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剧舞台)
穆裳:搞这种反转。
赵铁铁:我擦!慧神就是魔煞魔煞就是慧神?!
陈一平:这个魔煞林经年也太坏了!大佬在另一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坏的身份啊?!
林幼:……
在吐槽圆桌的对面,林幼以透明的灵魂状寄居在这里。
准确来,是一半的她在这里以第三人称视角看电影。
一半的她,在电影里以第一人称视角超沉浸式体验剧情。
她和穆裳、赵铁铁、陈一平是同时来到这个吐槽空间的。
但是那仨人都看不到她,可能因为就她双视角吧。
仨饶吐槽还在继续。
穆裳:立意倒是搞的蛮清晰。一个慧神拯救苍生,一个魔煞屠戮众生,还是在互相不知道的情况下……马马虎虎,我觉得林幼更像魔煞一点。
赵铁铁:确实确实嗷,那个魔煞看起来老牛逼了,和大佬在这边的异能超强人设一样,杀伐果断……
陈一平:杀伐果断???你确定不是嗜血成性吗??!
赵铁铁:也、也能这么?
陈一平:不是!我觉得大佬和魔煞一点也不像!!大佬才不会这么乱杀人!大佬是我们团队的核心诶!核心!!我们的好大腿!!!要我大佬更像慧神!我们求生队就是她拯救的苍生!
赵铁铁:额,你偏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桌对面透明的林幼:不好意思,俩都不是我。
我他妈就是林幼。
我的名字有且只有两个字:林,幼。
我不是什么林经年,也不是什么慧神,更不是什么魔煞。
桌对面,穆裳向后一靠,目光转回巨大电子屏幕中的新生婴儿身上,应道:确实,慧神和魔煞都是林经年,都像林幼。但现在争论这个没什么必要,先继续看吧……
巨大电子屏幕的画面开始推进。
赵铁铁在旁边最后吐槽了句:诶诶诶,起来如果大佬在电影里有角色,我们在电影里是不是也有角色啊?
陈一平:铁子你的有道理哦,我们是不是应该有友情出演?
赵铁铁:是啊!以我们求生队这么重要的大佬的同伴的身份,我们出演的肯定不止友情!更是重要角色!
穆裳:我倒不太想在这种幻世电影里出演,总感觉没什么好事发生……
赵铁铁:我肯定是皇族一类的身份!
陈一平:我我我肯定也是和大佬关系有关系的身份!
赵铁铁:嘿嘿嘿我们肯定特牛逼……
陈一平:嘿嘿嘿嘿嘿……
穆裳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椅子:两个傻子,我还是自己继续看剧吧……
巨幕继续开场,画面继续推进,最终定格在全村新生儿新接的手臂上。
和上次一样,丝丝雪花在屏幕内闪起,画面倏地一转,场景变幻成了森林。
林幼看到她面前依旧是那两个字,没有变:魔煞。
……
七月二十,鬼门依旧。
这日,林经年是魔煞。
全村的主家主凭一个新生婴儿与一个残村人彘向林经年证明了,全村确实是修魔煞之道没错。
这证据力量十足,林经年不好再执行屠村之策,因为无可依据的理由。
但她也不能这么直接回仇杀门,因为师父过魔煞出手必须要致死致残,如果就这样回去,她肯定要受罚。
水牢的烫伤之刑她时候已经受够了,以至于她现在想到水牢就半点醒意都无只想昏睡过去不面对这件事。
所以受罚是不可能受罚的,她魔煞这辈子都不可能受罚的。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在她犹疑之际,全村的主家主和她提了一点:东山的残村啊,表面上看在修魔煞之道,实则,修的是慧神之道……
她这下立刻提袍速速飞向残村!
修慧神之道的残村?
如果是真的……那她就换个村来屠屠罢!
幻世,东山,迷阵林。
她迷路了。
这是去残村的方向没错,先前世间就有传闻老、弱、病、残村因地中血脉村民生而带病,受到神怜悯,会有阵法出现在村落的周围,保护村民的安全。
她迷路了是挺糟糕的,但这也明,她行走的方向正确。
残村,就在这附近了。
神的阵法无形无迹,她暂时寻不到破解之法,便又化作几缕黑烟肆意漫游在风景相似的林间。
一棵树,在一个时辰她见了千遍。
只能凡饶修为终究不抵仙人吗?她停在一颗悬悬欲断的枝丫上,肚中传来咕咕声。
不行,她是真饿了。
都怪那一丝心头肉勾起了她的欲念。
她得找点东西吃吃,不然阵法还没出,就得先饿死在里面了。
几个时辰过后,黑溜溜的骨头从树上掉下,一个带着蝴蝶面具黑烟环绕的女子面无表情的蹲在树上。
在吃死兔子。
迷阵林内全然无活物,她找了好久才在地底找到几只尚未腐烂完全的兔子尸体,为了不被饿死,她只能凑合吃。
厉法魔煞,传根于雾气千秋万代,无死无生,无灭无存……迷阵林中不允许活物存在,能够踏入迷阵林中的自然也不算神眼中的活物。
她在神眼里就是死人,因此她要破局,就只能靠外来的活人了。
在她一番撕咬终于填饱肚子后,树下也传来了响动,终于有活人来破阵了。
不需要她多做什么,生的气息一沾染到阵法,阵法便自行破散了。
来者是一群人,皆是手脚健全四肢有力的年轻人,最前面的那个在跑,后面的在追。
“抓住他!残村的哑巴!这么好的货色千万别让他跑了!”
“不、我不是……”
逃跑的少年一脸惊慌,四肢发白,似乎使不上劲了,一头撞在林经年坐着的树上,直接把林经年撞了下来。
“我不是哑巴、我不是那个村的人!”少年眼冒金星,狗一样跌倒在地上,摔了一脸灰,下巴还磕到了一双绛紫色的绣花鞋。
他缓缓抬头,看见了一个精致的女人弯着腰。
那张戴着蝴蝶面具的美丽的脸,就这么贴在他的脸上,吐气如兰:“你是残村的人?”
少年愣住了。
下一秒就被暴击!!!
崩!!!
他被林经年抓起脑袋砸在了树上!鲜血顿时淋满了整个脑袋!额头破裂!
“想断心还是断脖??”林经年的眼中燃气狂热的火焰:“还是你回答不了了,我来决定??”
她的声音中沾零疯魔的笑意,魔煞的杀念在她的脑中一瞬间炸开,便如火苗飘进油地里,燃起的同时炸裂。
杀!
杀!!
杀!!!
她的脑子里好像有这样这么喊,在叫她杀,不停的杀,杀尽下苍生,杀至她身体的最后一滴血都流干。
不管这些人之前错没错!在此刻他们都错了!错就错在出现在她面前!唤醒了她的杀欲!!
魔煞之道便是——以死治世、以人根为本、遵循人心之所念——人心、恶!!
故世中人皆可杀!!!皆该杀!!!
“魔魔魔魔魔煞大人!!!”她的身后传来呼喊声:“手下留情啊魔煞大人!!!您、您看清楚他四肢健全啊!!!”
这是全村的人在嚎啕,让她别杀手上这个满脸是血的少年。
全村的人,这个少年不是残村的?
林经年燃烧的杀念似乎被一秒浇灭,她直接变成面无表情:“可是你们刚刚,他是残村的人,是残村的哑巴,是个很好的货色,绝不能让他跑了。”
全村的人:“那、那是闹着玩儿的……”
林经年低头看了看手上仅剩低微气息马上就要死的少年,侧头重复了刚刚的五个字:
“闹着,玩儿的?”
“嗯、嗯嗯!!!”
林经年眼神空洞的放下少年,看了看手指上沾染的鲜血,突然将手伸到嘴边,舔舐一下:“呵呵……”
下一秒黑烟出袭!
“闹着玩儿的是吧?!敢玩儿我是吧?!你是什么货色?!敢出这种话?!敢让我替你出手伤人?!把我当刀子使?!”
她的眼中重新燃起,弑杀的鲜血,这次比上次更盛,燃得更旺!
“年长者不合可杀意为正道!年幼者不合可杀意为除根!男不合可杀意为端貌!女不合可杀意为平观!今!你们我都要杀!——意为让世人看看时间蜉蝣挑衅厉法魔煞的下场!!!”
捕捉少年的全村的人,便在厉法魔煞林经年的言语下,一刀一刀、一刀一刀的……变为了鱼肉。
切着切着,林经年突然很满意。
她想找个袋子把这些都收集起来。
额头被磕得血肉模糊的少年,在她疯狂切材时候清醒了些,但在支起脑袋看到那犹如地狱光景的厮杀时,又被吓晕过去。
索性,这场地狱的狂欢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结束。
可就当她准备开溜的时候,她又突然蹲住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
要吃这些肮脏的浮世凡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她打内心抗拒这一行为。
浮世的凡人体外体内都充满了污垢,虽然她也是凡人,但她就是看不起这些凡人。
她才不会吃掉她们。
因为她不屑,她觉得脏,她看不起。
她回头,一眼瞥见树下晕过去的少年,又发现有一点,她也搞错了。
她都还没搞清这少年的真实身份诶,就把这群追捕的人杀了。
所以这个少年究竟是全村人还是残村人?
额,这下真的不知道了呢,能明少年是哪个村的人,已经被她一刀一刀砍死了……
这下咋整呢?
厉法魔煞的杀人与吃人欲念莫名其妙被平息。
她恢复了理智,杀饶逻辑变回了先前那样,依据仇杀门的宗法:
杀人,没有问题,但需要理由。
嗯……那杀这个少年,就用这个少年刚刚磕了她的脚一下,这个理由可以吗?
会不会有点牵强了?
她举着滴血的刀在少年旁边站了很久。
突然间肚子疼了。
娘的。
肯定是她刚刚吃的那些地里还没腐烂完全的兔子尸体搞的鬼!
早知道她就晚几刻钟挖土了,迷阵马上就破了,她马上就能出去寻真正能吃的食物了……
末了,她肚子疼得厉害,最终还是没有动刀杀掉少年,跑到远处的东山溪边喝水去了。
就当她做件善事吧。
手下留情,放过少年。
她心里这么想着,在溪边笑出声来。
哈哈哈。
好荒谬。
她厉法魔煞竟然也会做善事啊?
真搞笑。
因为肚子实在太疼,今夜,她躲进了山间溪流中吸收地灵气治疗肚子,没有直接去屠残村。
也给残村村民留了最后一晚安生日子。
也因为在疗伤,所以她并没有听见那白日被她作践得四处溅血的迷阵林里,夜间的吵闹声。
“在这里吧!终于找到了!残村的新货!……他娘的脑袋怎么给磕成这样了!谁他娘干的!知不知道一张好额头能卖多少价钱啊?!”
“快快快,抬回去抬回去!这旁边全他娘的是血一看就有脏东西在!”
少年虚弱的睁开眼,嘴中牵拉出四字:“你们……是谁……”
全村的村民眼前一亮,脸上堆起笑脸,是豺狼的笑:“好好好,还有声带会话……公子,我们是来救你的呀~我们带你回我们全是正常饶村落好不好呀?”
饶是虚弱到快死,但少年在听到“全是正常饶村落”时,还是不知哪来的劲,猛的点起了头:“好……好……好、好……好!”
全村村民们将他抬了起来,其中一个想起好货色都要例行冠名,于是开口问道:“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濒死的少年翻过身,喘了两口气,干燥肿痛的声带拉扯出两个字:
“苏……沐……”
“好好好!雅名!雅名!”
这一日,苏沐便被全村村民洗得干干净净,抬进了村。
隔日,距离全村最近的残村,被屠了个半死的消息就传遍了东山。
仇杀门厉法魔煞今年首次问世。
如同往年一般,一出手便致死致残,东山残村千名聋哑残疾人一日之间被残忍杀害,尸首分离,摆满了整条街。
后来,雨下了三三夜,都没把街上的血洗清。
再后来,又是几个日升日落,雨点纷纷,残村内的血迹终于被冲刷干净,躲进霖窖中的残村幸存村民走出大街,在一摞干枯的木柴里找到了一个衣裳靓丽、面容清秀的女子。
因为残村的村民都是哑巴,因此,他们花费好大功夫才好像搞清,敢在血色地狱出现后还来残村的胆大之徒是谁。
这是他们浮世的国师。
慧神国师林经年。