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见那刺客手持利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脑袋一片空白,竟直接呆在了原地,瞳孔也被惊的越来越大。
完了,典韦不在,潘凤被自己派去买吃的去了,如今身边只有田丰、沮授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谋士。
难道自己的半年穿越之旅,就要结束了吗?
这要是真的在自己地盘上遇刺身亡,传出去估计会被其他诸侯嘲笑死吧?
简直比前身用刻刀自裁于茅房还要窝囊啊!
“嗖……”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将刺客手中剑磕开。
韩馥此时才回复过来心神,赶紧拉着田丰、沮授选择战略性撤退。自己虽然能够抵挡两个兵,但面对这种刺客……算了,不屑与之战斗。
直看到自己的护卫赶来,韩馥才停下脚步。
此时韩馥才注意到,道路的尽头,一中年大汉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身后跟着一个面带病色的少年及少女。
“何方宵,竟敢当街行凶!”
那大汉见韩馥已经安全,这才缓缓的收起弓箭,眯着双眼,看向刺客。
倒是那刺客见韩馥的护卫已至,心知刺杀失败,如今前后皆有堵截,恐怕难有活路。与其被活捉受到皮肉之苦,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
若主人知道自己乃是自裁,或许家还能得到照顾;若是被活捉,恐怕主人会用家人作为要挟吧。想到主人那阴恻恻的眼神,刺客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念及此,那刺客直接一抹脖子,就此死去。
酒楼上,一人见刺客已死,悄然离开。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韩馥见危机已经解除,赶紧走向那人,抱拳行了一礼。
“哼,这冀州的治安也太乱了,大白的竟然都有缺街行凶。看来这冀州牧也不怎么样嘛,还比不上……”
少女不满的嘟囔着,才刚到信都,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任谁也不会开心。
“舞蝶住口!冀州牧如何,岂是你能够评断的!”
中年汉子见自己女儿口无遮拦,赶紧喝住。如今在韩馥的地盘,还着韩馥的坏话,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到韩馥的耳中,恐怕对三人不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本来就是嘛……”
少女见父亲呵斥自己,顿感委屈。
韩馥抬手阻止了身边怒气冲冲的护卫,尴尬的笑了笑。
“今日之事,纯属意外。冀州治安如何,各位若有时间,可多留些时日,亲身感受即可。我的对吧,汉升。”
中年大汉、善射、女儿叫舞蝶、儿子病恹恹的……如若还猜不到此人是谁,那韩馥也枉为穿越者了。
黄忠听韩馥直接叫出自己的表字,心中惊异不已,左手紧紧的握住弓。
“足下乃是何人,为何知道在下表字?”
果然是黄忠!韩馥心中激动不已。
“放肆!我家主公便是冀州牧!”
护卫见黄忠等人三番两次的对韩馥不敬,哪里还忍受得住,即便是拼着被责罚,也要护卫韩馥的威严。
刚才那刺客惊险的刺杀已经让护卫甚感自责,若韩馥出了什么意外,恐怕自己万死都不能够对得起冀州和并州的百姓了。
“原来是冀州牧当面!女管教不严,还请冀州牧海涵!”
黄忠听到眼前之人便是韩馥,赶紧拱手行礼。
黄舞蝶这才知道自己或许真的是犯了大错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可怜兮兮的看着黄忠。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厄运专挑苦命人。好容易从南阳长途跋涉来到了冀州,当面冲撞了冀州牧,这还如何能够请张机为自己的儿子诊治。
黄忠有些失落,这些年带着儿子四处求医,吃尽了人情冷暖。却不想眼见着就要见到张机了,却又发生此事。莫非,叙儿就如此命途多舛?
念及此,黄忠心中五味杂陈。
“诶,汉升何必如此,所谓不知者不怪。况且令爱童言无忌,有什么好介意的。”
韩馥先是踹了一脚那护卫,见黄忠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赶紧出言安慰。
“若我所料不错,汉升此来冀州,便是为了令郎求医来的吧。恰好,我现在无事,便带汉升前往张太守处吧。”
这可是五虎上将黄忠诶,以年近六十的高龄还能够与关羽不分胜负,后又将曹老板的爱将夏侯渊斩落马下。这样的战绩,放在汉末三国,绝对是花板的存在。
如今正值壮年,怕是这下鲜有能够与之匹敌的人物了吧!
现在黄忠就在自己的眼前,韩馥又怎能放弃刷好感的机会。
“可是主公……”
沮授见韩馥竟为一初次见面之人就改变了自己的行程,有些不解。
“诶,公与,是有轻重缓急,如今为汉升之子治病要紧,曲辕犁之事稍后再也不迟。”
“诺!”
见韩馥如此,沮授也不再多言。反正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而且黄忠刚才还救了主公一命。看其射箭的力道,估计也是一员勇将,若能够将其留在冀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忠惶恐,如何敢劳烦冀州牧亲自带去……”
黄忠见韩馥不仅没有责怪自己及黄舞蝶的意思,反而主动要带黄叙去找张机,感动不已。
如今张机可是在韩馥的治下,若有韩馥出面,应该可以让张机看的更认真吧。
“对了,你,就是你!”
韩馥指了指那个被踹在旁边的护卫,“去将元化先生也请来,与张太守一起为黄叙公子诊治。就……嗯,就遇到了疑难杂症!”
“诺,人尊令!”
那护卫见韩馥并没有太过责怪自己,兴奋的溜开。
元化?莫不是人称神医的华佗?
黄忠听到华佗之名,激动到无以复加。没想到,两大神医居然都在冀州,这次真的是来对了啊!
想到黄叙能够得到两位神医的诊治,黄忠双眼泛红,爱怜的摸了摸黄叙的头。
黄叙似乎感受到了黄忠的情绪,艰难的咧开嘴,冲着黄忠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