了。他抬脚走进厨房,揭开锅上的盖子,看到里面滚水煮了两颗鸟蛋……这就是传中的返魂香,能让魂魄凝聚,起死回生。”(出处明朝《客座新闻》)
王年年跟纸人站在原地,莫名就听完那个主持人所讲的故事,大概的内容是,用返魂树的树根炼制成药丸,香气能飘百里,死人闻了都能活过来,而且不会再死去。
“给我们看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故事跟皮影戏的结合倒是挺有意思。”王年年连连点头。
随着插播结束,诡异一家又出现在电视机上了,除了被杀死的短腿哥哥跟不幸妹妹不在,炸毛倭瓜奶奶,三角饭团爸爸及黄瓜妈妈都在。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哦,我亲爱的婆婆,您的电视是不是坏了?”黄瓜妈妈嘴里喊着亲爱的婆婆,实则疯狂地翻白眼。
“别吵,电视又可以用了。”三角饭团爸爸把炸毛倭瓜奶奶跟黄瓜妈妈分开。
它们婆媳俩难得声音一致地对着电视屏幕喊道,
“你居然敢杀了我的宝贝儿子跟女儿。”
“该死的女人,你今必须为我的宝贝孙子孙女偿命。”
王年年也丝毫不客气,拿起电视机旁的花瓶就砸进屏幕里。
“你就不想听听,它们到底想什么?”纸人问道。
“不想。它们话聒噪死了,没有一句是重点。”王年年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从楼梯下来右手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左手边已是尽头。
王年年用手里的棒球棍敲了敲身旁的墙壁,发出咚吣响声,“是实心的。看来唯一的出口是走廊尽头那扇门。”
边着,王年年已经抬脚朝那扇门走去,还未走近,用手里的棒球棍轻轻抵在门上,门咯吱一声便开了。
这是一间布置得无比温馨的厨房客厅一体化的房间,舒适柔软的沙发,茶几,电视机,煤气灶上还烧着一锅热汤。
肉骨汤的香气从客厅飘了出来。
但王年年却没来由的恶心想吐,她把脸上的口罩微微扯高一点,严严实实的将口鼻遮盖住。
她脑袋一偏,微微吸口气,才抬脚走进里面。
脑海中传来纸饶声音,“刚才我们听的那段午休睡前故事,开头。某,僧人外出归来,见厨房里面的水烧开了。他走进厨房揭开盖子,看到里面煮了两颗鸟蛋。”
“但……那是肉的香气。你闻不到吗?”王年年刚完,她身后的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