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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老相识和搬家
    进入军营之后,贾共的待遇也跟其他俘虏不同。他实在不像那些刺探军情的踏白,志愿军士兵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将他带到了这一营的主将面前。

    主将自报家门,曹谏曹公言。贾共也如实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互通姓名之后,俩人一愣,同时发觉,原来是老相识啊!一起在洮水河边生活过好几呢!只是当时彼此没近距离见过面。

    作为上一次交锋的胜利者,曹六很大度地请贾共进帐畅谈。

    曹六:“贾兄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不是在陇朱黑城帮李玄辅出谋划策吗?”

    贾共心里一惊,看来志愿军的暗谍当真无孔不入啊!又转念一想,这算个啥?兰州的密信都被人家偷走了。于是接道:“贾某才疏学浅,会的那点儿雕虫技都已经献出去了,多留无益。”

    曹六:“贾兄太谦虚了。既然你我有缘,今日在此重逢,不如,请贾兄跟我陇朱黑城的情况吧!”

    贾共:“曹将军可是要陷贾某于不义?贾某虽不才,却也知礼义廉耻,此事断无可能。将军若不满意,贾某愿受项上一刀。”

    曹六:“别,别。不至于。”

    贾共:“多谢将军。”心里却在想:你们连我在陇朱黑城都知道,难道还不知道我在那里都干了什么?

    曹六:“贾兄这是打算去哪儿?这个可以吧!”

    贾共:“河州。”

    曹六:“河州?贾兄莫非要......弃暗投明?我这儿就可以啊!”

    贾共:“非也。贾某此去河州乃是为了......骂人。”

    曹六:“啊?骂谁?”

    贾共:“王大卫。”

    曹六:“当真?”

    贾共看向曹六。这一脸的吃惊我倒是能理解,可是,吃惊之下怎么没感到愤怒呢?反而有那么一点儿兴奋。贾共用力地点零头。

    曹六举起双手在自己身上一通乱摸。

    贾共看不懂,心中暗道:这是干嘛呢?找刀吗?要给我来一刀?不像啊!刀就在他腰上挂着呢!我都看见了。

    忽听曹六大喊:“来人。”

    一名军汉闻声进帐。

    曹六:“给我拿十两银子。”

    军汉问:“公账还是私账?”

    曹六:“私账。”

    军汉应诺,转身出帐。片刻后回来,将一锭银子交给曹六。

    曹六将银子递给贾共,道:“贾兄,帮我多骂十两银子的呗!”

    贾共稀里糊涂地出了军营,脑袋晕晕的。随身行李虽然被人搜过,但一样没少,还多了十两银子。

    两个志愿军骑兵拿着曹六的手书,护送他去河州。

    沿途不时与一营一营的志愿军相遇。还真多亏了曹六的手书,否则不定就被哪一营的主将给扣下了。

    只是没见到王韶,有些遗憾。贾共想:要是见到王韶我就先骂他一顿。你读的什么书?怎么能任由王大卫搞这些玩意呢?你那个进士肯定作弊了。

    一路走走停停,贾共到达河州城北门。两个骑兵目送他进城,策马回转。

    贾共曾经不只一次到过河州城。他虽然是兰州的,禹藏花麻和木征也一直想吞了对方,双方没少打仗。但打归打,谈判也少不了。贾共就曾作为兰州的使者,数次拜访过此城。

    进了城,街道还是原来的街道,两侧的建筑也还是原来的建筑,但贾共能明显感觉到一种躁动和狂热,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驻马于十字街头,看着周围往来奔波的贩夫走卒,竟是如此陌生。

    咬咬牙,心中叹道:愚民,都是愚民。你们有选举权吗?也不知道你们高兴个什么?

    前面,一座大宅的院门打开。有两个家仆俯身蹲下,卸掉门槛。又从院子里抬出一扇木板,放到门前的台阶上。接着,一辆马车驶出大门。

    马车的旁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贾共高喊:“华兄。”接着催马上前。

    这位华兄也是一位饱学之士,两人在谈判桌上初遇,一番唇枪舌剑,精彩纷呈,难分伯仲,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华兄闻声回头,一眼认出贾共,苦闷的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贾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贾共没有回答,而是追问:“华兄,你这是......”

    华兄叹道:“搬家。哎!这里,住不得了。”

    贾共:“啊?志愿军如此霸道?”

    华兄:“也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在河州住了。”回头对着家仆吩咐道:“你们去桥边等我,我跟贾兄先去喝两杯。”

    贾共忙摆手:“不妥,不妥。华兄想必还要赶路,不可耽误行程。这样吧!我随华兄走走,可好?”

    华兄:“哎!也好。”

    贾共牵着马,与华兄并肩而校三辆马车跟在两人身后。

    贾共:“华兄打算搬去哪里?”

    华兄:“秦州。”

    贾共心中一动。这位华兄显然是不满志愿军的所作所为,但又无心抗衡。否则,应该搬去青唐城,或者兰州。

    贾共:“以华兄之才,志愿军竟不珍惜,委以重任,当真有眼无珠啊!”

    华兄:“贾兄还是莫要嘲笑我了,我不过有些口舌之利。哎!当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看华兄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是真的认命了。但是,别人呢?

    贾共:“似华兄这般,想必不少吧!那志愿军就放任诸位贤才纷纷离去?”

    华兄转头,露出古怪的表情:“还,真不多。华某虽无大本事,但胜在清廉,一点家资都有据可查,故而可以从容出城。

    志愿军对我们这些河州旧臣专门弄出来一个规矩:想走,可以。但是,只能带走合法财产。”

    贾共:“合,法?”

    华兄:“对。只要能证明,这笔钱是用上得了台面的手段赚来的,就可以带走。能证明多少就可以带走多少,剩下的,就只能便宜人家了。

    善财难舍啊!好多人都困着呢!”

    贾共:“这......谁想出来的馊主意?”

    华兄:“还能有谁?那个王大卫啊!贾兄有没有看过会议记录?你一定要看看。那里面,多荒唐的事情都有!”

    贾共:“还有?”

    华兄:“有啊!远的不,贾兄看前面,你肯定认得这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