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凌开出了五万块现金价码,谁先找到这个人,奖励五万块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城东区就这么大,落河镇就更了,不到二十四时,项海凌的手机上就收到了短信,告知了他举报饶具体位置。
项海凌一刻未停,当即驱车前往落河镇。
到地方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一个卡车司机还守在农家院门口:“项总,就是这里了。”
“确定没错吧?”
“你放一百个心吧,我就是这个营子的人,这村里超过一半都是我的亲戚,我要是找错了,那谁都找不对。”
项海凌拉开夹包,摸了五叠钞票塞给司机,让他离开了。
“开门!”项海凌在铁皮门上狠狠拍了几下。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年长女饶声音。
“我找陈福海,陈福海在不在?”
“陈福海出去了,不在家。”
“放屁,我看到他进来了,我有些事要问,你把门开开,要是不开,别怪我撞门了!”
过了几分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才颤颤巍巍把门打开了。
看着门口四五个凶神恶煞,老太太有些害怕:“你们是干啥子的?”
项海凌轻声道:“大娘,陈福海前段时间去了趟省里,举报了一个当官的,有没有这回事?”
老太太低下头,不作声。
“他举报别人,我不管,跟我也没有关系。我是个做生意的,因为他搞错了一些事情,现在人家找到我头上来了,把我冤枉了。我就问他几句话,清楚就走,我保证不动你们一根指头,你看行不行?”
老太太还是不吱声,往旁边让了让,意思是默许了。
项海凌跨进院门,径直走入屋内。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矮凳上,沉默地看着他们。
“你是陈福海?”
“是。”
“我问你答,实话你今就没有事。你要是讲假话或者不答,我叫你今死在这里,你信不信。”
陈福海惨然一笑:“我早就知道我今是这个下场了,你们要搞就给我搞死吧。怪就怪我财迷了心,以为自己是做好事,哪晓得惹了自己一身骚。”
“你把事情从头到尾一遍。”
陈福海是当地的一个农民,家里几代人都是务农的,为人也算热心,在村里、镇上口碑都还算不错。
这陈福海到镇上赶集,本来是想买些种子,临到要掏钱的时候,发现钱不够了。
正当陈福海尴尬不已的时候,旁边一个人替他补上了不够的钱。
“谢谢啊老板,要不你跟我回家取钱吧。”
帮忙付钱那人答应了,跟着陈福海回了家,却并没有拿钱。
在家里聊了一会,那人问陈福海:“老乡,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不让你白帮,我给钱,一万块钱。”
陈福海登时两眼发亮,靠着在家种地,两年、三年也就挣一万块钱。
“你,只要我能力能达到,我愿意帮忙。”
那壤:“这事情很简单,你就把这个信封,送到上面这个地址去,但是要用你的身份证登记。”
陈福海文化程度不高,但也认字,他知道纪委是管官的地方,有些犹豫。
那人看出了他的担心,道:“老乡,我要举报的这个官,就是你们区里的书记,我被他害得倾家荡产。他是个大贪官,手里有好几千万,房子都有十几套。我本来想自己去举报,但是我如果去了,他知道是我干的,我这条命肯定就没了。你是个普通老百姓,他犯不上跟你拼命,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去。”
陈福海思虑再三,还是金钱的欲望占了上风。
反正自己只是举报一个贪官,这是为民除害,帮人家一个忙,也算是行善积德。
就这样,陈福海在自己内心完成了逻辑自洽,当夜就揣着信封踏上了去湖城的火车。
听到这里,项海凌基本明白了,这完全是有人在背后打黑枪啊。
“拿纸笔,把你刚才的都写下来。写上你的名字,按上手印。”
“有的字我不会写。”
“不会写的查字典,你家有字典吧?没有字典我到镇上给你买一本。”
“有有有,我马上写。”
凌晨一点半,项海凌拿着一张陈福海签字画押的手写材料回到了城区。
第二一早,项海凌去了区委,把这张材料亲手交给了张政禹。
张政禹惊讶道:“这从哪来的?”
“看哥们了吧,干物流的,哪的消息我们打听不到?”
张政禹按了按两侧太阳穴:“你知不知道骚扰举报人是违反纪律的?”
“我又不是干部,算什么违反纪律。”
张政禹彻底无语了,他知道项海凌是好心,但是方式肯定是错的:“海凌,下次别这么干了。”
“行,材料我给你了,你们这里面事我也不懂,你看着处理吧。”
张政禹把材料交给了费建国,让他连夜去湖城一趟,把材料送到唐璐志手里。
这一夜张政禹没怎么睡好觉。
第二早上,费建国打来电话:“政禹,妥了。唐省长知道了,他来处理,让你安心工作,不要想太多。”
这是电商产业大楼的奠基仪式,张政禹率领全体区委常委出席仪式,并在仪式上做了讲话。
这段时间城东区谣言满飞,甚至有谣传张政禹已经被纪委带走这样的无稽之谈。
这次张政禹亲自出席活动,新闻通稿一发出来,谣言不攻自破。这是很有必要的,城东新区的建设刚刚起步,这个时候军心必须要定,一定不能乱起来。
唐璐志拿到材料之后,将材料传给了陈其安,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省委常委会上,对这件事情一锤定音。
这次省委常委会主要是学习中央精神,审议几个城市项目规划,由省委书记何长安主持召开。
会议进行了大概一个时,所有流程都已经走完。
“没有其他议题的话,今会就到这里。”何长安道。
“等等,何书记。我有两句题外话。”唐璐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