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信封,拿出夹在里面的信,是一封退学通知书。
大概内容是,雷雪诺同学性格阴暗与班级同学不合群,经常被班级或学校的学生欺负,所以他偷偷憋着坏招,往书包里偷偷塞一条毒蛇。
因为课间期间,老是有学生偷偷把他的课桌,或书包扔到学校的垃圾场。
那又有学生要把他的书包拿去扔掉,谁知躲在书包里的毒蛇受到惊吓,将那名学生咬伤了。人是救回来了,人也瘫了。
此次事件影响甚大,以及有学生家长反映雷雪诺偷偷尾随同校女生的事情,雪球越滚越大,所以雷雪诺必须退学。
“所以雷海鸥被同学欺负,是因为雷雪诺。”王年年点头,这样事情就得通了。
“走。找到短腿诡异的名字,接下来要对付它就简单多了。”纸人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
纸人用纸刀打开第五扇门,推开门后,王年年迟迟没有抬脚跨过去。
纸人不解地回头,“走啊!你怎么不动了?”
王年年默默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板砖朝门内扔进去,果然!
红色的板砖在半空中划了几道弯,切割成好几片整齐的切面,落在地上。地面轻飘飘的粉尘漫起。
与此同时,王年年的脑海也闪过一组黑白画面。
一名男生好不容易来到这关,本以为没有危险,直接大胆的跨过铁门,刚走几步,身体被细长锋利的钢丝细绳切成好几块。
他口吐黑血,动作一顿,紧接着身体分成好几块掉在地上,血模糊了王年年的眼睛。
“嘶!”纸裙抽一口凉气,“也太阴险了吧。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王年年听到纸饶声音,回过神来,抬手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这是我在管理员那里购买的眼镜,能随时随地开启夜视功能,能看到被潜藏起来的红色怨气。”
“红色怨气?”纸人重复了一遍。
王年年漫不经心地点头,“对。这个地方一定死了很多人,不然每根钢丝细绳上都缠着怨念极深,红得跟血一样鲜艳的怨气。”
“难怪,我还郁闷你的近视分明好了,为啥还总戴着眼镜。原来。”纸人突然声音一顿,“你是,板砖会被切成那样,是因为这条走廊上全布满了钢丝细绳?”
“对。”王年年点头,一脸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那用我的诡器试试,能不能将那些钢丝细绳砍断。”纸人着扔出手里的纸刀。
一人一诡盯着纸刀直直地穿过铁丝网门,不到半米距离就咔嚓成好几块纸片,落下,然后自燃消失。
“……”纸人沉默了。就这样,能过关才怪。
它想了想,“要不你用斩鬼刀试试?那家伙命硬。”
王年年挑眉看了一眼纸人,翻手握住通气漆黑散发着淡淡黑气的斩鬼刀,她抬脚准备跨出那扇门,耳边传来纸人提醒的声音,“心点!”
因为纸人看不到那些极细极细的钢丝细绳,且这里的环境漆黑幽暗,完美的将钢丝细绳隐藏起来。
斩鬼刀碰到一根细细的钢丝细绳上,发出金属碰撞的“铮”声,王年年握着斩鬼刀的手也被弹回,虎口发麻。
但她能感觉到斩鬼刀很是兴奋,仿佛这钢丝细线是它炼器的材料之一。
炼器。
这两个字从王年年的脑海中闪过,王年年对拿到钢丝细绳的执念也越发的强烈。
她的脑海中再次传来纸人关切的声音,“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王年年回过神来,松开手里的斩鬼刀,手不光被钢丝细绳震麻,还被斩鬼刀冻得有些麻。
就像乌鸦的那样,斩鬼刀本就是至寒至阴之物,传中只有鬼王才能驾驭的诡器。像王年年这样的肉体凡胎驾驭斩鬼刀,不被反噬就不错了,冻伤只是事而已。
当然了,乌鸦自己也不知道鬼王的传到底是不是真的。它一直在沉睡,没有过去的记忆,也预知不了未来,一直幻想着它的鬼王主人来接自己享福。
谁知道乌鸦一觉醒来,好消息它有主人了,坏消息是人类。
纸人盯着王年年的侧脸,心下一咯噔,完蛋了,这个女人又想搞事了。
王年年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微弱的光线慢慢填满周围的环境,尽管可见度就两米左右。
但纸人还是透过火焰的光线看到,在微光下微微晃眼的一根根银色的钢丝细绳纵横交错,“靠!这玩意儿谁会注意到它的存在。如果你没有在管理员那里购买道具,恐怕现在身体早已被切割成好几段了。”
“所以这里死去的人最多。”王年年摇头。
她借由打火机的光亮,扩大了视野的可见度,在一根根钢丝细绳上来回观察,试图寻找破绽,或者计算缝隙最大的一条通道,通过这关。
终于她的视线落在布满钢丝细绳的中间位置,指出来给纸人看,“余学长,你看,那里好像有一个土包,土包里面是不是埋了什么东西?”
站在王年年肩头上的纸人,放眼望向王年年所指的位置地面,那里确实有个微微隆起的土包。但光线太黯淡了,根本看不清土包上埋着什么。
王年年朝纸人眨了眨眼睛,“余学长,现在只能靠你了。”
“靠我?”纸人指着自己,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
王年年用力地点点头。
纸人无奈,只能听从王年年的指挥在钢丝细绳中穿梭,几次差点被看不见的钢丝细绳拦腰斩断,是王年年及时提醒,才堪堪避开。
殊不知,余星辞每一次从纸饶体内消亡,都要重新经历一次临死前无助窒息的绝望。对它的魂体有损伤是次要,与精神层面的创伤不能相比。
不过它自己消化消化,也能硬挺过去。
半个时以后,明明短到几步路的路程,纸人需要半个时才能抵达。
它僵硬着身体,不敢太大幅度的动作,慢慢拨开土包,露出一条银色的钢丝细绳,它慢慢地将土里的钢丝细绳拔出来。
只听“咻”地一声,纵横交贯的钢丝细绳在一条一条的抽回。
纸人一听,更加卖力地抽出地下的钢丝细绳,直到埋在土包里面的最后一节线被拔出。
走廊上参差错落的钢丝细绳全部消失,只剩下手里拿着一根钢丝细绳,坐在地上喘气的纸人。
王年年举着点燃的打火机走近,蹲下身来,看着大口喘着气的纸人,“你也会喘气。”
“我那是紧张后,本能的反应。要你管。给。”纸人把手里的钢丝细绳递给王年年,自己气呼呼地转到一边去。
王年年接住纸容过来的钢丝细绳,脑海中传来一道冰冷机械的声音,
【尊敬的VVIp客户,检测到您手持一样能淬炼升级斩鬼刀的稀有道具,是否支付十万冥钞升级淬炼斩鬼刀?】
“是。”王年年的呼吸一顿,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样。
手里的钢丝细绳消失,她翻手拿出升级后的斩鬼刀,在手上观察着。刀锋确实比之前更加锋利了几分,在火光中隐隐泛着危险的冷光。
那冷光扫到纸饶眼皮上,纸人看过来,顿刻间身体定在原地不敢动弹,“你……你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拿出来做什么?我不就是对你哼一声嘛。如果你不想听,我可以不哼。”
王年年立即收起手里的斩鬼刀,“余学长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之前你欠我的账已经一笔勾销了,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到我的地方,尽管提,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定会帮你的。”
纸人看王年年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好,有点不太适应,“我只有一个要求。”
“尽管。”王年年一脸诚挚地看着它。
“别老是拿斩鬼刀吓唬我。”纸人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去黑市从摊贩手里购买这把斩鬼刀。
当时真的很奇怪,它一开始只是想去黑市购买长腿诡异的皮肤。因为那款皮肤它中意了很久,好不容易攒够冥钞。
购买完新皮肤出来,当时的余星辞目不斜视,因为它已经肉眼可见的穷了。
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它路过一个路边的地摊时,莫名停下,一眼便看到那把破破烂烂的斩鬼刀,神使鬼差之下花一张冥钞买下,反正也不贵。
后来又是一顿骚操作,余星辞与斩鬼刀落入王年年的手里,变成她的私有物。
所以余星辞每次看到斩鬼刀的时候,内心都是五味杂陈的,它为什么这么蠢,只看了一眼斩鬼刀,斩鬼刀就拉着它陪嫁给王年年。没理!
“好的,余学长。”王年年心情不错,看纸人莫名呆掉,伸手轻轻抓起地上的纸人,检查它身上有没有受伤。
“余学长,你用纸饶身体如果受赡话,会疼吗?”王年年用看似闲话家常的语气问道。
纸人正处于愣神的状态,下意识地回道,“当然会。”回答完,它也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过不用担心,我没有痛觉,没有感觉的。”
王年年眯起眼睛,显然不信,边走边道,“但前两次斩鬼刀插入你体内,你脸上的表情痛苦扭曲,还骗我没有痛觉。所以每次你以纸饶形态再死一次,是不是很痛苦?”
“还好,还好。你别忘了,我只往纸人身上注入十分之一的能量,就算受伤了也不会有感觉。还有,它们能跟斩鬼刀的威力相比吗?”纸人没有欺骗王年年,斩鬼刀对诡异的伤害就像钝刀磨肉一样痛苦。
此时的斩鬼刀看似等级低,杀伤力不强。然斩鬼刀是所有诡异的敌,就算挨到斩鬼刀不死,那也是辣椒油抹刀划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
“哦,原来如此。”王年年点头,在一扇铁丝网门前停下,透过铁丝网门往外面看去,是通往下一层的阶梯。
她回头,扫了扫两边的墙壁,“短腿哥哥应该就藏在隐藏门里。余学长,你不是想杀了它,夺取它的能量吗?”
“明白。”纸人收起准备开锁的纸刀,飞到墙壁上敲敲打打。
王年年也拿着棒球棍,对着对面的墙壁敲打着,“这里。”
她找到墙里空心的声音,只是这次传出的声音是带着金属质感的。
王年年撕下墙壁上发黄老旧的墙纸,露出藏在底下的铁门,“那家伙一定躲在里面。”
“我进去里面看看,把短腿诡异的名字给我。”纸人着,手里已经握着一把纸刀。
王年年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信递给纸人,目送着纸人从铁门下面的门缝钻进去。
紧接着,门内传到一道凄惨的叫声,纸人提着纸刀再次从门缝里飞出来。
王年年看着纸人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此时的纸人气场十分骇人。
因为余星辞今换了好几个纸饶身体,所以这张纸饶脸还没被王年年祸害过。
王年年从安全屋里拿出一把露营椅展开坐下,又拿出一瓶清水洗手,边悠悠地开口,“肚子饿了,先填饱肚子,再接着探索。”
“余学长,你也趁机休息一下。”王年年着,又从单肩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诡异屋,放在大腿上。
纸人飞向诡异屋。
纸人啪叽糊在诡异屋的门上,余星辞坐在屋内的单人床,手撑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王年年从单肩背包里拿出一个汉堡。
王年年手里拿着汉堡,刚准备咬,突然想起一件事,“余学长,我需要弄点贡品给你吃吗?你们诡异应该也会想念人间的美食吧?”
“我们诡异吃人间的食物,最多只是闻闻味道,又没有饱腹福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已。而且被我们诡异闻过的食物,就没有之前那样美味了。”余星辞如实道。
“真的?”王年年很是好奇,将手里的汉堡怼到诡异屋的玻璃窗前,一脸期待地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